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期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八年级。
这正是一个课间,坛藏正在张多宝座位前和他扯淡,滢清坐他后面在看书。
“…你看就像这样。”坛藏拿起一本英语书对多宝说“坑爹呢!”然后把书用力的往桌上扔。却不想这一丢竟然把英语书弹飞了出去,正好擦过正在看书的滢清右眼角。随即她愣了一会,立刻捂住了眼睛。
“这下你麻烦大咯。”多宝转过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说。
“笑你麻痹。”坛藏吓了一跳,立刻走到她边上询问着伤势怎么样之类的话,但滢清始终捂着眼不说。不过她把手拿了下来。这一拿下来,坛藏和她都看到手上的血。那滢清已经吓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偏偏是滢清。)
坛藏已经吓蒙了,不仅是因为眼睛部位的出血更是因为他伤到的是滢清。
(这种伤势应该很容易治疗,先报告班主任吧。)
“我们去班主任办公室?走吧。”他强装镇定的拉了她,但是滢清不动,带着浓重的哭腔细声的说让他去把班主任叫过来。
坛藏听闻,立刻动身向办公室走去。
(这下麻烦大了,不知道她男朋友怎么看。)
“报告。”
“进来。”
“老师,杏滢清被我伤到眼睛流血了,请你过去看看。”
“什么?”雷老似乎想问什么,但是立刻压制了冲动。“走。”简洁的招呼坛藏一下,就回到教室去了。
(好快,这是什么级别的能力?)坛藏见消失了的雷老,一愣神,滢清和她就又回到了办公室。
“伤我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基本没有大碍,只是如果不仔细保护或者去医院检查的话很有可能会留下伤疤。”雷老严肃的说。“现在交代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吧。”
……
在解释好后,雷老让滢清先回去了,留下了坛藏。
“你打算怎么办?”雷老严肃道。
“恩……先当众道歉吧。”
“好,下午的班会课你公开道歉,而且再写一封道歉信。”
“好的。。”坛藏沮丧的离开办公室,回座位写道歉信了。
张多宝在他面前晃悠。“怎么办呢?你上次不小心用笔扔到林坛藏就自割谢罪,这次擦伤老杏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办呢?”
“别叫她老杏可以么?我还在想呢。”坛藏放下笔不耐烦的对他说。
“她喜欢别人叫她老杏你怎么办,她又不是女的。”张多宝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说她不是女的就不是女的么?屁。滚、滚、滚,别打扰我写道歉信。”坛藏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怎么写好呢?)…。。
“咚咚”正在做脑保健操的坛藏感到了桌子的震动,睁开眼看了过去。
“道歉信怎么样了,给我看看。”雷老对他说。
坛藏把本子给她看了,然而她瞄了一眼后就把本子还了回去,指着最后几排说。
“这里不行得改,什么叫‘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叫你去死你就去死么?叫你去杀人你就去杀人么?”雷老哭笑不得道。
“那我改改。”坛藏稍微加了一句话后把本子再次递给了雷老。
“恩…不错,就这样吧。”雷老看了眼后还回了本子,到讲台后面去了。
脑保健操结束了,雷老看学生们睁开眼睛才拿起记事本道。
“首先我们讲讲野炊的事情,既然你们这么想去那么就在期中考之后去吧。那么要去哪里?”雷老放下记事本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地名后看着学生。
(不会把我的事情忘记了吧?难道这野炊比这事情重要?)坛藏难以置信的想着,不相信在他看来如此巨大的事情在老师看来优先级竟然小于野炊。
“去园林吧。”不知道谁带的头,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回答去园林。
“那就去园林,锅什么的自己带,食材在家里弄好了再带过去,在那边烧一下就行了,不然很麻烦。”雷老擦掉了那些地名接着说“对了,记得要和家里人说。”
“没问题。”很多人异口同声回答。
“接下来就是关于金坛藏同学的事情了,他把杏滢清弄伤了的事情大家了解么?”
“不怎么清楚。”大多数人如是回答。
“那也没关系,听他道歉就行了。”雷老示意,让坛藏走上来。
坛藏拿着本子,看了眼趴着的滢清,老脸一横开始念信。
“时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错就是错,与任何人无关。
学习生活的平顺,造就了我狂妄自大,骄傲蛮横的脾气,导致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我今天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其实,我很感谢今天的误伤,而不是在我不可一世的将来。我必须重新梳理自己,坦然面对并诚恳道歉!我金坛藏,在生活中写就了一篇大错的文章。
我辜负了伤害了杏滢清,让她的眼角可能留下伤疤
对不起,请能接受我发自深心的歉意和愧悔。
杏滢清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书学习一个课间,可这一切被我打破了,我的错误行为不配得到原谅,我造成的伤害也难以弥补,但我想弥补,必须去弥补,这是我今日之后的生活。
至于我自己,己咎由自取。杏滢清可以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让我做任何事情。期限是——一辈子。”
在他话音落下,全班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搞得像是表白一样。但是坛藏却顶着通红的脸不时看着班主任或者趴着的滢清。
“那你原谅他了么?”班主任走到杏滢清边上,俯下身子问她。
杏滢清张皇的看了眼在台上的坛藏“我原谅他了,但是我不接受他的道歉。”她小声说。尽管不大声,可至少坛藏听到了。
(怎么会这样。对了,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什么一辈子啊)
雷老听到她的回答,然后让坛藏下去了。
“接下来我们…。”
杏滢清因为在八年级的运动会上的杰出表现被选去参加县里的比赛。四班参加的只有她和方贤平。而坛藏正扔着硬币,往杏滢清那边缓缓走去。
“我说,你不会打算用一块钱就让滢清原谅你吧?”在滢清边上的陈念平对坛藏道。
“不是这个。”坛藏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略带黑色的女生说道。而后他又转向比他高俩手指的滢清道“那个,今天…”
“没,没关系的”滢清在他说话前就抢先出口打断他的话、
“那好吧。”坛藏木讷的走了,原先在心中排练了好几遍的话愣是没说出几个字来。
(怎么会这样,蛋蛋的,她们怎么又长高这么多了,说好的初中女生生长会减慢呢?)坛藏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回到家,他在滢清的留言板上写着话“…。。无论怎么样,这个承诺我是一定会遵守的,就这样吧,晚安。”
他自作多情的留好话后就去睡觉了。
(她会不会看到呢?)
……
匆匆,期中考前一天晚上。正在玩游戏的坛藏突然被滢清的聊天窗口弹了出来。
“在?”
“恩。”
“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我跟你根本不熟。”
“…”
“没事就不要找我了。”
坛藏看着她的话,都想要爆粗口了,可终究没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我?”坛藏关了窗口后突然又弹出了一个窗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喜欢不喜欢?”
“……这是请求还是命令?”坛藏正打算屏蔽她,但是突然想起了他的承诺。
“这不是命令。”
“那我不说。没事的话别找我!”他关掉了窗口,松了口气,气愤的心情稍微有点回落了。
“这是命令!”
(这尼玛烦死了)
“本来是喜欢的。”坛藏如实的回答,谁叫他是个守承诺的人呢。他本来想接上“可现在不喜欢”的时候,她又发了信息过来。
“你别喜欢我了,我们没有结果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算过了!”他本来很气愤,可是看到了她的消息时却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回答。“我的硬币占卜法早算过了!”
他弹着硬币,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和她有结果的话就是菊花,否则反之。”硬币落到他的手背上被盖住,他拿开手掌,看到的是1。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只是命令!”
“听命!”坛藏默默的回了一句,然后关掉了电源,蜷缩在了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在这种时候发给我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成绩好,而我却是个不读的么?)
坛藏翻来覆去,终于还是睡着了。
“去追她吧,我支持你哟。”梦中,他看着黑暗,突然出现了这句温瑶对他说的话。
“你在哪儿?”他对着无尽的黑暗喊,却没有任何回应。
(是因为她删了我么)
他坐了下来,开始回忆他的过去。
坛藏的眼前出现了一块银幕。
这是一条通往戏台子的坡路。这条仅仅一米五左右宽的小路两边挤满了人,都是在冬至日去戏台看戏后归来的人。
昏黄的路灯下,飘着丝丝雪儿。正在坡道下往上走的坛藏,一抬头,看到了一位绝美的少女。
垂到锁骨的黑发,紫色皮衣紧裹着的曼妙躯体。雪白的脸颊上有着精妙的五官。刻画上去般的滑嫩的小鼻子,略微咬着的红色晶莹的唇。毛茸茸的白色手套。让坛藏看的痴了。待佳人经过他的身旁,才转身询问为何如此。
(是我五年级时的事啊,去年冬至就没见过的温瑶,今年冬至还有缘么?)
坛藏是**丝,而温瑶绝对是女神,至少对那一段时间的坛藏来说如此。而且她很聪明,比一般女孩腹黑多了。可是在早熟如坛藏面前还是显的天真。
而她有一次删掉了坛藏的序列,至今没有重新加回去才有了现在坛藏与滢清的事情。
(也许该鼓起勇气叫问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