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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惜惜

万兽山南尾南临黑海,为刀斧劈,断涯如镜。

山阳面林木埃埃,树天树地。繁茂的生长了不知日月的巨树完全遮挡住大地。只有偶尔的阳光能穿透层层绿叶,来到地上,照耀那腐朽了几辈子的枯叶。

腐朽的败枝枯叶,像极了坐在其中的老人。

瞎子住在村子的最后面。

只是一间很老的小屋,老到那屋顶屋墙上早就生出了新树,老到那屋檐的梁朽到掉木渣。岁月洗礼的小屋,甚至连门槛都有资格嘲笑那企图用斑驳与朽烂证明自己经历了很久很久光阴的枯树。

门前有一条很窄的小道。瞎子坐在那小道刚刚尽头的朽叶上。

他面前的腐叶,落的很自然,不曾有人踩过一步。

这里没有太多的光,这里的湿气厚重的让头发湿粘,这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很远处黑海涛声,当然,安静地也能听到村前孩童闹的欢歌唱曲和脚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噼呖啪啦的声响。

连生本意一路向北,却因机缘被老人带到了大陆西南黑海之畔。

此时,连生正提着食盒,一步一步地向小屋走来。

瞎子的饭菜以前都是村民送的。

但现在瞎子有了徒弟。再不用去麻烦村民。

连生走进那古老的小屋,将食盒揭开,一一取出饭菜,放在地上。

屋里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除了黑暗和湿沉,空无一物。

一一摆开,白饭,青菜,一碗清水。饭菜如此简单。

连生退后几步,坐在地上,打个禅座。等候师傅用餐。

瞎子回到家中,吃饭的速度很慢。但是看上去很享受。虽然只是青菜加白饭,但他吃的很有味道,他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品味饭菜。开始会很奇怪,但以前经常送饭的村民后来就不再奇怪了。他们只是很羡慕老人一直以来的好胃口。老人从不吃肉,但永远不变的一菜一饭一水他总是吃的津津有味。每日午时一餐,老人从未断过。

老人吃完饭,将那一碗清水一饮而尽。将碗筷重新放回原地,与连生摆放的不差分毫。

连生起身收拾碗筷,瞎子总会说两句。有时与连生有关,有时没有。连生都听在心里。只是,连生心里默默记下的日子走了六十天,老人还没有教他那神奇的控术如何修炼。却只是说些古老的传闻以及那些消失在岁月里曾经风光大陆的强者。偶尔,他也会听到有关九宫的杂事,只是那些杂事瞎子说的很模糊,仿佛他自己也不清楚。

连生不明白师傅,但他相信,师傅一定自有安排,他需要的就是等待,在武术的修习中等待。因为进村时师傅说过,控术不行武术也可以上乘。

连生提着空空的食盒,往前头村子走去。

在离老人的枯屋有段路程的前方,是一个很小的村子。

村子上方遮天避日的木枝被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一点一点的砍削去,仿佛在一个绿色的大饼上咬开了一个圆洞。阳光从那个洞普照下来,照耀村子,温暖村民。

村里的人都是凡人。过着最简单的生活。男子狩猎,妇孺在家耕织。

村子很隐避,与世外隔绝。在这片深林中自成一方世界。

村人很友爱,连生他们三人来到村里有两月了,受到村人的多方照顾。

他们的房子是村人采木搭建的,他们用的家具是村人代木新做的,在李云最需要照顾的那段日子,村人给了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帮助,给了他们最大的安慰。

连生回到村子里。

武装的男人们已经出外狩猎了。孩童们一起在房前屋后戏玩。连生来了两个月,除了照顾李云,便是练习武术。他还不太习惯与人同乐,就算是天天住在一起的李惜惜,他也很少搭话。

连生回到才建不久的木屋里。李云正在试图冲散腰腹闭塞的经脉。瞎子说过,活下来,会落下境界。这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花几十年,才将将能到达地控境界的人们,都多么在乎地境大道,又有谁愿意能面对辛苦多年方才修行得来的道行突然一夜间损毁?但李云的脸上却看不到那些沮丧,他从来到这里,就开始自行疗伤。帝境初成,强行三次施展帝境控术,已然受了不小的内伤,又在最后为碎石断掉腿股,即使曾经帝境巅峰的人物,活下来,境界也会大打折扣的。又何况才刚入帝境不久呢。成人境越地境就皇境跨帝境触传说中的天境,这是术士们心中鸿愿,然则多少术士究其一生只能在止步地境,要是让他们知道,从那触不可及的帝境损失魄力跌落皇境,那会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

但李云的脸上只有不变的微笑。

李云一直安慰着李惜惜。但李惜惜一看到双腿尽失的爹爹,心中就酸楚难忍,泪,是她止不住的。连生看着小姑娘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很想帮他擦去。他明白小姑娘的感受,因为他失去过,在狗母亲死去的日子里,他是多么孤单,多么痛心。

连生看了看一脸汗珠的李云,又看了看李惜惜,他跑了出去。

村侧,智慧的村民掏空了树杆做成了引水的道。连生顺着水道跑到水车前。

洛水流在眼前,河道很宽。水很清。

水面上,连生看到自己被水倒映的清晰的模样。他左右找寻,攀着树藤子慢慢下脚,小心地蹲在了水边。

手伸进水里,凉凉的,很舒服。那种自心底被安慰的踏实感觉又一次填满心间,那种踏实让人想要依靠,想要拥抱,想要将头埋进狗母亲的怀肚里,那感觉很清楚,却又无法找寻。不知何来。不知何源。只知道,水总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连生想起了什么。从水中抽出手来。

他站稳下来,掀起了那破烂的外衫,露出里面破旧的和衣。他牵着和衣的襟角,用力的扯,再咬紧牙,继续用力撕扯,和衣终于被他扯掉了一角,成为一块旧陈的布。在水里用力地搓洗,一遍又一遍,直到那片衣角再无一丝尘,再无一余味,连生才将那片布拧干,拧到一点水都没有,攀着藤枝上岸。

李惜惜面前,连生的手动了下,却没抬起来。他看着李惜惜脸上的泪痕,将那块干净到纯洁的布塞进了她手里。什么也没说,退到一边。

李惜惜泣咽着,看了手里的布一眼。并没有去擦泪。她的手也没怎么动,那块被连生塞在那里的布慢慢绽开,最后从她手心落在了地上。

她转过头,看着李云,抽咽地更厉害了。

连生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布,脸上火一般烧热起来。他想捡起那布,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感情支配着他只是立在了原地,那种感情好强大,强大到让他连脚步都摞不动一下,让他的骨头变成了枯枝,再没有一丝灵活性。

直到很久很久后,李惜惜哭到睡着,连生才一步一步地摞,那脚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沉重,像是山压在他的背心。他弯腰捡起那块布的时候,闭着眼睛,然后,一窜而出。他只想快跑,快跑,跑到雪源上,跑到冰川里,跑到深林中,跑到以前那个从来都不曾有人认识他的世界。

夜晚来临,虫鸣虸叫。黑暗中,连生抱着双腿背依着巨树,抬头看天。透过层层密叶,可以看见点点星光。那些星星稀零地这一只,那一只,像极了孤单的他。很久,他将头埋进膝里,一种酸楚涌上心头,就像那个女孩一般,他的泪满溢而出。

原来,自己还是最好一个人生活吗?

连生默默地想着,布从小姑娘手里滑落的场景在眼前,一幕又一幕。一种不为人接受的酸楚涌满心间。

连生用袖子一抹泪水,将手里早已经攥干的布角收入怀里。在那一声声可怖的野兽嘶叫声中,回村去。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李惜惜。她早就不哭了。站在李云身边。

连生回到屋内,李云还在努力。

肚子有些饿,这才想起下午跑出去,晚饭都没吃。再一想,连生就向李惜惜偷偷看了一眼。刚好触到李惜惜投过来的目光。连生赶紧避开。生怕让李惜惜发现他看了她一般。他来到灶火边,取了米,拿了干菜,上了水,生火做饭。

盯着灶里的柴火,看着锅里的烫米,连生在那安静中等待饭熟。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饿了,所以,她一定也很饿。

活着,从记忆里开始,都没有跟人一起生活。

当第一个给他食物的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人。

这几个月来,先是遇到那个男孩,再后来遇到李云父女和师傅,到现在连生终于像一个人一样生活在人的村子里了,连生过的小心翼翼,他乞讨的年月里学会的话语,让他感觉与人交流的困难,好在村人朴善,并不在意。长这么大,与他相处最多的人就是背后的父女。可是他却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默默地照顾他们,其实也是照顾他自己。这段短暂的时光里,有太多的他不明白的感觉从心而生。让他慌乱,让他害怕。其实都只是一个渴望认同的孩子内心深处那敏感到极致的自卑。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他是多么渴望一份认同。让他觉得他是一个有用的“人”!

渴望有多大,对失望的害怕不会有多大。因而连生这般敏感,只因为小姑娘一个动作,他就要重新一个人孤独地去面对整个世界。

受伤的连生默默地做着饭。却不知道何时小姑娘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她拾起一根柴火,放入灶里,蹲下来,靠着连生边上,看着灶里那根她刚刚加进去的枯枝烧燃。

饭已经快好了,根本不再需要填柴。

但是连生并没有阻止她。他想,但他什么也没做。

两个小孩就这样看着那根木枝烧成火棍,再燃成火灰。火光将他们的脸印的通红。他们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像两个木头人一般,沉默。

饭锅里有烟冒出来。

灶里的火光已经灭了。

两人的鼻头同时抽动。

连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揭开了锅。

焦糊的味道漫在整个屋间。小姑娘追过来跟着连生身边,看着一锅黄黄的米饭,转头望着连生。不紧不慢道:“饭糊了。”

那是李惜惜对连生说的第一句话。短短的,只有三个字。

但连生很感动,只是一句话,却一扫连生心里陏积了一下午的不安与孤独,让他很舒服,很开心。直到很久以后,连生才明白,他缺少的是一份认同,而那短短的三字正好让他觉得他是一个人,像她一样。

连生取来碗筷,拿起饭铲,借着灯火,十分小心地铲着表层的饭。有点黄,但是却没糊。连生将盛满的饭端到桌上,把筷子摆好,对着正准备去盛饭的李惜惜道:“这是给你的。”李惜惜愣愣地望着连生的时候,连生已经从她手里抽出了铲子,他将最后一层没糊的饭一点一点的刮到碗里,放在灶台边。然后开始用力地铲那层黑糊的锅巴。

哧哧的声音响在屋内。

李惜惜饿坏了,但在连生没来到桌上时,她一筷子也没动。她看着用力铲锅巴的连生,然后他又来到连生跟前,看着锅里。

她不会做饭,连生开始也不会,不过,连生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学会了。从那后,他们从来没吃过糊饭或者生饭。

但是刚刚因为她加的柴火,才让这一锅饭糊掉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只顾着自己吃,他要等做饭的男孩一起。

连生将黑糊的锅巴铲尽,很大一碗。他抽了筷子。李惜惜赶紧前头走开,给连生让道。

两人在饭桌上。面前都放着一大碗菜干饭。

只是一碗很黑,带着焦黄。一碗焦黄,带着白。

连生对眼前的饭没有任何挑拣,与那段乞讨的日子相比,有一碗糊锅巴吃都是一种满满的幸福。但他正准备吃的时候,才发现,李惜惜一直看着他。这让他又不好意思起来。

李惜惜走了过来,将黄饭放在了他面前,黑饭端在自己面前。

连生正要说些什么,李惜惜已经扒起那碗糊锅巴。咬在嘴里,咯嘣咯嘣脆响。她一抬头,嘴角早已经染成黑色。

连生走过去,端回那碗黑饭。将黄白的菜干饭送到李惜惜面前,端着那碗黑碳般的干饭,推开门走了出去。

有泪从连生眼角落下。然后他笑了。他坐在门堪上,背对着望着她的小姑娘,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吃过很多次的苦糊锅巴,这一次竟然如此甘甜。

不与人处,久久生活在世间最底层的靠着乞讨生存的孩子,对于一份来自他人简单的关心,总是那么易于满足和感动。

吃完饭。连生在灶边洗锅碗。

李惜惜跟在他边上,想要帮忙。

那个灶台不高,是村人专门为连生砌的。李惜惜比连生高一眉,所以在那灶台上,她更顺手。但连生抢着做完了一切。连生同情她的伤悲,也感谢她的善良。

当连生看到她嘴角那处黑墨时,心里一动。他有些犹豫,可最终他下了决心。

屋内的存水不多,揭开头发,黑暗中他再一次来到洛水边上。

从怀里取出那布角,洗净。

烛光里,连生鼓足了莫大有勇气,再次将润湿的布角放到女孩手里。他本想直接替她擦将嘴角的黑的,可那些勇气终于没有那么大。

李惜惜看着那块破旧的布,不解地望了望连生。

只在她仔细打量连生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接过布角,在手上绕了一弯,然后,轻轻地,在连生的嘴角边拭了起来。

连生有些木了。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嘴角,大概也成了黑碳了。

不知道是布温润,还是李惜惜的手温柔,连生只觉得嘴角边一阵柔软,心里也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轻松起来。他不再那么胆怯,他指了指小姑娘的嘴角。李惜惜收回布角,换了干净的地方,拭起自己的小嘴来。

有那么一个很浅的笑,在她的脸上闪过。多少天的沉重的伤心,似乎一下子轻了许多。

两个小孩都不明白,对他人的关心,有时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救赎。

村里的灯火一盏盏陆续熄灭,在李惜惜上床睡好后,连生也吹熄了油灯。

三张床上,三个人。

李云冲着脉。连生不会去打扰他。连生眼中,李云就像是神仙一般,他可以很多天不吃饭,他可以掉去半身,但他都不会死。

李惜惜的床就靠在李云边上。连生的床靠在窗边。

黑暗中,李惜惜问道:“你叫连生?”

连生没有睡,他今晚很快乐,也很满足。有些激动与兴奋。因为这世间,又多了一个认可他的人。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片不大的星空。听到李惜惜的话他嗯了一声。

李惜惜又道:“我叫李惜惜。”

“我知道。”李云介绍过。连生记得很牢。

“但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连生沉默。

“物非人去叹伤悲,何不遇处怜惜惜。”

连生更是一头雾水。他甚至没听过他说的那些字。沉默中,李惜惜有些奇怪于连生的无知,但她没在意,她一字一句解释道:“有一天,你曾经拥有的人,你喜欢的东西,都会离你而去,你会伤悲,所以要在拥有他们时好好珍惜。这是爹爹给我讲的。惜惜二字当珍惜讲。知道了吗?”

“嗯。”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连生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出,没有人给他取过名字,他叫连生,也只是那次巧合,何意,他自己又怎么知道。

“不知道。”

“怎么会,你连自己名字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谁给你取的名字呀?”

连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头牛。牛上的人他没力气抬头看清。但他记得他的声音。

“不知道。”说不知道,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

“啊?那你多大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不会连你娘亲和爹爹都不知道吧?”

“……”

“真是奇怪……”

李惜惜问到睡着。连生也没回答上她几个问题。其实有些问题,连他自己都好想知道答案。

隔天,李云终于疏畅了所有的经脉。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以及运功消耗让他瘦了一些,伤已无大碍,只是再也没了腿股。以后不能按常人的生活生存了,但是这对于一个曾经触及帝控的术士来说,就算境界跌落,那也不是难题。

李惜惜昨晚本就开慰了些,今日李云告诉她伤已好时,虽然为爹爹失去双腿而难过,但相比前段时间爹爹可能离开那种吓人的情况已经让她乐观了很多。

她终于肯放下心来到屋外照照太阳了。

看到连生拾柴进来时,她跟着连生后面站了几站。对着连生喊道:“你比我矮一眉,我九岁半,那你就八岁半吧。我七月七日生辰,你也那天生辰。这样,我们可以一起过生辰。”

连生将柴放在灶边。听着背后的话,心里暖暖的。从今天起,他有生辰了,七月七日,和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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