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我重重地坐到沙发上,又喝杯酒,然后垂下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心情慢慢平复,我不由为刚才的失态感到有些后悔。抬起头,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凝重,我很是过意不去。我于是陪了个笑脸,说:“对不起,各位,我刚才太激动了。不过大家不要因为我而不高兴。其实我没什么事,只是刚才出去的时候,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他失恋了,所以我也有点感触!就……好,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我又对林韶笑笑,说:“林韶,你不是最喜欢唱歌吗?唱呀!要不,我们来对唱一首,怎么样?”
黎水看到他们仍无动于衷,又替我说了几句好话。瘟猪还算识趣,立刻拉着他的美眉继续点唱。只是林韶仍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我只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声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林韶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说:“要不,我们来划两只小蜜蜂?”
林韶终于笑了,说:“我才不跟你划小蜜蜂呢!哼,你休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说:“那就划十五二十吧?”
“好!”林韶说着伸出双手。
划了两下,感觉尿憋得难受,这才想起刚才因为偶遇温月,连洗手间也没上。
上完洗手间,我又来到了温月所在的包间外面。我怅然地望着包间门,既希望又害怕温月出来。我想,和温月一起在里面的,会不会是她老公?或许,温月对我这么冷漠,只是为了避免我做出亲密的动作而被她老公看到?
刹那之间,我忽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倒要看看包间里除了温月,还有谁!
我头一热,立刻大步走上去,然后猛地推开门。
令我惊讶的是,包间里只有两个女人在唱歌。而且,两个女人都不是温月!
“你谁呀?”其中一个女人问我。
我陪着笑,拱了一下手,道:“对不起,找错门了!”
说完,我赶紧把门关上。
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我不明白,温月怎么不在?难道已经走了吗?或者又出去接电话了?
我没有回包间,而是一路走出去,看看能不能碰到温月。走到大厅,却看到温月正一个人坐在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望着旁边的一盆植物发呆。
我看着眼前这个让我情绪失控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但我很快便崩溃了。我无法压抑自己澎湃的情感,就像我想恨她,却又恨不起来一样。
我轻轻地坐到温月的旁边,然后叫了一声:“温月!”
温月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圈居然很红,而且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我心一颤,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她的小手攥住。这次,温月没有再用冷漠的眼神或话语对我。她的脸上,满是悲凄的神情。
但是,过了大约半分钟,温月却像触电一样突然摔开我的手,目光不再温和,口气也变得凌厉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温月的口气虽然变得很凶,但我却可以从她适才的表现中推断出她口是心非。表现得越凶,越表示她方寸已乱,故意掩饰。
我轻轻一笑,说:“温月,你不要再掩饰了,我知道你并不想真的跟我断绝来往,只是受到外界的影响故意压抑自己的情感!”
温月冷哼,道:“不要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我说:“你可以不承认,没关系,我也不会逼你。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的感情吗?”
温月说:“好了,你不要再白费唇舌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你走吧!”
我叹了一声,低沉地说:“温月,其实我也很清楚,我们地位悬殊,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你,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很怀念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尽管非常短暂,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让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温月,我并不奢望能够得到你,或者得到你的爱,我只希望,我们不要成为陌路人……真的,那样会让我很伤心。温月,答应我,不要故意这样对我冷冰冰的,也不要对我避而不见,好吗?即便做不成情人,至少也可以做朋友!真的,只是可以看到你,什么关系我都无所谓。”
温月眼眸里的寒芒渐渐隐去。她摆摆手,说:“星星,别说了,还是……一切随缘吧。”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说:“我该进去了。”
看到温月终于松口,我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她没有一棍子打死,对我来说,已是天大的好事。
我说:“温月,我等你的电话!一直等!”
温月没有答复,匆匆地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跟着她,也不急于回包间,而是继续在沙发上坐着。大约过了几分钟,黎水出来找我,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指着旁边,示意黎水坐下。
“怎么样,觉得林韶如何?”我笑嘻嘻地问道。
黎水坐下,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还,还不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笑着说:“你小子别跟我扭捏!”
黎水说:“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对我有意?”
我说:“反正我已经介绍你们认识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不过,你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人家条件好着呢,未必看得上你,所以也别太上心,免得到时候没地哭!”
“她条件好,本少爷也不错呀!”黎水拍拍胸,又用手指着脸说:“看看,哥们多帅,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我呸了一口,套用网上那句流行语洗刷他:“帅?帅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
黎水反咬我一口:“那也比你好!你想让卒子吃都不够资格!”
我说:“我才不想被卒子吃呢!我只想被美女吃!哈哈哈!”
黎水摇着头,不住地叹息,说:“就知道你小子的理想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隔了半分钟,黎水又说:“对了,你小子刚才在里面是怎么回事?又喝酒又唱歌的!是不是看到老情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深受刺激了?”
我暂时还不想让黎水知道我和温月之间的事,因此故意沉吟半晌,才神神秘秘说:“这个事情嘛……嗯,这个……还是让你自己慢慢猜吧!”
然后,我站起来,又拉了他一把,说:“别瞎想了,走吧,多和林韶对唱几首,感情自然会升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