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的手又伸向了那锅鸡汤……
“咸死卖盐的。”
云烬尘的脑袋彻底垂了下去,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第一次的成品,真是无比失败,他本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让她感受到不一样,却没想到自己就先搞砸了,看来那碗长寿面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他伸出手想要将面连同桌上的菜都撤走时,一只手用力的拍了上来:“这些不是煮给我吃的吗?你干麻抢。”
向晚晚说罢,端起那碗面吃了起来,样子虽然不好看,长短粗细都有,可这里,有着云烬尘的心意与感情,就算再难吃,也超过了世上任何一样美味。
在云烬尘的瞠目结舌下,向晚晚风卷残云将眼前的一切一扫而光,连汤渣都不剩一点,吃多了的后果就是撑了。
“晚晚,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云烬尘感动的看着向晚晚,眼中的柔情几乎将人溺死在里面。
嘴上虽这么说,但见到她把这么难吃的东西都吃了,心里难免会开心。
向晚晚扶着桌子站起来,没好气的瞪了云烬尘一眼:“下次再做这么难吃的东西,不要拿来,直接喂狗。”
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居然把这么难以下咽的菜都给吃了,喟里真是五味杂成,什么感觉都有,如果不四处走走消化一下,她怕自己迟早会撑死。
“梳云,你嫁给我好不好,拜托,就跟我下山嘛。”
没走多久,向晚晚就看到了粘在梳云屁股后面的凤扬,自从她同云烬尘回到逍遥宫,凤扬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类似的戏码,可偏偏梳云却倔强的连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怎么也不肯答应嫁给凤扬。
向晚晚明白,梳云不是不喜欢凤扬,而是为了她不愿意下山。
梳云觉得,向晚晚失去了七宝,活得一定很苦,她做不到在向晚晚失落的时候还能开心的当新嫁娘。
“我都说了几遍,不嫁不嫁不嫁,你怎么听不明白?”梳云一跺脚,回头生气的瞪着凤扬,除非夫人真正走出失去七宝的痛楚,否则她不会丢下夫人去过幸福的日子。
“你不嫁我你还想嫁谁,本少爷说你要嫁我,就得嫁给我。”凤扬凤眼一瞠,不容置疑的吼道。
梳云无力的宛了他一眼,走到向晚晚身后,背对着他,来个眼不见为尽,同样的话听多了,耳朵里老茧都要出来了。
凤扬瞪着梳云的背影,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楚楚可怜的瞅着向晚晚,祈求她能帮帮他的忙,他可以等,但他不能接受梳云的拒绝,只要她同意嫁给他,不管等多久都愿意。
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来,逍遥山上的枫树林,成了这个时候最美的景象,红色的枫叶在风中打着转落下,比那日落的晚霞还要美伦美焕。
向晚晚一大早便坐在林子里的石凳上,双手搁在桌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梳云拿了件粉色的披风走到她身边。
“夫人,天凉,小心感冒。”自从入了秋,夫人最爱呆的地方便是这里,有的时候会呆上一整天,什么事情也不做,喝茶,看天,看随风而落的枫叶。
梳云为她披上披风,见她出神的模样不禁好奇:“夫人,在想什么?”
“在想我昨天晚上做的梦。”
“什么梦?”
“七宝托梦给我,他得到了重新投胎的机会,而且会是我的儿子。”
梳云一怔,担忧的看着向晚晚:“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事情,做不得数的。”
夫人虽然正常的生活,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念七宝,想多了,自然会做这样的梦,可是夫人这么较真,这可不是好现象。
向晚晚摇头,肯定的说:“不是,很真实,以前也会梦到七宝,但不像昨天晚上这么真实。”
她非常肯定,七宝在梦中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说,财神护住了他的三魂七魄,让他免去了魂飞魄散的命运,玉帝说他尘缘未了,特恩准七宝投胎转世,继续当她的儿子,所以她得快点怀孕。
怀孕……怀孕……这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她跟傻木还没有成亲,没法开口做这种事情。
不知道霸王硬上弓行不行,傻木会不会把她拎去洗冷水澡。
这件事让向晚晚纠结了一个早上,她想尽快怀孕,想快点见到七宝,老天爷给他重生的机会,也弥补了自己错失的那三年七宝成长的过程,这一次,她会看着他慢慢的长大。
“啊,有了。”
向晚晚突然从凳子上弹跳而起,眼中煜煜生辉,看着这样的神彩,梳云有瞬间的失神,自从七宝消失后,夫人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神情。
如果那个梦让夫人过的开心,也算是个寄托。
“夫人,有什么?”
“想到生孩子的办法了。”向晚晚说完,风风火火的便离开了枫树林,留下呆若木鸡的梳云。
突然间精力充沛的夫人,让她看了不免有些激动,可是夫人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想到生孩子的办法了,孩子是能随便乱生的吗?她还没有和宫主成亲,要找谁生孩子啊。
“夫人……夫人……这事不能乱来。”
梳云边喊边追着向晚晚跑了出去。
到了傍晚时分,天空竟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到了晚上,雨势渐渐加大,向晚晚捧着一个酒坛走在回廊上,一颗心上下起伏着。
为了避免傻木把她当作不正常而泡冷水澡,她向白影要来了春药以防万一,虽然讨药的时候白影看她的模样活像是看到了怪物,但是为了七宝,也顾不得矜持了。
向晚晚在云烬尘的房门口站定,双眼死死的盯着门,几乎要把它给看穿了,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想平静一下跳个不停的心,可越是这样,心脏跳得越厉害,脸上烫的她感觉快要烧起来了。
想要敲门的手怎么也伸不出去,半晌,向晚晚揭开酒坛上的封口,端起酒坛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舔舔唇,觉得味道不错,又端起来喝。
都说酒能壮胆,她多喝几口,就能多一点胆子。
喝得够了,向晚晚觉得自己的胆子也上来了,伸手用力的拍打着门,只是为什么她觉得脑袋像是有千金重似的。
云烬尘开门,向晚晚朝他咧了个大大的笑容,抬脚便要进去,却被门槛绊倒,直直的往他怀里扑去,浓郁的酒味自她身上传来,让云烬尘不由得一惊:“晚晚,你喝酒了?”
“咯……对啊,因为要办大事,所以喝酒壮胆,咯……”向晚晚赖在云烬尘的怀里,醉眼朦胧的说着。
云烬尘将向晚晚扶进房间,把她一直抱在怀里的酒坛拿过来:“我的天,你把这一坛都喝光了?”
“没有咯……我有留给你咯……”向晚晚打着酒咯说,不知是先前脸上的红潮未退,还是因为喝醉酒的关系,小脸红仆仆,让云烬尘很想亲下去。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把向晚晚扶到自己的床上,却不料向晚晚像只无尾熊似的趴在他身上,脑袋在他的胸口磨蹭,让云烬尘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傻木,我是来找你生咯……七宝……”向晚晚说着,纤细的小手不安份的解着云烬尘的衣服扣子。
她的话让云烬尘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待她回神时,外衫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了地上,而眼前,向晚晚的脸不断的放大,如玫瑰花瓣诱人的红唇慢慢靠近。
云烬尘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倒流,冲上了脑门,最后一点理性消失,他俯身,吻上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双唇。
向晚晚藏在袖子里的春—药到最后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已近年关,逍遥宫内也充斥着喜庆,暖暖的阳光驱走众人身体里的寒意。向晚晚怀孕四个月了,因为穿着厚重的棉衣,看不出小腹的隆起,只是整个人有些发福,胖了一圈,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梳云搬了张躺椅到院子里,铺上一条厚厚的毛毯,扶向晚晚躺下。
“小姐,喝药了。”
这时,白影端着一碗黑黑乎的药向她走来,只是一眼,便让向晚晚的眉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忍不住出声抗议:“还要喝?”
“小姐,这是安胎药,对胎儿有好处,宫主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跟孩子,我不能马虎。”白影说着,将碗递到她面前,一脸的不容置疑。
“夫人,苦口良药,我有帮你准备蜜饯。”梳云笑着将一个盘子端到向晚晚面前:“对了,还有你最爱的酸梅。”
向晚晚咬了咬牙,最终端过药碗一口喝尽,苦涩的味道让她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真希望快点把孩子生下来。”不仅可以不用喝这么些个补药,她也想早一点见到七宝。
这时,乔书寒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以为是母鸡生蛋啊,一个晚上就能生下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向晚晚睨了乔书寒一眼,这小子,也不会找个好一点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