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
纳兰嫣在哭的时候,耳畔传来声音,她终于明白了这命,她最终是真的逃不掉了。
白白叹息了一下,道:“再带你去看点东西吧。”
画面调转,这府邸仿佛是东铭在祁月的丞相府。
书房内房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而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美人图,美人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纳兰嫣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自己。
白白第一次没有讲话。
“咔嗤”一声门被打开,纳兰嫣看着一身玄衣的东铭走进书房,身后跟着顾云城。
顾云城抬眼看了看那副美人图,道:“和你所料不差,确实,她的确和你美人图中的人一模一样,甚至比画上美上三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人,你却……”
东铭走上前,抚摸了一下美人图,道:“原来的那个人,不是纳兰嫣,是墨卿,现在醒来从军营逃走的,才是纳兰嫣。”
顾云城越听越糊涂,道:“我听过许多传说,传闻白王也曾和纳兰嫣一般,难不成……”
“我信,这一次的人,是纳兰嫣。”东铭的眼神异常坚定,纳兰嫣不由看向她,双眼落了泪。
顾云城翻了个白眼,道:“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你居然告诉我人是不一样的,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还有,我现在真不明白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纳兰嫣还是墨卿,还是那个传闻中的凤主。”
东铭并没有看着顾云城,而是继续盯着画,他道:“从我十二岁见到她,我便被那个女子吸引,她眼中没有任何杀戮,只有满满的对我说着爱,她说要等她,我等。我今年二十,我扫平过你的家国,为了她攻占了凤国,我翻阅过古书,唯一记载的就是白王曾经重生过,灵魂来自异世,我信,她也是如此,所以我爱她,我一直在等她。”
纳兰嫣的目中早已全是泪水,她恨那个男子,曾经罔顾过他人性命,可是这哪一样,哪一点,不都是爱她所引起的,她怨不得放不下,曾经多少次退回去的泪水,终于在他的一言一字中,潸然泪下。
纳兰嫣终于领会人生中的那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