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纵使已经一个月了,我还是没能习惯被人叫Nadine。我估摸着同事们不爱搭理我的原因,估计就是每次叫我不下三遍,我都很难意识到是在跟我讲话。
Ellen有次不知道叫了我多少次,等我反应过来时,她直接扔了我一堆文件,一句话都不想搭理我。害得我很是受伤。
然而大BOSS实在是存在感太强,想忽视都不行。我想了想,哭丧着脸转过去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说:“老板啊,我闪到腰了。”
我深以为我很好的表达了,是因为我腰疼才没看住抢劫犯,而为什么腰疼,则完全是因为大BOSS你突然钻出来的原因。
然而大BOSS果然不是正常人,他居然没能读懂我的意思,很是严肃地继续问:“所以呢?我让你看的人呢!”
这让我心里很是忐忑,于是更加真诚地看着美女,眨巴眨巴了眼睛。
美女对着我笑得更是愉快,但一看到大BOSS就黑下了脸,说:“东西都找回来了,我也没出什么事,就这么算了。她也是好心想帮我,还闪到了腰,你就……”
“随便你,我先走了。”
大BOSS就这么走了,让我既高兴又有些忧伤。高兴的是,躲过了一劫。忧伤的是,明天还是得见到他。这就叫躲得过周日,躲不过周一吧。“哎!”
“别叹气了,没事儿的!你们都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去吃饭!”
我看了看美女,再看了看数学家与米粒,她俩表示完全赞同,我觉得只要不是让她俩买单,她们都可以接受的。
美女很是自来熟地拉着我们仨就往餐馆走去,“好几年没见你了,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实在是没印象,这让刚刚被她夸记性好的我,有一些不好意思:“呃,不记得了。”
“没事儿,我也不记得你叫什么了!我姓林,叫林蔚然。我比你们大,你们都叫我蔚然姐好了。行吗?”
面对如此温柔的美女,我们很是乖巧地叫了声:“蔚然姐。”
“我叫年见信,她们叫我年年。”
“我是米粒,就叫我米粒好了。”
“呃,我是欧阳里德,她们都叫我数学家。”
林蔚然噗呲一声就笑了,“你们三名字都挺奇怪的。”
我说:“你真的不是特指她俩吗?呃……”米粒与数学家暗暗地掐了我一把,疼死我了。
林蔚然笑了笑说:“年年,沈老师的茶艺社还开着吗?”
我看了看她身上那一身行头,默默地将店内最贵的两道菜勾上,说:“嗯,开着呢。不过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之前那栋楼被拆了重建了,现在在那栋楼对面的三角大厦12、13层。”
林蔚然说:“嗯,我去年才回到这里,一直在忙各种事,也没时间去看看。过两天我便去看看沈老师。你们多点几个自己喜欢的啊,别跟我客气啊。”
我们仨很是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顺便再点了两道喜欢的甜点。
点完菜后,我们仨对视了一眼,数学家与米粒都表示派我上场,我苦着脸反抗无效后,看着林蔚然说:“蔚然姐,我能问一下,你跟我老板什么关系么?”
“呃,他是你老板?……是我前夫。不说这个了吧,你们三个看上去像大学生,是刚毕业还是?”
我跟米粒对视了一眼,一脸高兴地向数学家表示,她跟我俩打赌输了这个事实。
数学家白了我俩一眼,答:“嗯,刚毕业呢。”
“你们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说:“A大。我们仨都是中文系的。”
林蔚然很高兴地说:“我也是A大毕业的,我是学美术的。”
对于在外面逛街都能碰到同校的师姐,我觉得很有缘分。然而不待我表达我内心的想法时,我电话就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果断的选择了挂掉。
米粒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接?”
我想了想,以米粒八卦的性格,这么关心我,肯定是想多了。“不认识的号码。”
但没继续聊多久,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
“Nadine,你是不想干了是吧?”
“我……”
“闭嘴!你跟蔚然在一块是吧,别让她知道是我打给你的。她怀着孕,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一会儿你给我负责把她送到家。听到没有!”
“嗯,收到!”
“……”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种我离死期不远了的感觉。
林蔚然说:“你老板打的?”
“嗯,……不对,不是!”
她笑了笑,说:“没事儿,吃饭吧。不用管他!”
我觉得老板太高估我的演技,同时又太低估蔚然姐的智商了,我很是惆怅地夹了一块我很是喜欢的松香鸡片,满含辛酸与泪的享受着。
用过午餐之后,我想着老板交代的任务,非得要送蔚然姐回去,可她死活不肯,最后我略胜一筹。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我赶紧拉上的士车门,说:“你就当我作为一个朋友送你回去呗……”
司机师傅很是尽职地问:“你们去哪?”
我眼巴巴地看着林蔚然,她终于妥协了,无奈地对我笑了笑,说:“去金色水岸。”
我很是高兴,一方面完成了老板的任务,另一方面林蔚然住的地方离我家挺近的,就中间隔了一座桥罢了。
为了让蔚然姐更加舒心的接受我的服务,我想了想,说:“蔚然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嗯?”
“事情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女人晚上从外面回家,坐出租车。她跟司机师傅讲去某某小区,一路上包括回到家都很正常。可是第二天这个女人的家人就发现,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重点是,警察去调查时,发现昨天她从坐上出租车后,一路上包括小区门口停车点的摄像头,都没拍到那辆出租车的踪迹。最神奇的是,她住17楼,可是电梯和楼道的摄像头,也都没能拍到她回去。
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回去的,也没找到那辆出租车。死亡原因调查,她又是自然死亡的,没有任何中毒、受伤的现象。”
说完我很是激动地问:“有没有觉得很神奇?”
林蔚然还没回答我,司机师傅就说:“我是人!”
林蔚然:“年年,你是故意的吧?”
我想了想,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说:“嗯!”
过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于是我很是兴奋的对司机师傅说:“师傅,我还有一个关于的士乘客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司机师傅很是果断地拒绝了,这让我即将说出口的故事卡住了我的喉咙,很是难受。
林蔚然也赶紧说:“年年啊,别说了,他在开车,出事了,可是4条人命啊!”
我看了看蔚然姐的肚子,想了想,接受了她的提议。
到了金色水岸小区北门时,林蔚然坚持要自己付账,还要替我也付了。让我很是高兴与感动,但考虑到大BOSS的威慑力,我很是不舍且坚定地拒绝了她。
眼看就要到我家小区大门,我很是兴奋地说:“师傅,我给你讲故事吧。事情是这样的……”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有一个的士师傅,十分的敬业也勤劳,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拉人到12点之后才回家。有一天,快到12点了,他暗暗下定决心,将最后一个乘客拉到目的地就收工。
这时来了一个女人,女人说她要去‘文莫居’,司机想这地没跑过,就不打算接这趟了。可是女人不等他拒绝就上车了,还说‘我给你指路,不远的,就十分钟’。司机很快就同意了接这趟,他按照女人所指的方向一直开,没开多久就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建筑了。他很是好奇,按理来说出城不可能这么快的……”
“我能不听吗?”
“不能!司机很是好奇地看着后视镜,想问一下那女人,还有多远。结果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司机转头往后座看去,真的没有了那女人的身影。司机吓得毛骨悚然,转头想往回开,结果发现前面不到五米的距离就没有路了,貌似是个悬崖。
他立即刹车,幸运的是刹住了。可第二天他家人就发现他不见了,报警后警察找了足足两天,才在离城市好几百公里外的废气的工厂旁发现了他和他的车。警察找到他时,他就已经倒在地上死了,全身呈青黑色。而且最神奇的是,他的车就在旁边,车窗都从内锁好的,钥匙也在车内。”
我看了看车外,迅速地说:“师傅,停车,我到了!”
下车后,司机咻的一声就将车开走了。我数了数他给我找的零钱,发现还找多了五十。我想着他们挣钱也不容易,便立即想还给他。结果我拿着钱使劲朝他招收,他貌似一点都没看到,甚至好像还加快了速度。让我作为一个新时期戴过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很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