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张氏,就连李宜佳二儿和已养在杨侧妃名下的孩子都没有给取名字,直到张氏生下来了一个健康的嫡子。
前院正在热闹地办张氏嫡次子的满月酒,欢庆的声音都传到了后院来了。
“侧妃,你也生了两个公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大丫鬟荷花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李宜佳立马教训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然后瞪着荷花,直到荷花喃喃地说道,“我知道错了”才放过荷花。
李宜佳抱着次子,熟练地哄着孩子睡觉,看了站在周围的李妈妈,无意识地感慨道,“什么都比不起我儿得了大名,朱瞻埈,很好听哦,是不是啊,我的乖儿。”
当然张氏生的嫡次子,也得了大名,朱瞻墉。只有杨侧妃夺的春姨娘生的儿子还没有被取大名,想来是杨侧妃的手段被知道了吧。
杨侧妃也识趣,并没有去争,只是缩在自己院子里,安心地带着孩子,孩子没有喝生母一口奶,身子也弱了很多。
大房后院正院里,张氏也得了消息。本身一个姨娘生产去了就去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张氏因为得了一个健康的嫡子,心又开始野心勃**来。
“张妈妈,你去杨氏那里看看我那庶子怎么样了?毕竟是没有生养,养不好孩子也是有的。”张氏手里抱着新儿,老神在在地吩咐奶娘张妈妈故意去恶心杨侧妃。
“是,世子妃,老奴这就去。”张妈妈也老当益壮地走去杨侧妃的院子,还带了两个大丫鬟司书和司画,气势十足。
一到杨侧妃的院子,张妈妈的眼睛就往杨侧妃怀里的襁褓里瞟,嘴里请安道,“老奴给杨侧妃请安。”
杨侧妃也知道张妈妈,立马客气地说道,“张妈妈快快请起,可是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世子妃要老奴过来看看四公子,毕竟杨侧妃你没有生养,不会养孩子也是有的。”张妈妈直接开始炮轰杨侧妃。
杨氏是庶长女出身,亲身娘亲耍手段,把她记在正室夫人名下,但是在正室夫人的“照顾”之下,身子偏寒,难以受孕,成了她一生的痛点,这下被一个奴婢给当面说出来,顿时气得全身发抖。
“妾身谢世子妃关心,妾身的儿子妾身会养。”杨侧妃咬牙说道。
一个有嫡子傍身的正室要想为难你一个不得宠的侧室,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当然,张妈妈闹得这么夸张,李宜佳和周侧妃都收到消息了。
周侧妃看着熟睡的的女儿,苦笑道,“你是个闺女,我去争什么?”就没把消息当回事了。
李宜佳收到张妈妈在杨侧妃那耀武扬威的消息,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自从张氏生了健康的嫡子,李宜佳就知道张氏肯定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不刚贸然出手,这下,李宜佳心里冷笑道,“张氏,你不作,我可怎么活?”
李宜佳握紧了双手,准备开始布局。
接着又恢复了去张氏正房请安的制度了。张氏除了对周侧妃态度好点儿之外,对李宜佳就是无视,对杨侧妃就是恶劣,而杨侧妃本身就是庶女出身,极是能忍,也硬是忍住了。
半个月之后,正是初一,外面没有月亮,朱高炽按例歇在张氏那里。
大房后院传来了一阵阵凄掺的叫声,也夹杂了哭声,后面也闹了好久,自然就惊动了朱高炽和张氏,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听说朱高炽后半夜直接就去了前院书房歇息了。
一大早,王妃徐氏首先派了管事妈妈去了二房刘氏的院子,听说是昨晚上被吓得差点流产,后来才知道刘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可是二房的嫡长子,自然是不一般,也就在王妃的管事妈妈的一番言语之下,二夫人刘氏才稍稍安分下来养胎,毕竟孩子还没有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因此也不能太过,就对着王妃的管事妈妈,把大房好一通抱怨,特别是对世子妃张氏,就差指鼻子说世子妃张氏不称职了,害她之类的。
然后王妃徐氏打听清楚事情缘由之后,直接去了张氏的正院,具体怎么处置,李宜佳并不知道,只听到最后的统一口径就是杨侧妃突发恶疾,传染了四公子,然后被封院隔离了,没几天就去了,以世子侧妃的规格下葬,比之前的小张氏和春姨娘体面多了,而四公子算是早夭,就草草掩埋了事,连个碑都没有。
王府里没人刚提这事,但是北平府一直传了燕王府世子妃残害庶子,逼疯侧妃,之后在燕王的高压下,才没有人刚传,不过后来说是应天府有言官上谏说,“燕王出驻兵镇压,有动乱之嫌”,再后来燕王被圣上降旨申饬,最后张氏在本身就被王妃徐氏夺了管家权的基础,又被禁足了一年,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当然就算张氏被夺了管家权,管家的权利也不可能落到李宜佳的头上,而是王妃徐氏亲自管家,而张氏禁足给李宜佳带来的面上的好处就是,一年不要给张氏请安,暗里的好处就是张氏不刚对李宜佳和她的两个儿子出手,那个“残害庶子,逼疯侧妃”的留言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同时张家也一下子收敛了很多。
不收敛不行,听说燕王朱棣在外院发了好大一顿火,本身给朱高炽娶两个应天府的官家小姐就是为了在应天府拉点阻力,结果谁想到,竟然败在了内院的斗争上,还在应天府树了一个强敌,当朝吏部侍郎,杨侧妃的父亲,否则也不会有言官谏言了,估计就是他出的力吧。
最后,回王妃徐氏的内院了,也对王妃徐氏发了火,听说还把王妃徐氏给骂哭,这还是王妃徐氏生了三个嫡子之后,第一次受了这么大的气,顿时直接还叫人去张氏的院子,把两个嫡孙朱瞻基和朱瞻墉接到了身边,亲自抚养,也不管张氏在院子哭得悲天抢地。
当人人都在关注事情的一系列结果时,都没人去关注事情的真正起因,自然也没人知道一切都是李宜佳布的局,连李妈妈都瞒着,更何况余氏,只用了李宜佳院子里快被遗忘的二等丫鬟菊花,一个瘦弱被大伯和大伯母贱卖的丫头。
只是指示菊花找机会在杨侧妃院子里送洗的小孩衣服里面加了一点东西,就要了杨侧妃养子的命,这也是杨侧妃没经验,竟然把小孩的衣服送到王府洗衣服去洗,当然也有张氏缩减杨侧妃养子用度的原因在里面,因此杨侧妃也很自然地抱着小孩的尸体,连夜去张氏的正院闹。
朱高炽也被早夭儿子的尸体吓住了,只知道尽快封锁消息,也没敢去查,就这样,张氏就成了“罪魁祸首”,一次处罚比一次重。
对于吓坏了的菊花,李宜佳先是兑现了承诺,让她成了自己的大丫鬟,安抚菊花。毕竟照顾两个孩子,余氏和莲花显得有点人手不足,因此荷花也被调到余氏手下,照顾朱瞻衡和朱瞻埈,桂花和菊花成了大丫鬟,也就顺理成章,接着再借李妈妈的手,把菊花给毒哑,李妈妈听了李宜佳的话,真的以为菊花是个吃里扒外的,直接下狠手,连李宜佳当着大家的面,开恩把菊花送到陪嫁庄子上,同时也批了李妈妈的假,让她回去照顾她那在庄子上待产的儿媳,趁着这个机会,李妈妈在庄子上把菊花一顿好磨,菊花就这样病死在庄子上。
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儿把柄都没有,毕竟李宜佳有叫李妈妈找李老夫人要了一些药,名义上自然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