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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华尔街的拿破仑,三代美国总统为其打工(3)

皮尔庞特·摩根在这个过程中,始终对爱迪生的项目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摩根的带动下,华尔街找到了一个新方向——从汽车时代慢慢过渡到电子时代、航天时代,再到互联网时代,新兴技术成为华尔街资本家们投资的热点,大量的资金渐渐进入这个领域。皮尔庞特·摩根为华尔街又注入了新的生机。

■ 称霸华尔街 ■

皮尔庞特·摩根在华尔街挥斥方遒,但是他心里并不痛快,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屈居另外一个人之下,这个人就是罗斯柴尔德。杰伊·库克破产之后,罗斯柴尔德家族成了他的主要竞争对手,这个家族一直占据银行辛迪加之首,对华尔街的事务指手画脚,甚至对摩根和德雷克塞尔家族吆五喝六。这让心高气傲的皮尔庞特非常不满,他心里经常对自己说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拉下马来。”没错,称霸华尔街,这就是皮尔庞特·摩根的野心。

1879年,他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野心了。这一年,不但实现了皮尔庞特·摩根的个人夙愿,也是摩根财团,乃至华尔街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年。

这一年,美国财政部再一次发行以旧换新的债券,这是最后一次以旧换新的债券。这次,皮尔庞特·摩根没让罗斯柴尔德家族抢到机会,而是把这三笔债券全部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此时的皮尔庞特·摩根颇为扬扬得意,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摩根财团终于不用再跟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后面捡生意。

这桩生意是怎么抢到手的,说起来颇有戏剧性。1879年1月,皮尔庞特·摩根的同盟者利瓦伊·帕森斯·莫顿前去拜访财政部部长约翰·舍曼,双方正在其办公室里谈话,无意间得知财政部要将一笔债券发售权交给罗斯柴尔德阵营,他们的代理人就合同事宜正在征求财政部的意见,莫顿见状毫不犹豫,立刻抢先签下了债券发售合同,仅仅比对方赢得了几秒钟的时间。罗斯柴尔德方面得知这个情况,气得七窍生烟,但也毫无办法。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世界金融格局发生了悄然的改变——金融重心从欧洲移到了美国,从伦敦移到了纽约,而旧的金融势力——罗斯柴尔德财团悄然隐去,新的金融势力摩根财团已然崛起。而在这新旧变化的过程中,皮尔庞特·摩根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878年,摩根的同盟者利瓦伊·帕森斯·莫顿曾经就说过:“我预测,纽约很快就要成为世界商业票据汇兑中心。”现在,正值壮年的皮尔庞特·摩根野心勃勃,他要把这句话在他这里变成现实!

一件事顺,件件事顺。3个月后,财政部为了摆脱债务包袱,又发行了4000万美元的债券,利率为4%,发行这笔债券是为了清偿最后一笔旧债券,皮尔庞特·摩根再次把这次机会抢到手中。

但是,胃口大却吃不下,这么大量的债券单靠皮尔庞特·摩根一家银行无力消受,谁能帮他一起承销这笔债券呢?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皮尔庞特·摩根最先想到的当然是自己的父亲,他建议父亲,这笔债券让J.S.摩根公司参与承销。皮尔庞特的两位合伙人安东尼·德雷克塞尔与埃及斯托·法布里对皮尔庞特的做法非常满意,他们认为老摩根先生亲自出马一定会让我们旗开得胜。

这笔公债有1.5亿美元,几乎是皮尔庞特·摩根承销过的数目最大的债券,这笔债券同样没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份儿。5月,由第一国家银行牵头,J.S.摩根公司和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参与了最后一笔以新偿旧债券发行,债券销售获得了巨大成功。

罗斯柴尔德财团看着摩根财团忙得团团转,自己只有郁闷的份儿。因为摩根财团采取的是结盟方式管理美国业务,所以没有哪个财团能像摩根财团那样反应迅速,出手快捷,于是机会总是落入他们的囊中。所以,渐渐地,摩根财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罗斯柴尔德财团在新大陆的地位日渐衰落。对于这种现象,皮尔庞特·摩根的解释是:“我们可以自己承担以及管理好自己的业务,不用再像此前那样总要和别人分一杯羹。”

这一年,在华尔街和华盛顿的相互合作下,用新债券偿还旧债券的方式清偿了美国大约14亿美元的内战债务,这一下子就为美国政府每年节省了2000万美元的债券利息。摩根财团为此作出了巨大贡献,皮尔庞特·摩根也因此被美国政府邀请担任政府的金融顾问。

美国历史上的南北战争,是用发行债券的方式募集资金的,现在又用新债券偿还旧债券的方式还清内战债券,之后又用金本位化解货币危机,这个复杂的过程不过只用了15年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15年,美国的金融体系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不再是一个内乱四起的分散体系,而是发展为稳定高效的集合联邦。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有一条街道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就是华尔街。这条在十几年前还非常不起眼的街道在今日美国人的心中地位显赫,因为它为美国创造经济奇迹提供了绝好的环境和先决条件。华尔街提供的举债发展的新型发展模式非常具有创造性,用发行新债券代替旧债券的方式非常具有创新性。虽然这种方式的本质还是以债还债,但却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美国的经济负担,为其在世界舞台上崛起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这种模式虽然不是摩根财团发明的,但摩根财团却是功不可没的推行者。

在这个推行的过程中,华尔街和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形成了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不畏惧困难,不回避难题,总是用开拓创新的精神解决旧问题,这种精神也是皮尔庞特·摩根的精神,这种精神不仅仅让华尔街发展起来,也让他能够真正地称霸华尔街。

金融作家约翰·穆迪也高度赞扬这种精神及皮尔庞特·摩根的表现,他说:“这项成就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摩根财团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美国因此重新打开了通向资本投资的大门并逐渐崛起。摩根财团的所作所为和皮尔庞特的表现,是所有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学习的榜样。”

■ 无形的力量 ■

在皮尔庞特·摩根的合伙人安东尼·J.德雷克塞尔去世后,1894年10月,摩根在美国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新公司被命名为J.P.摩根公司。从此,这个公司凭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皮尔庞特·摩根超乎寻常的管理能力,对美国的政治、经济进行干预,对其他银行和大工业企业发号施令,在许多人的心里,摩根财团俨然已经成了无形的政府。

1895年,克利夫兰刚刚执政就碰上了头疼的问题,政府的黄金储备量严重不足。1895年1月24日,黄金储备跌到6800万美元,一周后又跌到4500万美元,股票价格也跌至最低点。政府连忙采取各种措施补救,但都于事无补,黄金依然在大量流失,2月初,财政部每天都要流失掉200多万美元的黄金。这个速度太可怕了,如果不马上制止,3个星期后,财政部将没有黄金可以支出。怎么办?事情迫在眉睫,政府却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无奈之下,财政部只好自己想办法,财政部部长约翰·G.卡莱尔派出铁嘴助理国务卿柯蒂斯,让他前往纽约拜见银行家奥古斯特·贝尔蒙特,与之商讨解决的办法。

为何要找贝尔蒙特公司解决问题呢?因为他的公司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一向良好。柯蒂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他能否请得动贝尔蒙特出马帮忙呢?谁知,贝尔蒙特却给他们推荐了另外一个人——皮尔庞特·摩根,说解决政府眼下的困境,只有皮尔庞特出面才行。政府对摩根财团的强大早有隐忧和微词,并不想让皮尔庞特·摩根来牵头处理这件事情。但贝尔蒙特却始终坚持,除了摩根银行,没有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孰轻孰重?克利夫兰政府衡量了很久,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摩根提出的意见:发售公债,筹措黄金。2月8日,政府召摩根来到白宫,进行发售公债具体操作事宜的洽谈。然后,由摩根牵头的银行辛迪加开始在纽约和伦敦同时出售美国公债。靠着摩根财团的巨大影响力和操作能力,不出所料,发行任务很快完成。美国国库的黄金储备量开始慢慢增长,美国财政部的一场危机在摩根的处理下很快过去了。

这件事情对美国政府及美国社会产生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它虽然不能彻底地解决所有问题,但它有效地避免了一场危机。从这以后,这种方式也被其他国家所效仿,同样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这次交易却遭到了美国人的质疑,人们质疑以摩根公司为首的银行在这场交易中获取了暴利。事实上,摩根公司和其他一些银行确实在这场交易中获取了巨额利润,他们先是全部买下政府发行的债券,然后再以高价卖出去,从中获取的暴利高达1600万美元。他们本来是为了帮国家解决经济危机,却又趁机为自己聚敛财富,他们的动机和目的让人们不得不怀疑。对这些银行家们的贪婪无耻,人们感到非常愤恨。

这种愤恨在1896年爆发了。这一年,发生了大规模的工人罢工运动,这场罢工运动开始于普尔曼车辆工厂,这家工厂隶属于摩根财团,芝加哥世博会期间,工人为了抗议工资被削减25%而发生了大罢工。这场罢工得到了美国27个州几十万工人的同情和支持,于是,全国各地掀起了罢工的热潮。为了镇压工人罢工,克利夫兰总统竟然派出了军队,结果,许多工人在镇压中受伤,发生了流血事件。政府竟然用军队对付本国公民,这在美国自内战以来还是第一次。政府出面帮摩根公司解决了工人罢工事件,有人说这是克利夫兰总统在报答摩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国家权力也被金融资本所绑架了,所以很多人又说,摩根就是无形的政府。

因为人们不断质疑1895年的那场交易,所以国家不得不对此展开调查。1896年6月19日,调查委员会召开听证会,就此事件质询皮尔庞特·摩根。但皮尔庞特·摩根并不承认自己从中获取暴利,他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国家渡过危机。调查委员会无从取证,因此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摩根公司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反而发展得更快,它在美国和英国的地位和影响力也越来越高。凭借着在英国的特殊地位,摩根公司将欧洲的巨额资本输入到美国,使美国的工业得到了强劲的发展。摩根公司不仅帮美国政府渡过危机,也帮英国政府解决经济问题。英布战争期间,摩根公司为英国政府筹措经费,数目之多占英国全部战争费用的20%。摩根公司通过此举帮助英国得到了南非联邦,当然,摩根公司也没少从中获利。摩根公司这个无形的政府,不仅干预了美国的政治和经济,也能干预到英国的政治和经济。

摩根公司几乎垄断了美国的经济,由摩根公司牵头的各种财团互相帮衬,几乎控制了美国的所有经济领域。到19世纪90年代末,垄断组织几乎成为国家经济生活的一种基础。工业资本与银行资本互相融合,形成财政资本,出现了财政寡头,而摩根财团就是这样的财政寡头。

美国的垄断组织又叫托拉斯,美国第一个托拉斯是由洛克菲勒建立的。1870年,他创办了美孚石油公司,控制了纺织、酿酒、制糖、制革、烟草等经济领域,在这几个领域先后成立托拉斯。托拉斯的形成对垄断资本家当然是有益的,能给他们带来巨额利润,但对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结构却有着极强的破坏作用,中小企业、农场主和广大劳动群众的生活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托拉斯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社会贫富不均,所以,普通民众对此极为不满,社会底层人民酝酿着不安定的情绪。为了安抚人民的情绪,缓和社会矛盾,美国政府不得不采取法律手段对垄断组织进行干预。为此,美国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法案,例如1890年7月的《保护贸易及商业以免非法限制及垄断法案》,这个法案又简称《谢尔曼反垄断法》。这个法案实施后受到了各个垄断组织和大财团的阻挠,实施效果非常不好,几乎没有对各个垄断组织造成影响。美国政府对像摩根财团这样的垄断组织是无可奈何。

美国各种各样的托拉斯组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到1900年,美国托拉斯组织已达800多家,工矿、铁路和城市公共事业等各个领域都有各自的托拉斯组织。这中间实力最强大的当然属摩根财团,其次是洛克菲勒财团,这两大财团利用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以及种种合法和不合法的手段,与其他竞争对手展开激烈竞争,削弱和击败竞争对手,最终独霸一方。摩根财团几乎完全控制了金融、铁路和钢铁领域,美国国家的经济命脉最终被摩根及其他几个少数垄断组织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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