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嫣表示很不开心,居然被个长了一身毛的小东西鄙视智商,完全有点面子上过意不去。
白白似乎看穿了纳兰嫣的心事,翻了个白眼,说道:“别鄙视了,再鄙视,只会显得你更加蠢。”
纳兰嫣有种想抡起拳头打这个小东西的冲动。
白白继续翻了个白眼道:“算了,不跟你讲废话了,你可知诗经·邶风·击鼓吗?”
纳兰嫣不理它,小家伙一下急了,道:“喂喂!这个可是有关现在躺在那里那个男的的命啊!”
纳兰嫣一听,本不好看的脸色瞬间放柔和多了,道:“知道。”
看见某人总算开窍了,白白也不为难人呐,喃喃念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次轮到纳兰嫣无语了,说好的镜兽,居然自己念起似来了,简直无语。
但纳兰嫣也没计较什么,突然她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困,渐渐倒地时,她听见白白说道:“你此生注定有一情劫,虽然你不是墨卿,却要代墨卿受了这份情。”
时光仿佛通过了轮回,纳兰嫣在记忆深处似乎听见了一个故事。
古时候曾有一种传说中,有一种花极美,唤名依米花。依米花的成长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来完成根茎的穿插工作然后,每朵花有四个花瓣,一个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
依米花象征的爱情也都是短暂的,绚烂而短暂。尤其让人们惋叹的是,这种极难长成的依米花,花开放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四天,它便随母株一起香消玉殒了。依米花是无比绚丽的花,仿佛要占尽人世间所有色彩一样。
这仿佛就是有人告诉她的:魏紫占尽天下色,却比不过依米花四日绽放。
纳兰嫣突然想起了白白刚刚念的那首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到底暗示了什么事?墨卿的情劫是什么?这一场进入幻雾森林的意义又是什么,突然的穿越重生,引发这一系列可怕的噩梦,源头何时可以走到尽头。
慢慢的,纳兰嫣开始醒来,却看见周围满天星辰,和一片大湖,突然一叶孤舟缓缓驶行,纳兰嫣刚想出声,却一下愣住。
孤舟上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正在抚琴。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纵令唐僧再世,玄奘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
这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肃杀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纳兰嫣想要惊叫,却发不出声,因为对面之人,绝对就是少年时期的,
东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