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何太医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满脸怒意的庄云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诊断的结果明明就是这个样子嘛,人没事,人很好!
“本王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不把人治好了,明天早上就是你的死期。”庄云澈冷若冰霜的脸上布满阴狠,厉声威胁着。
“臣……”何太医本还想再说什么,然对上庄云澈嗜血的眸子时倏地没了下文,只得无耐的点着头:“臣尽力而为。”
庄云澈松开了手,命陈总管派人看着夕绯斋,人便离去,或许,他该将宫里的太医都找过来。
望着紧闭的房门,太医长叹一声,一脸愁容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面,一手搭上向晚晚的脉博再次诊断,是他刚刚诊断错误吗?难到人真像澈王爷说的,病得很严重?
“唉唷!”
忽然,何太医觉得自己的下巴传来一阵刺痛,一抬头,赫然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时正笑得无比灿烂的瞅着自己,眨了眨眼,太医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
“大叔!”向晚晚笑容更甜美了,声音也有种腻死人不偿命的感觉,只见太医浑身一阵哆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接着便瞪大了眼睛,指着向晚晚:
“你怎么醒了?”奇了怪了,王爷不是说她一直没醒过吗?怎么才刚走人就起来了,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刚醒的模样。
“大叔,可否麻烦你一件事情?”向晚晚邪恶的扯了扯那黑白相间的胡子,开口问。
“夫人有话请讲。”太医皱了皱眉,忍受着胡子被人摧残的事实,这位夫人的笑容太诡异了,他隐隐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升起。
“麻烦大夫跟王爷说,我体内余毒未清,导致昏迷不醒,必须找出下毒之人,查出毒是由哪七种草,哪七种花研制而成,然后配出真正的解药,方能将余毒清除。”
大夫眼中闪着疑惑:“我不明白,夫人明明已经没事了,为何让我欺骗王爷。”
“太医莫非不想活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向晚晚阴恻恻的威胁着:“别忘了刚刚王爷说的什么,如果我不醒,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可如果你将我说的话告诉王爷,一来可以说清我为何不醒的原因,二来又可以保住性命,但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先拔光你有胡子,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半死不活,如果不能将余毒清除,那么就只能昏睡着,但短时间内不会死!
何太医目光微动,敛眸想了半晌,而后才缓缓点着头:“我答应你。”仔细想来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坏处,再者,他可无法忍受再被人拔掉胡子之后又即将面临丢命。
“乖!”向晚晚绽开笑颜,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拉了几下何太医的胡子,直将他疼的龇牙咧嘴!
得到自己的满意的答案之后,向晚晚又重新躺回床上,有太医坐阵,她可以睡个美美的觉了。
然而,向晚晚才刚刚进入睡眠状态,却又被门外扰乱人心的燥声给惊醒了,门被推开,只听何太医惊呼一声:“闻太医?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闻太医的人微微一叹:“澈王爷的吩咐,我不得不来啊,何太医可有想到医治的法子?”
何太医一顿,随即明白过来,想来澈王爷是觉人多好办事,八成也威胁过闻太医了,他笑着点点头:“闻老不必惊慌,我已诊断出来。”
他的一句话,闻太医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这就好,这就好。”
然而,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夸张,在闻太医来了之后,太医院的余下几名太医也陆陆续续被带到了夕绯斋,最后看了看人头,庄云澈竟将整个太医的人的请了过来。
过好听点是请,其实就是抓来的,太医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庄云澈威胁过了,何太医的心里带着一丝庆幸,好在刚刚答应了夫人,不然这么多太医怕是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所有人都深知澈王爷的无情与狠厉,他的话向来说一不二。
庄云澈努力隐忍着不踏入夕绯斋,太医都被他抓来了,这么多人总该能想出法子吧,明天早上就能知道结果,如果自己现在去,怕是会引起一阵慌乱。
次日,天空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庄云澈的脚便踏入了夕绯斋的大门,房门刚打开,屋里的太医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参见王爷。”
“本王不想听到任何废话。”他阴沉着脸,厉声说道,然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泄露了他的不安,他怕听到他们说听挽霜已经无碍,这只能说明他们的无能。如果没事,怎么会不功醒,又怎么会大吐血。
“启禀王爷,微臣昨晚已和众太医研究过了,也准备诊断出夫人的病情。”人群中,为首的何太医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
庄云澈深邃的瞳眸似坠入了阳光,闪闪发亮:“真的?”诊断出来就能解决病因,威胁果然有用。
“夫人体内的毒虽已解,但残留的余毒却未根除,这是造成夫人昏迷不醒的原因,至于吐血,想必是承受不了体内的余毒,只有尽快配制出七草七花毒的解药才行。”
“那还愣着作什么,配解药去呀。”
“请王爷将七花七草的毒药给微臣看一下。”
庄云澈冷冷一瞪,不悦的开口:“本王哪来这种毒药?”
“这……”何太医与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如果不能准确找到哪七种草,哪七种花制成毒药,是不能配出解药的,还请王爷尽快找出下毒的人。”
庄云澈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微敛的眸中迸射出森冷的寒意,他注视着向晚晚良久,冷声问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夫人大部份毒素已清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若长此昏睡下去,臣也不敢保证。”
庄云澈幽黑的瞳孔蓦地紧缩:“本王知道了,何太医留下照顾,陈管家,送各位太医回府。”凶手!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下毒的凶手。
除了何太医之外,其余太医均松了口气,纷纷行了礼便离去了,而被庄云澈留下来的何太医嘴角不停的抽搐,想他一生救人无数,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何老天爷就不能厚待他一些。
此时的天已渐渐变得亮堂,一轮红日缓缓升上日空,才送太医们出府的总管很快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夕绯斋,一脸着急:“王爷,皇上来了。”
庄云澈单手撑着下鄂正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引出凶手,听到陈管家的话,俊眉不由得拧起,顿了一顿,而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来做什么?
他前脚一步,向晚晚便立即醒了过来,对着坐在桌边执笔写些什么的何太医说道:“大叔,王爷将你留下来,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住,我这夕绯斋地小,没有好的屋子,睡下人的房怕把您老的骨头给硌着了。”
这夕绯斋多一个人在,害她的人即使有心再下手也会觊觎旁人的存在而有所忌惮,她要帮人将障碍清空,方便他人下手。
何太医不满的瞪了向晚晚一眼,目光婆为哀怨:“夫人又想做什么?”他会沦落成现在这副胆颤心惊的模样,还都是拜她所赐。
“这个……”向晚晚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道:“大叔就不用知道了,如果您老想早点离开王府,就按我说的做喔。”
话虽这么说,但向晚晚自己心里也没有十全十的把握。
王府大门外,刚刚还在夕绯斋的一群太医此时正跪分站两旁跪在地上,他们本要离开澈王府,却不料碰到皇帝。
门口,庄天卓一身明黄龙袍将他承托的越发俊朗,如鹰般犀利的黑眸,尖挺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唇畔,无一不张显着他的霸气与皇者的风范。
“臣弟参见皇上。”庄云澈走上前,半跪着身子行礼。
庄天卓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为数不少的太医,眼底闪过一丝冷漠:“朕听说今个太医一个也没进宫,全上了二弟这儿,朕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皇上息怒,臣的小妾中毒在身,民间的大夫治不好,就想请宫里御医来瞧瞧,因为是昨天晚上,臣怕打扰皇上休息,所以就没有禀明皇上。”庄云澈不慌不忙,缓缓道来。
“这倒奇了,是什么样的小妾让二弟如此大费周折,竟连规矩也不顾,这太医若要给宫外的人看病,必须得有朕的旨意,这点,你该不会不记得吧?”庄云澈自说自话的将太医都请到澈王府,这分明是藐视皇威,无视祖宗规矩。
“叶挽霜,皇上认作皇子的娘亲,这个理由,够不够?”讥讽的语中带着凌寒之意,庄云澈每每想到这个事情,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恨得牙痒痒。
他的话音刚落,庄天旧倏地愣住了,双目大瞠,一瞬不瞬的盯着庄云澈,心在那一刻猛烈地紧缩,似有无数双手紧紧的拽着,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