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SCCD。
作为一个外省人,我会选择读SC的大学完全是听说川菜好吃。
确实好吃,除了事后才发现的老板找给我的五十元假币。
拎着包、骂着娘,跟在爸妈的身后一起到学校报道。
哦,我是骂饭店老板的娘,不是花十个月把我生出来的那位。
为了提前感受大学浓郁的学术氛围,提前了半个月就来到CD,这是爸妈心中的想法。
为了心中的川妹子和火锅,必须提前来CD爽一把,这是我的想法。
妹子都很泼辣,比火锅辣。
瞅啥瞅?
从川妹子的嘴了说出来,一定不比东北小伙的威慑力小。只是语速太快,我在尴尬之余只能自动脑补成这三个字,反正大意没错。
SC某院。
名字前面挂着省份的大学,都挺牛B。
我一直真的以为是这样,只有我的高考分数会提醒我:得了吧。
男生寝室只有四个人,绝对不是学院为新生提供了宽裕的住宿条件。即使作为学渣,我也能判断出这个寝室的大小不会超过十平米。
“是九平米。”室友温馨提示我。
两张双人床,唯一的木桌成为了奢侈品,最后一个入住的我已经无处容身。所有的行李不是堆放在上铺的床位上,就是小心的轻放在另一个室友的行李箱上。
为什么小心?
废话,他一米九!
很快的,我们四个人就算认识了。
李建国、王帅、陈伟、我。
“晚上撮一顿吧!”李建国直接拍板。没错,他就是那个一米九。
三名卑贱的弱者纷纷点头,老大说话真有道理。
作为外省人,我第一次见到SC烧烤的吃法,一碟高高堆起的红色海椒面,在我家那边就管这玩意叫辣椒粉。
烤得焦香的五花肉裹着辣椒粉,啊不,海椒面,大家都吃得很爽。
除了我,祖籍JS,面对一片艳红,我无处下口。
“懦夫。”王帅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作为寝室身高唯一没有突破一米七的成年男子,他在作为男人的威严上向身高一米七二的我发起挑战。
“撒子嘛,不辣的。”陈伟是SC人,对这种口味早已经习以为常。
“不给面子?”李建国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有了进食的勇气,辣哭了。
生吃辣椒粉这种事情,祖传的没见过。
一米九,真的好吓人。
一米九其实很仗义,额,我是说李建国其实很仗义。
那晚,我们一共消费了两百块,李建国买的单。
说实话,点了那么多肉食和啤酒,这个价位确实称得上物美价廉。虽然不清楚食材的来源是否卫生和新鲜,但确实好吃。
大学生不在乎这个。
“改天我请大家吃串串!”陈伟的SC普通话让我们听着有点绕,好在SC话其实属于北方语系,已经很接近普通话了。
反正我都听得懂,比如李建国新学会的一句:“你个龟儿子。”
后来的大学四年,我骂人都用家乡话,还是我们省客家话的一种,反正李建国听不懂,反正我出气了。
男生的友谊,除了吃宵夜,还有把妹。
我们四人在寝室共渡的第一个夜晚,是在讨论女性身体构造和相关话题中度过的。
李建国号称谈过,陈伟坚称谈过、王帅绝对谈过、我绝对没谈过。
王帅其实很帅,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苏有朋,白面小生,身高是唯一短板。
我祝他找个小燕子。
李建国总是号称自己约过一个班花,但从他的只言片语我们还是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约过,没约到。
只有陈伟,详细地描述了他的恋爱史,或者说离别史。他是个复读生,为了考入SC某院,他在高中多停留了一年。
当他来到学院时,昔日的同桌已经成为了学姐,学姐身边还有个学姐夫。
学姐夫很帅,比陈伟帅,普通话也比他好。
不知道学姐是不是喜欢这种说话字正腔圆的有为青年,学姐夫不仅仅普通话说得好,还是学生会副主席。
面对强大的、无法战胜的敌人,为爱拼搏了两年的陈伟毅然做出决定:转移阵地!
陈伟的执着和善变同时征服了我,不是肉体上的那种,也不是精神上的那种。
反正就是征服了。
我从此叫他伟哥。
陈伟不怎么喜欢我对他的尊称,总是用比李建国更标准的川味发音说:“你个龟儿子!”
原来我们四个都是同系,所以会分到一个寝室,没读过大学,第一次听说。
为了庆祝第一次上课,我们无一例外在兴奋中早起、洗漱、穿戴整齐后进入教室。
老师迟到了。
啊不,教授迟到了。
一个不到三十的小帅哥,在上课后五分钟才晃晃悠悠地来到教室。
我们从他的自我介绍中得知,小帅哥是德国流血回来的,啊不,我是说留学回来的,几十万一年的费用只有我这种凡人觉得是流血。
反正听小帅哥说了半天,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很牛B,也会带着我们一起牛B。
然后就下课了。
“操!”李建国说出了心里话。
“坑,困死了。”王帅比较斯文,教室里有女生,他就变得很斯文。
“龟儿子。”我的发音有些不标准。
“龟儿子。”陈伟纠正了我的发音,但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我说。
大家一致决定,逃掉第二节课,去吃早饭。
后来听说,第二堂课点名了。
第二堂课的教授大爷把他的心意婉转地表达给了学校教务处,教务处的老师很忙,所以委托学生会把教授的意思转达给我们四个逃课的新生。
学姐夫亲自来的,代表学生会、教务处和教授大爷。
“再逃课,直接挂科。”学姐夫看着学姐的面上,对陈伟吐露天机。
目送学姐夫离开,我们四个都有了警惕干,赶紧打开电脑问了下度娘:论挂科的危险性。
“可以补考。”我说。
“嗯,大学经常开卷考。”王帅说。
“挂一门问题不大。”陈伟说。
“怕个蛋!”李建国说。
我们四个对挂科的危险性做出了详细的分析,认定一件事:今天的旷课无所谓。
但我们也忘记了一件事,开学第一天,我们差点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