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不!”
温月微微一笑,似乎为我答复感到些许安慰。她说:“说实话,其实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你有任何纠缠,可是……可是我这个人太感性了,一旦心情不好,又很容易改变初衷。所以,那天晚上,我才又给你打电话。”
我说:“其实我真害怕你不再和我联系!”
温月苦笑道:“如果真不和你联系就好了,省得现在还被他敲一笔!”
“温月,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央求地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会一会他再说!”温月吐出一口气,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我暗自苦笑。
“好啦,现在心情畅快多了,该回去了!”温月伸展双臂,又说:“不过,这一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走得太近,免得又有把柄落到他们手里!”
我跟鲁文剑说,温月要见那个人。
鲁文剑笑得很奸,说,这么快就准备好五十万了?看来温月为了和你风流快活,还真是舍得,眼皮都不眨就拿出五十万!很好,很好!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c***!小心你那张臭嘴!
鲁文剑也不恼怒,依然笑嘻嘻地说: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气!小心火大伤身!
我说:你少他妈废话,快去通知那混蛋!
鲁文剑说,好,看在五十万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先跟他通个电话,一会儿回复你。
几分钟后,鲁文剑给我回话:今天晚上八点,地点到时候另行通知。我又慰问了一下他老母,然后才转告温月。我问温月:“要不要我悄悄跟着你们,暗中保护你?”
温月说:“不用。我自己应付得了。”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下次跟他们联系的时候,记得问一下他的电话号码,我想亲自跟他通话。”
“好的,我知道了。”
我坐在床沿上,不时地看着桌子上的闹钟。
已经九点了。温月的电话还没有打进来。我心里七上八下,神经也绷得特别紧。由于温月后来和那人单线联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见面。否则,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暗中跟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随时秒针的滴答声上下扑腾。
很快,十点了。手机还是静静地呆在枕头上,一声不吭。
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二点……
我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给温月打过去。
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很不安,想给瘟猪打个电话,缓一缓紧张的心情,可是又怕占用电话,温月打不进来。只好继续焦虑不安地等下去。
电话忽然响了。
我如同身处汪洋大海之中突然看到一根救命木头,欣喜之情不言而喻。谁知,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温月的号码。
是柳莉红。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事吗?”
“星星,鲁文剑是不是找过你?”柳莉红急急地问。
我也不否认,说:“是!”
柳莉红又问:“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我说:“是!”
“这个挨千刀的!我说他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还这么得意呢!”
“你说什么?他刚才给你打电话了?他跟你说什么啦?”我心一沉,连忙问道。温月迟迟不给我打电话,而鲁文剑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柳莉红打电话,口气还很得意,不由得我不为温月担心。
“他神神道道的,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今天很高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还说这回要发大财了!”柳莉红说:“我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但马上想到你这边……”
我瘫软了。如此看来,温月真的答应给他们五十万了。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星星,你……你是不是把那三万块还给他了?”
我苦笑不已。三万块?倘若只是三万块就好了,可惜呀,不是三万,而是五十万!足足十几倍呢!狠!真***够狠!我只从他手里得到三万,他竟然伙同别人从温月那里要去五十万!
我对柳莉红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在等一个电话,就不跟你多说了,拜拜。”
我发了疯一样一遍遍地给温月打电话,可是,每一次都被告之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我觉得很累。这一种累,是心力交瘁的累,是透支意志甚至是透支生命之后的累。
远远的,我看见温月和那个陌生男子正在对打。温月的指甲很长,略略弯曲,如同传说中的狐妖的指甲。温月以指甲为武器,向陌生男子发出一波接一波地进攻,但是陌生男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温月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忽然,陌生男子反手一剑,只见寒芒一闪,温月的长指甲已然被长剑齐刷刷地削断。令人骇然的是,指甲所断之处,竟然血流如注。我暗忖,不好,如此下去,温月必定失血过多而死。我于是大声叱道:“小子休要猖狂!待在下来会会你!”我从腰间拔出宝刀,冲将过去。我左手揽住温月,右手刀指敌人,然后微微低头,对温月说:“你放心,有我在此,谁也伤不了你!”然而,我发现温月已经闭上双目。而我左手触到的是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仔细一看,原来温月腰间已中致命一剑。我万分悲恸,轻轻放下温月,对陌生男子道:“受死吧!我要用你的人头来为温月祭奠!”不料,陌生男子忽然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哈哈大笑道:“五十万已到手,仇也报了,恕本少爷不再奉陪!”说着,他转身一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又气又急,大声喊道:“你别跑,你快回来!我还没有替温月报仇呢!”我四处找寻陌生男子踪迹,无果,只得折回温月身边。此时温月躺于草丛之中,尸体周围,飞着成群的蝴蝶。我想起温月的种种好,又恨自己未能替她报仇,一时悲从心生,不能自持,便抱着温月的尸身嚎啕大哭。
哭醒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做了一个梦。这梦做得我心神虚空,万千俱无。回想梦中情景,我依然恍恍惚惚。手探枕头,发现竟然湿了一大片。当下心中一惊,这才醒彻。再看窗外,天早已大亮。抬头看一眼闹钟,八点差五分。我于是又给温月打电话,可这回变成了关机。
我一整天都惴惴不安,上班也没什么心思,心里老是想着那个离奇的梦,我想,那个梦会不会是一种暗示?是一种不祥的征兆?我越想越惶然,不时地给温月打电话,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董锦打电话。我问董锦,温月这两天有没有联系过她?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温月?然而这几天她们根本没有联系,董锦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温月。
一连两天,我都没有联系上温月。我慌神了,便病急乱投医,打电话给鲁文剑,问他到底把温月怎么样了?
鲁文剑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口气:“你觉得呢?”
我心一颤,说:“你们莫不是把她给……”
鲁文剑说:“你放心,我们只是求财,不会干那些杀人灭口的蠢事的!”
我总算稍稍放心,又问:“那为什么她手机一直关机?”
“是吗?那就要问问你了!”鲁文剑阴腔阳调地说:“很可能她觉得你太窝囊,不想再看到你,所以才躲你咯!”
我说:“我X你妈,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啧啧啧,你脾气可是越来越大,嘴巴越来越臭了,”鲁文剑说:“这样不好,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注意素质!素质!”
我被鲁文剑气得肺都快炸了,冲着电话吼:“你TM也别得意忘形,总有收拾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