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我每次参加学校的诗歌朗诵比赛时,总是会像埃及的拉美西斯雕像似的站着——两条胳膊直直地垂放在身体两边,双脚并拢站在地上。老师经常评价我:“像烧火棍那样僵硬。”
于是我就换了个姿势,但依然像雕像一样站着,只不过这次站得像布拉克校长雕像。没办法,这已经是我能够站得最自然的姿势了。事实上,雕塑家们也最习惯制作这种姿势的雕像,直到希腊雕塑家波利克里托斯出现后才发生变化。
波利克里托斯雕刻了一位手拿长矛的运动员,这件作品是雕塑史上第一件自然站姿的雕像。运动员的重心集中在前面的腿上,另一条腿则靠后斜立并自然地弯曲。
希腊人认为《持矛者》体形最理想,且身体比例非常完美,所以许多雕塑家都根据它的比例制作雕像。很多运动员也通过各种体育锻炼,希望自己变得像持矛者一样身材健美。
一座名叫《亚马逊女战士》的女运动员雕像也是波利克里托斯亲手雕刻的。据说亚马逊族是个爱好打仗的女性部落,她们从不与男人来往,除了与男人在战场上战斗。
亚马逊女战士的身材并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因为她们的肌肉太发达了,就像男人的一样。可见人们的审美观一直在变化着,记得有一段时间以细腰为时尚,所以女孩子们都穿上紧身束腰,使腰部显得更细。之后,当古希腊风格又流行回来,许多女孩就不再穿紧身束腰了。
有许多雕塑家都十分喜爱《持矛者》和《亚马逊女战士》这两座雕像,所以他们纷纷用大理石制作了许多仿制品。幸亏他们这样了,否则我们今天就没机会欣赏这两座雕像了,因为这两件雕像的原件早就找不到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图片是这两件雕塑的仿制品。
波利克里托斯的这两幅作品是用青铜制成的。人类发现的第一种金属就是铜,之后又发现了锡。事实上,青铜便是由铜和锡混合在一起冶炼而成的,所以青铜不是一种单一的金属,而是铜锡合金。
青铜在干燥的环境中能长久保存,但将其置于潮湿的环境,它就会慢慢被侵蚀掉。青铜十分适合制作各种雕像,除此之外,希腊人也用它制作其他东西。青铜既不像金银那么昂贵,而且也不易生锈,但它会随着年代久远慢慢变成棕褐色或深绿色,而且还会在表面形成一种绿色的铜锈。
我家藏有一盏很早很早以前的青铜灯,它的表面有一层美丽的绿色铜锈,这些铜锈可能是两千年才能形成吧。现在有人把青铜放在酸性溶液中,也能使青铜表面形成一层铜锈,叫作旧工艺。但只有用自然和时间形成的铜锈才称得上真正的铜锈。
波利克里托斯有位好友名叫米隆,也是位著名的雕塑家。在雕塑中赋予人物动感和力度方面,他比波利克里托斯还要强。
米隆的作品《掷铁饼者》就是最好的诠释,铁饼是一个圆盘形的铁制品,掷铁饼就是一项体育运动,运动员从起点往外扔,扔得最远者获胜。与保龄球不同的是,扔铁饼是抛向空中往前飞而不是沿着地面往前滚。
《掷铁饼者》表现的就是铁饼将要被扔出的一瞬间。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位运动员前面的一只脚紧紧地抓在地面上,后面那只脚则为了保持平衡拖在后面。当时的铁饼大约重2.5磅,掷铁饼的纪录不到100英尺,这个纪录在今天看了根本不算远。现在的运动员最多能把铁饼扔出155英尺。当运动员准备扔铁饼时,会先在地上旋转几圈,然后一瞬间利落地将铁饼扔出去。
这座像最早也是用青铜做的,但后来却消失不见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图片中的雕塑也是一件用大理石雕的仿制品,它是欧洲博物馆中众多的仿制品之一。
除此之外,米隆还曾用青铜雕刻过一只牛。这件作品自然逼真,栩栩如生,听说见过这头牛的人猛一看还以为是真的呢。但如今我们再看见它却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它早就丢失了,可惜的是连一件仿制品都没有。
青铜雕塑会被岁月和自然慢慢侵蚀掉,而大理石雕像却能永远保留下去,除非它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