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情况下,按规范办事并没有错。但是,当原有的规范已经不适应变化了的新情况时,仍然图省事,照规范行事,就可能犯大错误,吃大亏。而且,任何规范都是针对一般情况讲的,它不可能包括事物的所有可能性。当出现了特殊情况,需要采取特殊的对策时,就要有冲破规范的勇气。一个称职的管理者,遇事要善于和敢于拿出自己的创见和办法,才能开创新局面。“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
具有应变能力的管理者,不例行公事,不因循守旧,不墨守成规,能够从表面“平静”中及时发现新情况、新问题,从中探索新路子,总结新经验。对改革中遇到的新事物、新工作,能够倾听各方面的意见,认真分析,勇于开拓,大胆提出新设想、新方案;对已取得的成绩,不满足、不陶醉,能够在取得成绩的时候,不得意忘形,能透过成绩找差距、挖隐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必须对应变管理运用自如。应变是由人的意识所支配的,因此,应变首先是人的思维方式的变化,即思维性应变。一个人必须思路广阔、头脑灵活、敏捷好动、审时静思,方能在变化中取得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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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
括囊顺会,所以无咎。
【张氏注曰】
君子语默以时,出处以道;括囊而不见其美,顺会而不发其机,所以免咎。
【王氏点评】
口招祸之门,舌乃斩身之刀;若能藏舌缄口,必无伤身之祸患。为官长之人,不合说的却说,招惹怪责;合说的不说,挫了机会。慎理而行,必无灾咎。
说话到位而无过可以避免灾祸
【译释】
心中有数,闭口不言,凡事能顺长时机,这样可以远怨无咎。
管好自己的口舌就能避灾免祸,儒家智慧提倡“少言”、“慎言”,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很多时候都存在“祸从口出”的情况,因此把握好说话的时机、场合是很重要的。孔子认为,应该与人交谈沟通的时候却没有这样做,就失去了结交朋友的机会,可能与一个真正有益于自己的朋友失之交臂。还有一个经常犯错误的地方是,说话不看对象,把话对不该说的人说。聪明的人能够看出哪种人才是真正的人才、真正的朋友、真正的英雄,所以,他能做到既不失去结交朋友的机会,也不会对道不同的人浪费言辞,说错话。
多听,多看,少说
有人把语言形容成刀剑一样,因此愈显得慎言的重要。孔子是一个非常慎言的人,他待人诚恳恭谦,看起来好像不善言辞,但在公开场合里,他又非常能言善辩。所以,孔子一直在陈说一个道理:“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
人的脸孔上,有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两个鼻孔,却只有一张嘴巴,这奇妙的组合,蕴含着很深的意义,就是告诫人们要多听,多看,少说。
《伊索寓言》中有句名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是舌头,最坏的东西还是舌头。”中国还有句谚语:背后骂我的人怕我,当面夸我的人看不起我。因此,人要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管住自己的舌头。
范雎在卫国见到秦王,尽管秦王求教再三,他都沉默不语;诸葛亮在荆州,刘琦也是多次请教,诸葛亮同样再三不肯说。最后到了偏僻的一座阁楼上,去了楼梯,范雎和诸葛亮才分别对秦王和刘琦指示今后方向,所以历史上的“去梯言”,就表示慎言的意思。
东晋时代的王献之,一日偕同两个哥哥王徽之、王操之,一起去拜访东晋当代名人谢安。徽之、操之两人放言高论,目空四海,只有献之三言两语,不肯多说。三人告辞以后,有人问谢安,王家三兄弟谁优谁劣?谢安淡淡说道:慎言最好!
有些人喜欢信口雌黄,好谈论是非,说三道四,大放厥词,谬发议论,有时候危言耸听、故弄玄虚、轻口薄言、冷语冰人,这种习惯对于人生是有害无益的,必须注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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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
橛橛梗梗,所以立功;孜孜淑淑,所以保终。
【张氏注曰】
橛橛者,有所恃而不可摇;梗梗者,有所立而不可挠。孜孜者,勤之又勤;淑淑者,善之又善。立功莫如有守,保终莫如无过也。
【王氏点评】
君不行仁,当要直言、苦谏;国若昏乱,以道摄正、安民。未行法度,先立纪纲;纪纲既立,法度自行。上能匡君、正国,下能恤军、爱民。心无私徇,事理分明,人若处心公正,能为敢做,便可立功成事。诚意正心,修身之本;克己复礼,养德之先。为官掌法之时,虑国不能治,民不能安;常怀奉政谨慎之心,居安虑危,得宠思辱,便是保终无祸患。
坚守信念才能立功
【译释】
坚守自己的信念,不为外界所干扰,这样才能有所作为。孜孜以求,勤恳敬业,这样才能善始善终。
在开放的社会与生活中,人人都有自己远大而宏伟的目标;但无论你所树立的是怎样的理想,信念坚定、不以物移,应该是必须坚持的原则。只有如此,才会使自己的理想实现,不会一直遥遥无期。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管专心做自己的事
常言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人与人相见,三两句话就说起别人来了,这是很平常的事;而且越是有名的人,甚至越是伟大的人物,毁或誉也就越多。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不应轻易相信别人的议论,不要计较别人的毁誉,而是应该专心干自己的事,踏实走自己的路。同时对于别人,也不应当因个人恩怨进行不切实际的诋毁和赞誉。这既是一种做人的道德原则,也是一种处世的方法和策略。
在这方面,汉末时管宁“志于道”的坚定信念,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益的启示。
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生于延熙元年(158年),卒于正始二年(241年)。
管宁家里很穷,而且他十六岁时就死了父亲,亲戚朋友可怜同情他,赠送了许多财物让他葬父,可是管宁一文不取,只凭借自己的实际财力安葬了父亲。
管宁好学,结交了几个后来很著名的学友,一个叫华歆,一个叫邴原,三个人很要好,又都很出色,所以当时的人把他们比为一条龙,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管宁是龙尾,他们最尊敬的大学者是当时著名的陈仲弓,陈仲弓的学识行为成了他们的追求目标。他们求学的时候,常常是一边读书,一边劳动。有一天,华歆、管宁两人在园中锄草,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管宁的锄头翻腾出来了。华歆、管宁他们平日读书养性,就是要摒除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管宁见了黄金,就把它当作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华歆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看见了,明知道这东西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起来看了看才扔掉。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管宁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歆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羡不已。车马过去之后,华歆回到屋里,管宁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你呀,不配再做我的朋友啦!”
汉末天下大乱之后,人的生命财产都不能保障,中原一带就更没法再待下去了。管宁、邴原还有王烈几个人相约,到比较安全的辽东去避难。当时辽东太守是公孙度,很有统治能力,而且辽东地理位置偏僻,战乱没有波及,是一个理想的避难地。至于管宁几个人,在中原的名气很大,公孙度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专门腾出驿馆请他们居住。见了公孙度,管宁只谈了谈经典学术,对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闭口不谈。拜见过公孙度以后,管宁没有再住驿馆,而是找了一处荒山野谷,自己搭个简易房子、挖个土窑居住。公孙度死后,他儿子公孙康掌了权,野心比他父亲还要大,成天想着海外称王的美事。他想给管宁封个官,让管宁辅佐他,可是慑于管宁的贤名,硬是开不了口。曹操做司空后,下令征辟管宁入朝,公孙康把诏命压下不宣布,管宁当然也不会知道了。中原局势稳定以后,许多流民都返乡了。但管宁依然不动,安居辽东。不久辽东的局势也有了变化,公孙康死后,他弟弟公孙恭继位,这个人身体有病,生性懦弱,没有统治能力,而公孙康的私生儿子公孙渊偏偏是个雄才,不安于下位。管宁看到辽东快要乱了,这才带着家属乘船回中原。公孙恭亲自送他,赠送了许多礼物,管宁先收了,出发时,连同公孙度、公孙康以前的赠物,全部留下来,一介不取,保持了清白本性。算起来,他在辽东整整生活了三十七年。
船队在海上航行时,遇到风暴,大部分船都沉没了,管宁坐的这只船也很危险,但是管宁从容不迫,好像没发生事情一样。这时,奇迹发生了,夜幕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给船只指引方向,到达了一处荒岛,这才转危为安。当时人们发现,岛上没有居民,也没有点火的痕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人们把它解释为奇迹,并说这是管宁的“积善之应”。管宁的回乡,名义上是奉了魏文帝的征辟诏书,实际上是躲避即将到来的辽东之难。但回到故乡以后,魏文帝就下诏封管宁为太中大夫,管宁坚决推辞,说自己老了,实在没什么才能,要求皇帝放过他。可是皇帝偏偏不肯放过他,魏文帝死后,魏明帝又多次征召他,华歆、王朗、陈群等朝中大臣更是反复地推荐管宁,华歆还提出把自己的太尉之位让于管宁。管宁呢,则是一律推辞,到死也没有答应出仕。
当然,要求现代人去像管宁那样做,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有些不符合实际。但他那种即使是“务虚”也坚定不移的精神,应值得我们去学习。现代社会物欲横流,无处不在的诱惑常常使我们陷入犹豫和迷失之中,令我们向着目标的努力半途而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淡泊明志,不以物移,确实是成就一番远大事业的保证。
人贵有志。但“志”对于人来说,不能仅仅作为一个符号和标记。人一旦树立了远大理想和生活目标,就要对它负责;这同时也是对自己负责,在追求事业理想的过程中,坚毅自信、果敢不疑,不随波逐流,不轻信盲从,这些都是必要必需的品质。倘若总在口头上谈理想谈得眉飞色舞,临到阵前却又害怕艰苦,埋怨没有锦衣玉食,那么这种人要么是懦夫,要么是伪君子,不仅不宜与之“论道”,甚至连与之交友都要三思。而对于自身,更要时时自查自省,看自己是否也有类似的毛病,以防影响自己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