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安素清?”这有可能,不对,应该肯定是安素清,但转眼,七宝皱着小脸,极度不满的开口:“一把火烧死她,会次会太便宜她了。”
呃……
向晚晚石化了,原来,七宝的心里比她还要阴暗,好吧,是跟她一样阴暗,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
“当然不是她,安素清,我当然要特殊对待。”诋毁她的人,怎么可能死这么容易。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向晚晚照样吃饭,睡觉,睡觉,吃饭,看得七宝从最初的不解到后来的几近抓狂,娘这是怎么了,从那天被爹打了一巴掌之后问了关于一宝的仙术杀伤力之后就没有别的动作,平静的好像那一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不是要让得罪她的人付负代价的吗?那现在的无动于衷算怎么回事?
害怕了?胆怯了?
不,娘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都过去一个月了,她依旧没有想要做些什么。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七宝,他一定让得罪娘的那些人后悔来到世界上。
可是现在……
七宝挫败的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气馁的叹着气,他现在只是个凡人,除了一生出来会说话,跟普通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而这段时间,宁汐汐倒是成了夕绯斋的常客,不是抱着一宝玩上一整天,就是“偷”回自己的香竹楼藏起来,每次都要隔个几天向晚晚亲自上门要才肯松手,而目送一宝离开的场面更是挥着小手绢落泪告别,相当的凄惨。
白影自从来到澈王府的第一天悄悄离去后便一直安份的住在梳云以前住过的房间,当宁汐汐来夕绯斋的时候,她便回到屋子里不出来,当宁汐汐走了之后,才出门,即使见了她,也是绕道而走,虽然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但没凭没据,只能随口议论,并不能证明什么,而那张按有她手印的卖身契即使让人有所怀疑也无处可查。
但是,那个名叫盼儿的小丫环却意外失踪不知去向,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向晚晚却知到她的去向,盼儿不是失踪了,而是早已被安素清暗暗结果了。
这些,都是她在悄悄潜入落月轩时,从安素清与春娆的对话里听到的。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安素清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不是庄云澈的,而是与一名江湖郎中**怀上的。
七宝不知道向晚晚几乎每晚都会跑到落月轩偷听,是因为她跟他说自己去香竹楼找宁汐汐。
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安素清与春娆的对话中打探那名郎中是谁,终于,让她找到了。
香竹楼
“汐汐,你们家梦伶今天有没有空?”向晚晚看着把一宝拔弄来,拔弄去宁汐汐,开口问道。
“有啊,她天天都很闲。”宁汐汐头也不抬的回答。
听得在一旁擦桌子的梦伶小手忽地一顿,睁大眼睛看着她那个不劳动不知道她们做丫环苦的主子,什么叫她很闲,明明是郡主自己整天闲得只知道摆弄那只一宝,整个香竹楼只有她一个丫环,她容易嘛,以往在贤亲王府,她每天做的只需要服侍好郡主就可以了,其他的活都有专门的丫环做。
现在来了澈王府,好了,人家为了伺候怀孕的澈王妃,自己府上的丫环都不够用,哪里还顾得上她们这,只好她委屈点,多干些活。
可眼下,她每天的辛苦劳动在郡主眼里就是“天天很闲”,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
向晚晚不经意间看到梦伶委屈的嘟着小嘴,目光时不时哀怨的撇一眼浑不自知的宁汐汐,可爱的模样让她浅浅一笑,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梳云,不知道她在新宅里面好不好,会不会怨自己当初在街上这么说她。
“那能不能让她帮我出府办一件事情。”
“当然可以,别说一件,十件也没有问题。”宁汐汐依旧头也不抬的开口,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宝身上,向晚晚真呆心,若以后她见不到一宝,会不会得失心疯。
梦伶的嘴角开始微微的抽搐,她可以肯定,郡主有了一宝后,就开始变得没有人性了,只要能让霜夫人将一宝陪她玩,怕是就算把自己卖了,郡主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梦伶,可以吗?”向晚晚忽地抬头,问道。
“啊……可……可以,霜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是。”回过神的梦伶,恭敬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神色。
向晚晚宛尔一笑,如空谷幽兰让人赏心悦目,她拿出一封信,递到梦伶面前:“麻烦你帮我送到东街的刘氏药铺,那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医馆。”
她实在想不到在这澈王府里面还有谁能让她相信,新带回来的白影她信任不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宁汐汐身边的梦伶,除了她,向晚晚不知道还能找谁把这封信安全的送出去。
“是,霜夫人,奴婢这就去。”看着信封上写着刘大夫收,梦伶并没有多问便转身离去。
清眸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向晚晚唇边的笑意扩散,今晚,将会是个特别夜晚……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只闻强劲的风呼呼的吹着,枯枝肆意摆动,犹如鬼魅起舞。
亥时刚到,向晚晚从夕绯斋出来,灵巧的躲避着在府里巡逻的侍卫,自从上次她将庄云澈的书房烧毁之后,庄云澈已在府里加强戒备,侍卫更是从原先的四个增加到十个,来回穿梭在澈王府里。
她来到落月轩门前,看着里面微弱的烛光,向晚阴阴一笑,拍了拍手里的一宝,呢喃道:“一宝,咱们的游戏开始了。”
“瞅!”像是回应似的,一宝轻轻叫了一声。
之后,她身手矫健的潜入落月轩内,并不向那座安素清住的主楼走去,而是往旁边的丫环房走去。
“吱呀”的开门声,让屋里的春娆猛然一惊,惊魂未定的看向门外:“谁?”
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向晚晚时,双腿蓦地一软,跌坐在地上,眼中惊恐神色必露无疑:“霜,霜夫人。”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一股凉意,倏地从脚底窜到头顶,恐惧更是蔓延全身,为什么,她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向晚晚走进屋里,在她面前坐下,如葱般的手指抚摸着一宝身上柔软的毛:“不过,别企图尖叫,否则,我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一宝,就见一宝抖抖身子站起来,转头对着一旁的桌子喷出一团火,瞬间,在春娆畏惧的眼中化为灰烬,而她,连眼都没有来得急眨一下。
春娆忽然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目光呆滞的看着神情自若的向晚晚,唇畔颤抖,艰难的开口:“霜……霜夫人……”而心中一波接一波涌上的恐惧感让她无法接下去,看着向晚晚的双眸瞪到最大,心胆俱裂。
“春娆,做丫环就该有做丫环的本份,妄想狗仗人势爬到别人的头上,这种行为,真是让人深恶痛绝。”尤其是爬到她的头上来,简直是找死,当初只是小小的教训一下,她以为,自己就不追究了吗?
笑话,那样,可就不是她向晚晚的作风了。
春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停的磕着头,一声一声,是那样的响亮:“霜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上次将水泼你身上,是王妃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求霜夫人饶命,放过奴婢这一回吧。”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便磕出血来,而向晚晚只是冷漠的看着春娆,不为所动:“如果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对此不追究了,如何?”
春娆身子一顿,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向晚晚,忙不跌点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只要能保住她的小命,她什么都愿意,刚刚的一幕让她心惊肉跳,万万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没有威害的畜牲,居然会喷火。
“一会你去给安素清送茶的时候,把这包东西放进去。”向晚晚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厉声警告:“别想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刚刚那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奴婢明白。”春娆站起身,颤抖着双手接过纸包,面如土色的看了一眼向晚晚,而后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这个里面是什么,可能是毒药,但与自己的小命相比,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下药。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春娆脸色惨白的走向向晚晚:“奴婢已……已经按您的吩咐把药下在茶水里了。”希望她看在自己这么配合的份上,饶了她吧。
向晚晚并没回答春娆的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她在等,等药力真正发挥的时候,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倏地站起身,就在春娆以为她要离开,想松一口气时,只听她轻轻的对怀里的一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