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的牙齿会不会从此寿终正寝，拒绝进行它的必要工作？顾清琰看着手上的灵石，即便是灵石又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过是特别一点的石头，他拒绝啃石头这坑人的玩意儿。
顾清琰以着自己明显的态度表达了自己意愿，像是这种非人类的事情，他千万般的拒绝，不带半分犹豫。
“我又开始饿了是真的，你带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把这些石头啃进肚子里面去的吧。”顾清琰神色幽幽的看着老人，现在就是满脸邹纹的老头，同属一个族群的人，在自己眼中似乎也有变成食物的意思。
很美味的食物，顾清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想的是什么东西之后顾清琰脸色一青，凤凰是神兽吧，没听说过这是什么坏的家伙，各种神话传说中有把龙定义成不好的，似乎也没有把凤凰定义成邪恶的。
“吃下去。”老人无惧于顾清琰的抗拒，“你知道，除了少数妖兽吞吐日月之精华之外，大部分的妖兽修炼都很直接。”
“但凡是对自己有益处的，吞进去就是，身体会自然而然的消化着，这是属于妖兽的法则。”与人类相比，更加的直接，霸道，无所顾忌。
顾清琰拿着灵石就往老人身上招呼，只是他与老人之间相差何止是一点半点，轻松被对方化解的攻击，让他的愤怒看起来很是好笑，就跟小孩子发脾气一般，偏偏老人的反应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不生气，不暴躁，甚至是带上了一点和蔼，一点悲悯，顾清琰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问题，在这个世界，自己现在是处于绝对弱势的地方。
顾清琰比值的站立着沉默了一会，似乎是证明什么，然后转身往灵脉而去，不过是吃灵石而已，自己连人肉都吃过还面对不了这东西？
顾清琰随手挖了一块灵石扔掉嘴巴里面，咬得咯嘣咯嘣的响，跟吃糖豆一样，味道······说不出来，饥饿感再减轻是真的。
既然只是为了灵气，顾清琰真心觉得这是第一次吃灵石，也是最后一次，在今天发现自己看着老人是比这些灵石美味太多的食物之后，顾清琰有了新的想法，妖兽肉本身填补饥饿没有问题，自己要的不只是肉量的多少，更加在乎的是肉质的问题。
之前顾青柠给的肉量绝对足够，但是其中所含的灵气实在是不多。
顾清琰牙口很好，完全超乎自己预料的好，不知道吞了多少灵石，吸收了宝贵的灵气，杂质自然不能让之积存在身体当中，这对之后的修炼会有太多不好的影响。
强大的新陈代谢完全摒弃了正常的排泄这条路径，完全只遵循排汗这种方法，每一个毛孔都最大程度的舒张开来，一点点覆盖在身体表面反着恶臭的浓黑色东西。
特别恶心。
幸亏就近处有一条不大的小河流淌而过，顾清琰不负责任的但凡受不了自己就泡到那里，至于这条河水会通过哪些地方，会不会有人直接喝或者什么的，抱歉，他没办法阻止。
“所以说，这么多天时间，太长老只是帮你解决了饥饿的毛病，而且只是暂时性的，并且之后没有再继续指导你的意思？”
顾然不相信自己纠结好久最后向着当事人打探的消息居然是这么个结果，与想象中相差太远。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这么多人盯着呢，谁都知道这家伙不是真正的九公子，一旦有心人发现太长老是真的完全放手不管了，顾清琰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就这么办咯，”顾清琰眨眨眼，“我听说在宁海流传一个说法”
“只要资源不是太稀缺，资质在一般程度，便能够达到十年筑基，百年金丹，我看过宁海的天榜，以着妖兽那边的年纪跟人类的年纪差不多一百比一计算，天榜最强的人，三年筑基，二十年金丹，不到三百岁就进入了元婴期。最重要的是他成功的通向上界。”
“事实上像是这一类完全脱离正常情况的人出现的时间也很奇怪，几乎是在同一个时期整个宁海界涌现大批极为妖孽的天才，这会持续不短的时间，之后便是更长时间的萧条。”
“你居然能看到这个？”
“我是顾家的九公子，为什么不能看。”顾清琰颇为鄙视顾然的大惊小怪，“你错就错在亲眼见到我是怎么被姐姐捡来，不管怎么隐藏，在你的心底下意识笃定着我不是真正的顾清琰。”
“不是真正的顾清琰，不是顾家人，很多东西不应该看到，甚至是拥有。但是实际上我现在就是九公子，我看到的是不完全的天榜，但也已经是顾家能够拿出的最完整的天榜，其中包括已经消逝的曾经的元年。”
“我想按照你之前的，包括现在的身份，看到的肯定只能是这个元年。”
顾然瞬间不说话了，幸好顾清琰也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深入，多少让顾然送了口气，秘密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是让自己过分介意的人。
事实上他见过这个天榜，在老酒鬼那里，比之顾家的更加不全，或许在道衍能够看到更加全面的？
榜单上的人，有人明确已经死了，有人失踪，有人确定是离开了这一界，如果还活着，未必不能见到这些曾造就过传说的人物。
顾清琰有理由认为这是活的长最大的好处，可以经历的见识的远远超过短短的一辈子，可以看到曾经的传奇和之后可能的传奇。
如果放在原先，不管自己多努力，变得多强大，时间的错过让有些东西永远只能是遗憾，你总不能去挑战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这一世的遗憾应该会少上很多，顾清琰有节奏的轻敲击自己的手指，那笑容看得顾然有些头皮发麻。
顾然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对顾清琰为何如此忌惮，只是悲哀的发现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越发加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