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刚刚只是一时糊涂，抱歉。”叶落再度诚恳地道歉。
说实话他很怕小恶魔会因为他刚才的想法而怀恨在心，虽然他生活在无神论的二十一世纪，但这么多年传说对恶魔的丑化还是深深地影响着他。他忍不住想，万一把她送回地狱之后她翻脸怎么办？
传说里的恶魔都没有什么信誉可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她提供一个宿体，而一旦她回到自己人的手里……自己还有用处吗？灭世教集全教之力才建起了时空之门，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会为了自己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人而耗费大量财富去建一个时空之门吗？
小恶魔听到他的心声，在一旁冷笑道：“你想多了，我说过要帮你建时空之门了吗？”
叶落反射似地跳了起来：“见鬼！你打算反悔吗！”
“我只是打算告诉你坐标而已，要建造时空之门，你就必须跟我回深渊……但在深渊，就算我想给你建造时空之门，别的恶魔之王也不会允许的。”
“为什么？你不也是恶魔之王吗？为什么还要别人允许？”
小恶魔羞恼道：“问这么多干嘛！总之就是建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费尽千辛万苦送你回去，而你的回报只是一个坐标咯？”叶落的语气冷了下来。
“不够吗？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你提供这个坐标了，难道它不值这个价吗？”小恶魔提高了声音。
叶落想反驳，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对方毫无疑问是在乘人之危，但待价而沽本就是商人的天性，谁叫自己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呢？对方摆明了连死都不怕，而自己却只能依靠她来寻找回家的路，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叶落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提供坐标……可以，但你必须要教我修炼魔法！”
……
……
时间仿佛暂停，小恶魔沉默了许久，突然放肆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修炼魔法？你竟然还想修炼魔法？！”
叶落羞恼地道：“怎么？我为什么不能修炼魔法！”
“你以为都是人类，你的身体和这个世界人类的身体就是一模一样的吗？”小恶魔嘲笑着说。
叶落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告，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却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小恶魔揭晓了答案：“你应该是出生在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吧？土著永远是为了适应世界而活，你的体内，根本没有运行魔力的经脉！经脉都没有，谈什么修炼魔法！”
犹如一道重锤击打在叶落的脑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在何处了，地球上没有魔法，那地球人的体质又如何能学习魔法呢？！
他脸色煞白，踉跄地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不能修炼魔力，就意味着他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失去了存活下去的本钱，没有力量，就算自己把小恶魔送回去了，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收集起建造时空之门需要的材料！
回去，似乎在刹那间成为了一种奢望。
“呵呵……”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语气惨然：“看来没什么好交易的了。既然没法修炼魔力，就算我拿到了坐标又能怎样？”
“真是软弱的人类啊……”小恶魔渍渍有声，随即打着哈欠道：“好了本大王也不玩你了……其实呢，人类除了修炼魔力，还可以修炼灵魂力量的，而本大王，就是修炼灵魂的宗师啦！不过本大王的出场费很高的诶，你说说可以付出什么代价让本大王教你。”
叶落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恶魔又继续说了下去：“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也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交易的，这样吧，你欠我三个人情如何？以后有机会的话替我做三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哦。”
小恶魔充满邪性的声音在叶落的耳中却像是天使祈祷。
如果小恶魔站在他面前，叶落觉得她的身体一定是发光的，而且光芒比冬天里的阳光还要温暖。他不禁问：自己是潜力股吗？作为一个学渣，自己最有潜力的时光恐怕要追朔到幼儿园时的双百分了，恶魔之王竟然向自己要人请？这哪里是在交易，简直是在无偿的帮助自己修炼！
叶落张了张嘴，想说一些矫情的话，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最终只是低声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叶落的心理动态自然瞒不过小恶魔，她嘟囔着道：“真是矫情的人类，谁让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呢——是这么说的吧？好了好了，既然说好了，那我们来签协议吧！”
协议？
叶落微微愣神，眼前的景色突然扭曲起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站定的时候，面前的密室已经变成了一片朦胧无边的空间。
一个穿着紫色舞裙，头上长着两个小小尖角的小萝莉站在自己面前。
等等……这不会就是小恶魔吧？！
“没错就是本大王！”小恶魔昂着头大声道：“这里是你的灵魂归宿，快来看协议，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小恶魔甩了甩手中的一张薄纸，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嘴里两颗小小而尖尖的牙齿。
那不是虎牙，而是类似于影视作品中吸血鬼一般的兽牙，但长在小恶魔的身上，却又一种无与伦比的萌感。
叶落有些发怔地走了过去，呆呆地拿起了协议。
我的天，虽然之前听小恶魔的声音比较萝莉，但传说中恶魔的相貌制约了叶落的思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这么萌萌哒的萝莉！！！自己之前和她顶嘴对骂，真的不是在欺负小孩子嘛？！
小恶魔挑眉冷笑道：“哼！愚蠢的人类！别想太多了，我的年龄比你们世界的历史还长呢！你还是快看看协议吧！”
提到协议，叶落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薄纸上，上面的内容正是两人之前提到的东西，叶落帮小恶魔回去并欠小恶魔三个人请，而小恶魔告知地球的坐标并教授叶落修炼灵魂之力。
“我说……”叶落好奇的问：“我们签订这个协议有用吗？既没人公证，也没人裁判，反悔了又能怎么样？”
小恶魔忍不住嘲讽道：“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这种正式签订的恶魔契约可是要受到本源的监督的，一旦违背协议，本源便会降下惩罚！”
叶落心中一动：“本源？”
“就是万千位面至高的法则。”小恶魔语气有点不屑：“它就是自然，就是道理，也是规则，所有的位面都由它制定规矩。”
“它……不是生物吧？”叶落弱弱地问。
“谁知道呢！”小恶魔说道：“但一般来说，‘它’只是一个概念，用来形容世界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