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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找上门来

本来第二天是要送金宝去孙家的,但是丫蛋咬牙切齿的使了半天劲,愣是爬不起来。于是躺在炕上挺尸。连金宝端过来,有一个鸡蛋的早餐都没吃。

这大概是李氏蹩脚的道歉吧,可是丫蛋就是不想接受。

本来以为睡了一觉,以自己不长心的性子,多大的事也过去了。但是身上的疼痛一直提醒着她,一切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因为心里烦躁,把金宝也赶出了家门。当然,在此之前扎实交代了他半天,怕他再惹祸。然后丫蛋就躺在冰冷的炕上,看着斑驳发房顶发呆。

过来一会,丫蛋听到大门响,然后是略微匆忙的脚步声。因为家里虽然有人在,却是半死不活的,金宝门的时候便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丫蛋也懒得去猜想来的人是谁,她现在脑袋空空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丫蛋,你没事吧?”是二丫的声音,还有些喘息,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丫蛋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也没说话。

“丫蛋,你没事吧,你娘怎么把你打成这样啊。”二丫拉着丫蛋的手,看到她衣袖之下触目惊心的青紫,不由的就红了眼眶。

“别跟我提她。”丫蛋抽回手,冷着一张脸。

看到二丫略显尴尬的表情,丫蛋也觉得不应该把火气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尤其这个人还在关心自己的。于是撑起笑脸,问二丫怎么会知道自己挨打的事情。

“是金宝啊,刚才他跑到俺家,说你被,被二婶打的起不来炕了,还把他也赶出去,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让我来陪陪你I。”

丫蛋听了不知该是什么心情,一方面为金宝的懂事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挨打是很耻辱的事情,却被金宝宣扬出去了。

丫蛋算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也因此吃过很多亏。不过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就是一个撞了南墙,把墙拆了接着走的人。

于是逞强坐了起来,二丫忙拿了枕头让她靠着。丫蛋后背上挨了两下,这一动疼的直冒冷汗。

可能是因为坐起来了,丫蛋觉得自己也精神多了,于是询问起了络子的事。只见二丫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拿就变出了一堆丝线,脱鞋上炕,一边打络子一边跟丫蛋搭话。

情况和丫蛋估计的差不多,大伙都卯着劲的干呢。一个络子能多赚两文,一天最少也能打十几二十个,就是三四十文呢。

丫蛋大致的算了一下,按照每人每天15个,不算她和二丫,就有8个人,一天是120个络子,也就是120文。比打络子的赚的还多。

丫蛋本来就是个懒货,这两天身子又不好,更有理由躲懒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丫嘴没停,双手更是上下翻飞,没一会就有一个同心结从她的手下诞生。丫蛋又确定了不会有人把络子教给别人。

“你放心把,你是不知道,听说咱们的络子一个能卖五文钱,村里其他的女娃子,小媳妇都跟疯了似的,昨天就都乎俺家去了。不过啊跟她们说人招够了,又跟玲玲丽丽她们说了,她们要是敢教给别人,咱就换人,反正咱们这新的样子多着呢。她们才舍不得这个活计呢。”

“对了,”二丫将手里的络子放下,往丫蛋身边挪了挪“昨天你大娘也来了,”这里的大娘不是大户人家正房的意思,在这里大伯娘就叫大娘,大伯是叫大爷。

丫蛋一听,虽然和徐氏接触不多,但是以她连一个碗都要贪的性子,怕是又要多事了。不过徐氏看着就不是个勤快的,听说家里的活都是奶奶看不过去才干的。她会来找活计?

大概是看懂了丫蛋的困惑,二丫说到“倒不是她要做,她是要把活计要了给你小姑做。”

对于这个小姑,丫蛋还真的没什么印象,倒不是没见过,记得她好像是跟大伯一家一起来的,一直缩在奶奶身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虽然三婶娘也没说话,但是性质是不一样的,三婶给人的感觉是不屑搭理,小姑则是不敢说话。

怕是跟着大伯娘生活久了,性子都磨得畏缩了。奶奶虽然看着厉害,但毕竟分了家,小姑和小叔算是寄人篱下,奶奶大概也是护不住的。

丫蛋听了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唠了一会嗑,丫蛋就觉得肚子饿了,毕竟早餐都没吃。本来还忍着,不想麻烦二丫。但是这个倒霉肚子真不是个能受委屈的,马上就开始抗议。

二丫听了,笑嘻嘻的看着丫蛋,也没躲说便起身去做饭了。

都是些简单的饭菜,没一会就做好了,也没用桌子,就一个碗,里面装了饭菜。丫蛋捧着饭碗吃的贼香。说实话,二丫的手艺比自己那颗强太多了。

两人正吃着饭——二丫本来是不吃的,但是丫蛋说自己吃害羞,就拉着她一起。不过两人用的饭碗可不是一个型号的。就听见大门又打开了。两人对视一眼,二丫便放下饭碗迎了出去。

来人正是大伯娘徐氏。徐氏进了屋,看到靠在墙上的丫蛋,本来笑嘻嘻的脸马上就绷起来了,脸颊上的肥肉啪嗒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死丫头,大白天的就在家里躲懒。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听了她这话,丫蛋是没什么反应,反正农村就是狗多,随时都有狗叫的。但是二丫在旁边尴尬啊。于是笑着替丫蛋解释了两句。

听到丫蛋受伤了,手都抬不起来,徐氏一拍大腿,“那好啊,丫蛋瘫了,就不能打络子了,那丫蛋那份活计就给春梅干把。都不是外人。不是我王婆卖瓜,春梅那双巧手全村都出名的,打络子,绣花,哪衣裳做的比镇上的成衣铺子做的都好。”那脸上都笑出花来了,巴拉巴拉的就没完。又把二丫好顿夸,什么聪明漂亮会赚钱啊,连带又把丫蛋一顿数落。

二丫听到脸都红了,本来这个赚钱的法子就是丫蛋想出来的,她也是跟着丫蛋赚钱的。在一个徐氏夸起人来,那可真是往死了夸啊,末了还来了一句“谁能去了二丫,那可是积了几辈子的得了”更是把二丫整的满脸通红。

这边二丫是羞得满脸通红,那边丫蛋是气的满脸通红。到不是因为徐氏夸二丫,她嫉妒。而是因为那句“瘫了”。她只是卧床修养几天顺便偷懒好吧,就瘫了。还乐得徐氏直拍大腿。这是亲戚么?不知道的以为是有多大的仇呢。

虽然给小姑春梅一些活,让她赚点私房钱是不错,小姑都15岁了,听说也定亲了,丫蛋可是知道,女人嫁到夫家,没有私房钱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二丫刚才都跟她说清楚了,小姑怕徐氏怕的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要是教会了小姑,只怕徐氏一定会逼她教给徐氏的娘家人。到时候这个活计就没法做了。

丫蛋不由的庆幸,这事是二丫出头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徐氏如果低声下气哄她两句,她还真抹不开脸面拒绝。

活计的事就交给二丫,那小丫头别看小,却有一股精明劲,肯定能搞定徐氏那个长肉不长脑子的。

现在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反正徐氏也没给她好脸色,她也没什么顾忌的。于是打断了还在排二丫马屁的徐氏。

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徐氏硕大的屁股上,因为身上有伤,动一下都疼,这一脚也没什么劲。却把徐氏吓了一跳。

“干啥,你要干啥?上天了?打爹骂妈了?”徐氏就像炸毛了的母鸡,扑棱着膀子。

丫蛋也不理她,又抓起二丫打好的络子,直接甩到徐氏脸上。这才开了口。

“大娘可看好了,我这腿脚都利索着呢。没瘫,真对不住您老人家了。这一天到晚的盼着我这个做侄女的有个不好,您也是累坏了。”

又拿起一个二丫还没打好的络子,放在手里端详着“这就是二丫教我们的新样子,大娘还没见过吧。想拿了给您看看,叫了两声您都没听见啊。看看,你手上那个,好看不。“从头到尾头都没抬。

看到这样的丫蛋,徐氏有点蒙了,她可是记得这个丫头胆小的很,本来今天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去跟二丫说,把活计让给春梅。到时候她再让春梅教给她娘家嫂子。一个络子5文钱呢,看看那个贼婆娘还不巴结着她。

怎么这会这丫头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怕她了,也不像平时话都不敢说了。还敢跟她对着干了。虽说她可以说丫蛋打她,但是这都是轻飘飘的,也真算不上是打,说出去,她一个做长辈的,咒自家小辈瘫了,她的脸面也不好看。

不过一想到旁边还有个外人,就觉得自己做长辈的尊严被侵犯了,于是嘴里骂着“丫头片子”往前一步,就要打丫蛋。

从昨天开始,每章的字数变成3000了。谢谢大家的支持,点点是个新人,写的不好,但是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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