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林听白难得的清净了两日,那日晚间,父亲林泽宏曾问了林听白拜访赢王妃的结果如何,却也无奈的只道改日再去拜访便离开了!
虽然难得的清净,她却也没有心思好好休息,周氏虽被困到京郊别院,但,林听白知道,这不过是短时的,周氏一定会卷土再来的!
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周氏离开的这段时间,网罗安排自己的势力!
第二日一早,花开来报,三少爷林建业夜间患了风寒,今日连学堂都去不了了!
彼时林听白正在用早饭,略一想,吩咐半雪去前院的找福叔去府里的库房要一些人参燕窝的补品来。
半雪走后,林听白招过鸳鸯伺候她漱口,虽然知道眼前的这样丫鬟定是周氏安排在自己身旁的另一条眼线,她却一直未动鸳鸯,依旧留了鸳鸯在房里伺候。
经过前几日的事情,花开曾私下对她说过,鸳鸯这几日惴惴不安的本分了不少!
林听白总觉得,或许那一日,她还能利用鸳鸯牵制了周氏也不一定,所以在鸳鸯面前,她一如往日随和,并未给鸳鸯半分脸色,私下里依旧让花开留意着。
一时半雪备好了补品,分装了四个锦盒。
林听白略一过目,十分满意的带了她与鸳鸯一同去了宋氏房里!
碰巧的刚想进屋的时候,正赶上齐大夫提了药箱出去,走了个碰头,林听白明显瞧见齐大夫脸上显了一丝尴尬,她猜测,绝不是因为他猛然见道内眷的原因。
齐大夫忙自一旁躬身站了住,颔首请安道:“小姐!”
林听白缓缓的止了脚步停在门边的另一头,微微一笑算是示意,询问道:“齐大夫,我三弟的病怎么样了,可要紧吗?”
林听白打听过了,这齐大夫原名齐平,府里却没有几个人是知道他的底细的,倒是一并的夸他医术高明为人本分的多。
齐大夫齐平颔首回道:“回小姐的话,三少爷是夜里睡觉着了凉,湿热积于体表,在下已开了疏散的药,好好服用的话,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林听白笑着一点头。
齐大夫略一等,随即道:“小姐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在下先告退了!”说罢,提了药箱倒退了一步就要离开。
林听白冷笑着看他走了两步,适时开口唤道:“齐大夫请留步,本小姐还几句话要说!”
齐大夫闻言停了脚步转回身,道:“有什么话小姐请讲!”
林听白亭亭玉立的站住并不着急说话,双手只随意的搅着手中的娟帕把玩,却拿眼不住的上下打量与他!
齐大夫齐平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将头垂的更低了,周身伴随着头顶的目光泛了一层寒意,只想快些离开!
适时的,林听白收了犀利的目光,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本小姐一时忘记了,改日在说罢!”
说罢,遥遥的转身进了房。
一进屋,宋氏赶忙迎了上前,笑道:“这大毒日头的,姑娘怎么来了,姑娘最怕热的!”
说着,偕了林听白的手,就往西里屋去,又一并的嘱咐丫鬟去沏茶拿果子来。
林听白笑着回道:“我听说三弟病了,颇为担心,总觉得不来亲眼看看心里不安!好在刚才在门口见到了齐大夫,他说三弟并无大碍,安养几日就可好,这才多少安心了些!”
周氏请林听白榻上坐了,边笑着回道:“方才看见姑娘来了,见于齐大夫说话,姨娘就没出去,建业刚睡着,风寒又易传染,咱们这里说说话可好!”
林听白顺从的点了点头:“无妨的,不过三弟即睡了,我就不去看了,免的在将他扰醒了。”
随即招手唤过半雪与鸳鸯,指了指她二人怀中托着的锦盒,道:“这是一些补品,姨娘收起来留着给建业补补身子吧!”
宋氏转头瞧了瞧,立即客气的推脱道:“姑娘您太客气了,小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情,用了药过几日就好了的!”
林听白隔着榻上矮几牵住周氏手心,清声回道:“姨娘您才是太客气了,建业是我三弟,我是他长姐,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哪里来的客气不客气的一说呢,三弟他身子不爽何尝又不是因为平日里身子骨弱了些呢,您就留着给他补一补,过几日,我在着人送来!今后,就一并的让建业多补补身子吧!”
宋氏年纪颇轻,脸上的皮肤细腻的没有一丝瑕丝,姣好的容颜上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恬静随和,反手握住林听白纤细瘦弱的手指握了握,欣慰道:“建业能有姑娘这样体贴又照顾的长姐,姨娘实在是太高兴了!”
林听白听罢神色一黯,略显落寞道:“原本这些都该是母亲照顾到了,可惜她已经不再了,姨娘以后有什么事情或需要,只管对我说,力所能及的,听白都会替姨娘分忧的!”
宋氏抬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林听白手背,柔声安慰道:“姑娘切莫伤心,您这样,夫人在天上看着,也不会安心的!”
林听白轻轻的点了点头,勉强一笑,道:“我会的姨娘,还好听白还有姨娘在,希望姨娘今后能可怜可怜听白,多多疼爱我些吧!”
宋氏怜爱的望住林听白如星辰般的双眸,道:“原姑娘近日遭遇的事情太过,姨娘本有心多疼爱你一些的,可是又怕别人说了闲话,即今日姑娘这样说了,姨娘就可放心大胆的更加疼爱姑娘了,到时候,姑娘别嫌弃姨娘就好!”
林听白终破愁未笑的,欢喜道:“倒是姨娘别嫌弃听白缠人就好!”
言语间,室内一片和气,林听白又坐了坐,与宋氏说了好多话,才告辞回来。
林听白揣摩着,如此再有几次下来,宋氏必定将归了她这一方,于小妾与庶子来说,最需要的无非是一份依靠于保障,而眼前来讲,她林听白现下是最炙手可热的了,也是林府里最值得依靠的保障了!
顺路去看了看弟弟听宇,在他房里一同用过午饭后,才回了自己房里,虽然天气已经八月多了,晌午却更加酷热,让人服侍着用了沐浴后,林听白倚在榻上小憩起来。
不知过了过久,终迷迷糊糊的睡去,然而,她却做了漫长无尽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