“君上,二重天的紫薇花开了,很是好看呢。”
浅浅道:“阿笙,明日就去。”
“君上,现在凉快了些吗?”我抱着一大盆降温草抬头问道。
君上摇头笑:“阿笙,你不用去忙了。”
“君上,下雪了,等等我去拿伞。”
“本君又不是你,怎用这般小心翼翼。”对哦,君上的身子硬朗的很。
…………
“小笙,你去哪儿了?”
“去找织女学制衣阿。”
“小笙,你又去水神家了?”
“对啊,天气太热了,我想我学会了御水之术就会好些的。”
“小笙,我昨日见这芍药开的夺目,便折了些……”
“司命不用了,我昨天和君上去了的。”
…………
“小笙,你为君上做这些,他并不会感激的。”
“我不需要君上感激我阿,这是我应该做的阿。”
“小笙,愿你今后无伤罢。”
…………
小糖嘟着嘴巴,偏头不悦:“小糖不开心,小笙娘亲太偏心了!”
我纳闷的弯下腰:“娘亲怎么了?”
“小寻爹爹说要带娘亲下界游玩,娘亲不去。小肇爹爹说去人间伏妖,娘亲就马上去找绮凤姐姐练习仙法。娘亲的眼睛里只有小肇爹爹,连小糖都不要了。”
我唤她:“诶,小糖,你跑哪儿去?”
…………
这日,我被绮凤摇了起来,她急急忙忙的嘱咐我:“紫薇大帝说有要事找我,小笙你帮我给君上天妃去送衣物,我先走了。”
我伸出手,话还没说出口,绮凤已经一溜烟不见了。只有一个雕花木盘,里面装着两套衣服,就搁在我的床头。早晨的事情一向是绮凤亲自布置的,今儿个她竟然要为了紫薇大帝连工作也不管了。
我摇了摇头,只好软塌塌的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便端着木盘往简艳天妃住的瑶凤宫走。
“有人来了。”淡淡的声音。
“唔,管她干嘛,绮风而已。”慵懒妩媚,天妃没错。
我先是敲了敲门,还未开口,就听见简艳天妃轻柔低醇的声音:“进来罢。”
我推了门入内,屋内暖流扑面,淡淡的焚香味传来,我撩了琉璃珠帘,简艳天妃正****半露倚在床头,望着天君的眸子里全是涟漪绮丽,浓情厚意,天君的眸子亦是温柔缱绻,带着丝丝慵懒。
我在原地,我清楚见着天君的银发与简艳天妃的青丝在枕上交缠,颇有些结发夫妻的意思。天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拉了拉衣裳,盖住雪白的胸膛,低沉出语:“绮凤呢?”
不知道怎么弄的,我觉得心里堵的慌,一定是我起的太早,生病了。
我强自笑着放下衣服,答:“绮凤有些急事,小仙便来了。”
简艳天妃撑着身子起来,丰盈的身材由着肩头的薄纱掉落一览无遗,她毫不在意的起身,冲着我柔柔笑了笑:“即是如此,那顺便罢本妃换下的衣服拿下去罢。”
“是,天妃。”我觉得这屋子里的焚香有些刺眼睛,便低下了头。
端着衣服出去的时候,我只觉得脚都要软趴趴的了,我今日一定是没有睡好,否则怎么会这么反常呢。
把衣服交给另一个仙侍时,她张大嘴巴看着我,涩涩问:“千笙姐姐,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我不知为什么为何笑的僵硬起来,抬手抹了把泪,说:“方才离香炉太近,被熏着眼睛了。”
那仙侍颇有所悟道:“有一次我也是这么被熏着了,可难受了,眼泪儿一直掉,好久才好过来呢。”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便匆匆离去了,那仙侍还好心的在后面叫到:“千笙姐姐,记得拿清水洗洗脸,这样会好受些。”
一定是要下雨了吧,要不然我怎么会一个劲的掉泪,为什么我心里面好难受。我蹲在梨树下抽泣起来,眯着眼瞧着天际云彩,喃喃道:“月老你给我牵的那条红线有问题罢。”
一阵微风吹过,身边的风铃仙草都响起清清脆脆的铃铛声,我止住哭泣,呆愣愣的瞅着着四周的幽兰花朵,出了神,脑海忽的强制插入声音。
瑞塬,你若再不回来,阿铃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瑞塬,阿铃想你了,怎么办?
脑袋莫名的痛了起来,瑞塬广寰大帝的法力果然无人能比,便是死了这么久这片花海竟然还有强行让人听见看见这些回忆。
正惊愕中,一抹天青色挡住了视线,我抬头见着君上正慌张的瞅着她,半响吐出几个字:“阿笙,你……”
我拍了拍裙摆,站了起来,愉悦笑着:“君上怎么了?”
天君眼睛里的担心退了,换上了浓浓的失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要告辞,天君却拉了我在树下坐下,靠着树干可以将天空尽收眼底。
无言许久,我才开口说:“小仙一直想问君上一个问题。”
天君的眉头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喜欢我的自称。但语气还算温和:“阿笙你问罢。”
一朵梨花落在我的睫毛上,颤了颤,最终落在我的手心里,我低头瞅着雪白的梨花,露出浅浅笑容:“君上为什么经常看着我发愣,神情时而生气,时而痴迷呢。”
我清清楚楚看着君上脸色白了白,连瞳孔也收缩了些;
我说的话又怎么可怕么,连威震六界的长肇永泽大帝都这般失态了。
“对不起,本君不应如此待你。”
我苦笑了下,天君他在隐藏什么?
一朵朵云飘离视线,以为天君不会再回答,却听见他模棱两可的回了句:“本君以后会告诉你的。”
“这样也好。”我在害怕什么?那个结果好像非常让人恐惧。
绮凤回来后,气势汹汹的在屋子里摔东西,我跑过去问她,她气喘吁吁,很是气愤:“简艳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竟然为了气你派人骗我,说紫薇北极大帝找我,害得我丢脸死了!”
为了气她?难不成简艳天妃也听信了那些仙侍的闲话么?我看着气愤这副愤愤不平样,疑惑问:“绮凤,简艳天妃不是你的二姐么?她怎么会这么对你。”
“她的眼睛里有过谁?”绮凤嗤鼻道,复又讥笑道:“你可知她母仙是神嗣,深得父仙欢喜。”
“她自小就被大家宠上了天,别说是我,就是母仙也没放在眼角里的。”
朱雀星君为什么如此?绮凤如此好,同样是女儿,对待起来就如此不同吗。
真正的灾难在一个月后,天君在小糖生日宴上送了她一件浅紫累珠叠纱裙,裙摆上镶嵌的珠宝流光四溢,云缎材质柔滑冰凉,光泽如玉。我咋舌了良久,这便是天后也从来没有穿过如此华美的服饰。
据说这是织女花了大半年时间,用天君寻的珍稀丝线织好的,小糖高兴的吧唧一口亲上去了。
我胆战心惊,忐忑不安,没想到天君竟然只是微微笑了笑,脾气好的不得了。
这件事情闹腾的整个天宫都知道了,小糖天天唤天君叫小肇爹爹,这么一来我被迫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儿。
这日,君上被太上老君叫去商讨公务,我越发感觉得心里面忐忑不安的。
简艳天妃来的时候提着一把烈火缠身的长剑,指着我怒气冲冲道:“你这小妖,到底施了什么妖术让君上这样迷恋?”
“天妃息怒,小仙什么都没有做。”我呼啦跪在地上,做臣服模样。
小糖却一抬下巴,气愤道:“小笙娘亲不用害怕的,小肇爹爹会保护我们的。”
“娘亲?爹爹?”简艳睨了一眼小糖,轻蔑道:“一块破石头,一只小妖,也有资格与君上攀亲道故?”
“小糖!住口!”我喝道,小糖扁了嘴,面上却是毫不示弱:“小肇爹爹说了,除了小笙娘亲和小肇爹爹就没得人有资格欺负小糖!”
“没资格?”简艳哼了一声。
我大感不妙的奔向小糖,简艳以怒火中烧一脚狠狠踢向小糖。我眼睁睁看着小糖重重撞上墙壁,她吓得一动不动,小脸扭成一团,甚是痛苦的模样。
“娘亲。”小糖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我急忙跑过去,一道红光在我身边划过,我赶到时,一柄红剑已经没入小糖胸口,小糖的身体自伤口往四周裂开,她恐慌的看着我,一脸泪水,小嘴儿张了张:“小笙娘亲,疼,小糖害怕…”
小糖迅速变作一块玉石雕像,身上满是裂痕,只要我一推,这玉石必定碎成千万块,我心底伤痛,再也顾不得什么,扯着简艳的袖子嘶叫:“为什么,你怎么狠的下手,小糖只是个孩子!”
简艳慢条斯理的抽出袖子,小糖的真身玉石在我面前崩塌,碎了一地渣子,简艳娇娆笑着:“谁叫她自命不凡,一块破石头还敢张口闭口叫君上爹爹,可笑至极!”
“连君上都不介意,天妃有何资格反对?”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恨道:“天妃这样做,就不怕君上责罚吗?”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简艳高贵的挑了挑眉,不屑一顾:“你认为君上会为了一块破石头与本妃翻脸么?莫说是那块死石头,就是死的是你,君上看着我多年服侍的份上也不会如何。”
不等我说话,她已嘲讽一笑:“你若真有本事的话,就去南极长生大帝的园子里把祈寿之珠拿来,便自可救这块死石头,等过了时间,那可真的没得救了。”
说着,瞟了我一眼:“不过,看你这样子连祈寿之珠都不认得。”
我目瞪口呆,她已妖娆一笑,消失不见。
“祈寿之珠…”我喃了句。
简艳说的不是假话,我确是听过祈寿之珠可以乞得寿命,那是司命说的,那必定没有错。
我望着一地的玉屑,暗自叮嘱,速度必须要快,要不然小糖就不能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