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洒落着小雨,却被厚重的黑色云层包裹,原本清新活力的象征变得那样了无生气,变得那样低沉压抑,整座城市仿佛荒废已久的死城一般变得恐怖慑人,狭窄巷口的灰色垃圾桶被人踢翻在地,任由屋顶上排水道口落下的污水冲刷,散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阴暗角落里的老鼠用着肮脏无比的鼻子探着前方的道路,缓慢地爬行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绿色气体,一直滞留在这片区域的街道。
仔细看发现几个人走在某些不起眼的巷子里,样子那样地毫无生气,显得那样地老迈,虽然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整个人的脸上都十分惨白,整张脸都凹了进去,眼球中的黑瞳都被眼白同化了一般,对!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只不过他们还不懂得丧尸那样的疯狂,那种血腥的撕咬,他们只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无力地走着。
我并没有走进去观察他们,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记者,我只需要记录这些便可不用去冒着危险去拿我那微薄的薪水。我躲在一个不会被人特别关注的三层楼房里,看着下面这个如同地狱般的世界,真想马上以及快速地离开这里,不过我和接应的人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我只能等着,否则乱跑的话我是出不了这片区域的。
感觉呼吸还是有一些困难,因为这个有些落后的防毒面具的原因。进来时,另一个伙计给了我一个他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防毒面具叫我立即带上,他提醒我空气中的那股绿色气体很可能有毒,本来我还以为他多虑了,但是看着下面那群人我还真得感谢那家伙,虽然这个防毒面具里的气味还是令我受不了,不过还是回去请他吃个饭吧。
后面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当我正在专心录制素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眼莫名地出现了一道黑斑,十分奇怪,难道防毒面具开始失效了?我已经中毒了?不过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当我紧张一瞬间,我将摄像机从眼前拿下时,发现自己的视野很清晰,并未出现任何不适现象,错觉?
当我准备重新工作时却发现,对面那座高塔坐着一个黑衣人,并没有人注意,当然,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也没有精力去注意他,我这个位置仿佛是观察那个怪人的最好位置,那个人还真是个怪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雨衣所包裹,没有露出一丝皮肤,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有点驼背,让人感觉十分诡异,我躲在这扇和叶窗内观察着他,似乎他并没有发现我,只见风帽里露出凶光的眼睛,邪恶而又漠然,因为天气十分差的原因,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脸,当然,也和这股绿色气体有十分大的关系。
他似乎在俯览这座城市,而我却以为他更多的是在欣赏,我突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所吓到,这样恐怖的地狱世界还用着欣赏作品的眼光来看,这个人还真是恶趣味再加上变态,从小缺爱吧,我决定现在开始深深地鄙视他。不过,那个黑衣人好像很健康的样子,并没有像下面这群人得了怪病一般。
下面不断传来呻吟声,我都快受不了了,那种死亡前的挣扎,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再听到,那个蜷曲在角落里的可怜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婴儿,静静地躺在怀里,并没有啼哭,只是他铁青的脸庞暴露了他已经死亡的事实,真是可怜,愿上帝保佑你们到达天堂,我这样为他们祈愿。
嘿嘿嘿嘿嘿!仿佛听见一阵带着邪性的笑,是谁?好像是那个黑衣人,因为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我再抬头一看,那个黑衣人正从那座高塔上翻下,果然,我的想法是对的,不过这个黑衣人怎样免疫这种怪病的呢,据情报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没有幸免遇难,而这个怪人却是一个特例。
我悄悄跟着他,虽然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很感兴趣他为何能免疫这样的怪病,如果能够知道,那么这篇报道将会提升一个档次,那个黑衣人钻进街尾的巷口中,我尾随其后,还没有进入巷口就闻到那种恶臭,就算隔着面具这种味道也不能减轻,趁着黑衣人不注意我也进入了小巷,却没有看见黑衣人的身影,看来黑衣人的健康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过这里的肮脏程度也出乎我的意料,各式各样的垃圾堆积在小巷深处,真怀疑这片区域是这座城市的垃圾填埋区,不过情报显示说不是的。
忍着恶臭我找寻着黑衣人,越走进小巷深处,黑暗便阵阵袭来,迫不得已打开身上的微型手电,手电微弱的光芒只能让自己感受周围更加强烈的黑暗,让我很不适应,踏着这些垃圾铺成的地毯感觉怪怪的,走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身影,我十分怀疑是否是手电的光芒惊动了黑衣人,让黑衣人有了警觉躲了起来。可恶!不过现在也是骑马难下,我并没有放弃,一直在小巷中搜索着,直到我发现了巷末的下水道口。
看来黑衣人的消失有了该有的理由,我想到这点并没有兴奋,而是有了一丝害怕,黑衣人进入和我进入巷口时间不过十秒,黑衣人是怎样做到十秒之内穿越近百米的小巷,虽说怪人所穿黑衣可以隐匿于黑暗,但是我的眼力还是挺好的,应该能察觉到吧,真的是怪事。
我夹住手电打开下水道口,另一股味道的恶臭袭来,看来防毒面具的质量真有待考量,借着微光,看着黑漆漆的下水道口和周围壁上的扶手,听着下面滴水的声音,心生恐惧,但是我还是想下去看看,当然,作为一名记者我有着自己独特的好奇心,我决定下去看看。
——来自一名记者的随身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