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顾不得这里会不会被发现,夫人昏迷不醒,也不知有没有事,乔公子身受重伤,当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胆小的他们都不敢走出房门,只能躲在房间里面胆颤心惊,也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七宝。
转身的瞬间,梳云看到不远处一抹小巧的身影,倒在血泊里了无生气,喉头忽地一紧,让小虎先扶着向晚晚,自己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受了重伤的一宝,看着刺在它身上的三枚利器,心疼不已。
梳云一手抱着一宝,与小虎一起将向晚晚扶回房间。
小伍好不容易在半夜里拽来一个大夫,分别为向晚晚与乔书寒把脉,当听到向晚晚只是被人击晕,没有一点事之后,梳云才放下心来,乔书寒虽被内力震伤,但五脏六腑并未有所损伤,只需调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只是养伤的期间不能运功,否则伤势便会加重。
“大夫,你能帮它看看吗?”
大夫正在桌边写着药方,梳云忧心忡忡的将一宝抱到他的面前,恳求道,大夫抬头看了它一眼,微微蹙眉:“姑娘,我想你弄错了,我只是大夫,并不是兽医,它的病,我可看不了。”
坐在一旁的乔书寒不禁开口:“大夫,那你能先帮它止下血吗?看看它还有没有心跳。”先前还勇猛对付黑衣人的一宝,此时像就没有生命力一般瘫在梳云手上。
他对一宝的诧异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么不起眼的一只畜牲,居然会喷火,这样的神兽,若被江湖上的人得知,还不人人争得头破血流企图将它收为囊中物,有它在手,还怕不能在江湖称霸,一统江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震惊同时也满含担忧,这样弱小的它,是否能承受重那强而有力的三枚暗器,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它还能不能有生还的可能。
大夫见他们期盼的目光,不忍拒绝,让梳云将一宝放在桌子上,在它的身上莫着心脏的位置:“心脏还在跳动,就是较弱,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我先帮它止血,之后就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夫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暗器拔除,帮一宝止住汩汩往外流的血,如果不断流血,即便现在心脏还跳动着,不难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处理完这些,小伍跟大夫去药铺取药,所有人都没有因此而觉得轻松起来,因为,他们的七宝小少爷还是被人劫走了,下落不明。
直到天蒙蒙亮,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向晚晚才醒了过来,她倏地直起身,激动的模样让众人吓了一跳。
“夫人,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所有人都一夜未眠,守着向晚晚,守着一宝。
向晚晚眨了眨清眸,焦距慢慢定格在梳云脸上:“梳云,七宝呢?”
梳云一怔,唇畔蠕动,半晌,才缓缓道:“小少爷被劫走了。”说罢,她垂下眼帘,脸上一片黯淡的神色。
纤细的小手死死的捏着被子,贝齿紧咬着下唇,本就惨白的小脸越发苍白,她似是不信,颤抖的重复了一遍:“什么?被劫走了?”
众人缄默不语,神情落寞,这样的默认,让向晚晚的心忽地急剧紧缩,像是被人死死的捏住,生疼生疼。
她还是没有保护好七宝,纵使在现代身手不算差的她,在这落后几千年的古代,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她的搏击,格斗与那些高强的内力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向晚晚这才意识到,她的力量有多么微不足道,以前的她有多么自大。
“知道是谁做的吗?”心里即使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开口问道,因为她不解的是,如果是庄云澈派来的人,为什么只带走七宝,而不抓她,她是让他自尊受创的罪愧祸首,以他的性子,不是应该连她一起抓的吗?
房里的五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原谅他们的胆子小,碰到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实在不敢露面,所以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是谁抓走了小少爷。
“你看,我在尸体中找到这个,可能是他们遗留下来的。”这时,乔书寒大步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腰牌弟到向晚晚的面前。
向晚晚接过来,仔细的端详着,半晌,问道:“这上面的‘御’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认错,这腰牌只有掌握在皇帝手中的三千御林军才有的。”
“什么?”向晚晚闻言,惊讶的睁大了杏眸:“若是这样的话,那昨天那些人,是皇帝派来的?”
乔书寒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如皎月般的清眸倏地闪过一抹狠吝,清秀的小脸冷若冰霜,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庄天卓——
她想过是庄云澈派来的人,却从未想过是庄天卓,那个她从未讨厌过的皇帝。
阴鸷布满她的脸庞,轻抿的薄唇带着嗜血的杀意,她不会任由皇帝夺走她的儿子,就算他是这个世界的王者,生命的主宰,她,向晚晚,也决不允许。
掀开被子走下床,向晚晚在一宝的窝前蹲下,白晰的手掌温柔的轻扶着它柔软的毛:“一宝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昨晚,她亲眼见到那三枚暗器射向一宝的身体,她不知道那面戴斗笠的男子是不是皇帝庄云澈,但是,怎样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昨天大夫为一宝止过血了,但是说它心脏跳得很微弱,不能确定它是不是能活下去。”梳云说着,看向七宝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心疼。
“不会有事的,梳云,你照顾好一宝。”一宝是天界的仙兽,不会轻易地死去。
说这话的时候,向晚晚自己也没有太大的肯定,但一宝终究不是普通的动物,所以,它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说罢,她起身便往外走,梳云急忙喊到:“夫人,你去哪?”
向晚晚的身形一顿,冷冷的说道:“皇宫。”两个字,带着数不尽的恨意,她本就对皇宫没有什么好印象,如今,她更是恨透了那个地方,还有那里的主人。
“夫人,带我一起去吧。”梳云走上前,急急的说道,她知道夫人要去皇宫做什么,自己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只是希望夫人能带上她。
“梳云,你跟大家守在这里,等我回来。”她轻轻的开口,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皇宫,那可是人吃人的地方,她不可想将他们带到那种地方去。
梳云还想说什么,忽地被乔书寒一个眼神示意,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向晚晚离去的背影,他缓缓说道:“你们放心,我跟上去看看,若发生什么事,我能第一时间帮上忙。”
“可是,乔公子,你的伤……”大夫说过,休养期间他不能运功。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去了也不能做什么。”
梳云暗暗咬了咬唇,他说的没错,到时候说不定只能拖累夫人:“那,乔公子,夫人拜托你了。”
“放心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追着向晚晚而去。
京城的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而向晚晚却感受不到任热闹,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该死的碍眼。
她不怕被庄云澈的人看到,脚步急促的,往那扇人人都想踏进去的宫门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
宫门口,守门的御林军将人拦在了宫门外,厉声质问。
向晚晚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那如寒冬腊月森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气焰也不由得低了一分。
半向,向晚晚自腰间取下当初庄天卓给她的龙吟令,当御林军见到那犹如皇帝亲临的龙吟令,当即换上恭敬的神色,半弯着身子,道:“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即使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拿有皇上的龙吟令,可以看出这名女子的重要性,自是不能随便得罪了去。
向晚晚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刚要走进去,手腕倏地被人拽住了。
“晚晚,你……”
乔书寒的话在见到向晚晚那带着怒火的清眸时,全部咽回了肚子里,此时的她,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吝气与愤怒,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乔书寒,放手,这是我的事情。”疏离而冷淡的语气,让乔书寒的心徒的凉了一分,抓着她的手不由得松了开来。
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向晚晚便头也不回的往宫里走去,乔书寒拧眉,眉宇间浮动着淡淡的担忧。
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想不动声色的闯入皇宫,现在对他来说,这不是易事,他烦燥的在宫门外来回踱步,别无他法的他,现在唯一做的,只能在这里等她出来。
澈王府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门也不敲便直接闯入庄云澈的居处——湘云楼,在一旁等候吩咐的陈总管怒瞪了那人一眼,斥责道:“大胆奴才,是谁让你闯进来的。”
简直是胡闹,明知这一阵子王爷的心情不好,还这么不懂规矩,这不是成心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