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鬼君有没有收到消息?连霜剑楼都能搜集情报,逍遥宫应该也有眼线遍布在外吧,应该知道了武林各派要齐攻逍遥宫的事情。
“二姐,你在吗?”蓦地,外面响起女子的娇呼声,这一声音却让几人同时皱起了眉。
“娘,她怎么又来了?”七宝撇了眼门外,抱怨道。
叶绮罗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几天天天往这里跑,门槛都快要被她踩破了,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这女人居然敢口喊娘二姐,不再是野种,臭丫头。
天要下红雨了不是?
“站住。”在离门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向晚晚忽地大喝一声,让本要抬脚进来的叶绮罗缩了回去,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啊眨,不期然又飘到了庄陌铭的身上,脸上立即浮现两朵红云,看上去娇羞可人。
“你又来干麻?”向晚晚没好气的问道,她现在心里烦的很,最好别来惹她。
“二姐,我一个人在屋里闷的慌,来找你聊聊天,在这里我跟谁都不熟。”叶绮罗说着,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将向晚晚的不悦当作没看到。
向晚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聊天,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吗?还有,她什么时候跟叶绮罗这么熟。
“我不舒服,今天不想聊。”
每一次来,除非有庄陌铭在,她便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否则没说两句就走了。
就像现在——
“二姐,你没事吧?”叶绮罗状似担忧的走到她面前,让不知道的人一看都会觉得这两姐妹的感情真好。
向晚晚看着明明恨得要死,但仍是装作关心的叶绮罗,喟里一阵翻江倒海,从来都不觉得,看一个人做作会让她想吐。
想来,叶绮罗这般下功夫定是为了吸引小九的注意,示好的情况似乎是从那天被小九痛斥之后,为了将自己的坏形象从小九的心里扭转过来,所以不惜自降身段。
只是,好不是纯情的小女生,别人对她好一点点,就忘了东南西北,要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向晚晚无力的挥了挥手,继而往内寝走去,反正叶绮罗的目标是小九,如果她离开,说不定她反而更高兴呢。
躺在床上,耳边响起叶绮罗的惊呼声,是追着庄陌铭出去了。
直到四击恢复安静,七宝才开口问道:“娘,九叔被小姨缠,你不吃醋吗?”娘先前对九叔的所作所为会伤心难过,是因为喜欢九叔吧,所以无法忍受九叔如此之大的转变,就算现在九叔对娘百般讨好,娘却无法再像当初那样面对他。
“小姨?”向晚晚忽地从床上坐起,音调拔高了一截:“谁是你小姨?”
七宝吐吐舌头,表情很是无辜,他这不是体现有娘好家教的一面嘛,免得被人说他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他是也在为娘保持娘好的形象。
向晚晚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脑子里想着七宝所说的话,吃醋吗?难受吗?可她觉得还好啊,并没有想要将叶绮罗托到角落里狠狠扁一顿的冲动。
她用力的甩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或许可以去找凤凰商量一下,逍遥宫并没有杀凤老庄主,白影已经回去与鬼君找真正的凶手了,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相信很快就能够真正大白。
想罢,向晚晚从床上翻身而起,在七宝与梳云的疑惑下匆匆往门外走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不禁拧了拧眉,奇怪,她明明问过连总管,他们都说凤凰回屋了,并没有出去,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连平日里伺候的丫环下人都不在,空旷的院子里,耳边只闻风吹起树枝的沙沙声。
难道凤凰又出去了?
转眼一想又不对,连总管没理由诳她啊,要真不想让她找凤凰,该直接跟她说他不在,怎么颠了个倒,耍她玩么?
来也来了,不如找找看好了。
想着,向晚晚往外走的脚步又转了回来,开门走了进去,蹑手蹑脚的搜寻着凤凰的身影。
忽地,她看到屏风后面有个身影若隐若现,看样子似乎在换衣服,向晚晚俏脸一红,忙转过身去,难怪房间门都是关的,还好自己的眼睛够尖,没有直接冲过去,否则她一定会尴尬的想要挖地缝。
“谁在外面?”凤凰似乎感觉到外面的异样,冷声大喝一声,快速将衣服穿起来。
“呐个……是我……”向晚晚窘迫的应了一声。
凤凰猝然一惊,一边将腰带系好,一边把一堆东西塞到床底下:“你可以转过来了。”
向晚晚呼出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只是脸上的红潮却没有退去,娇羞的模样让人怦然心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没有关系。”凤凰轻轻的勾起唇角,脸上的亲切一点也没有因为她跟梳云的关系而有所改变:“找我有事吗?”
“你真的要联合武林中人攻打逍遥宫吗?杀害凤老庄主的,真人其他人也说不定。”向晚晚收去脸上尴尬的神情,走到凤凰身前,眼中透露着紧张。
凤凰拉了拉衣服,整好以暇的看着她:“晚晚,你……好像很紧张逍遥宫,为什么?”
“我……我没有。”向晚晚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一般,忙低下头去,瞪着自己的脚,她……她没有很紧张好不好,只是鬼君对她这么好,还是她干爹,她不想看到到他被这么多门派围攻。
蓦地,她的视线落在床底那露出的一角,白色的布条上面映上了血迹,奇怪?凤凰有受伤吗?没有啊,而且受伤的话绷带也不是这个样子的,那露出来的一点明明是鼓鼓的,好像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也不想与逍遥宫的人为敌,只是逍遥宫数年来作恶多端,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天心海棠的证据摆在眼前,让我怎么能相信我爹不是逍遥宫的人伤的。”凤凰双拳紧握,如阳光般耀眼的眸中闪过着凌厉的狠绝与痛恨。
向晚晚一直专注于那露出来的带血的东西,对凤凰说了些什么一点也没听到,纤细的大掌摩挲着下巴,眼底满是探究的意味。
“晚晚,你在看什么?”见向晚晚沉默,凤凰不禁低头看着她,问。
“凤凰,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吗?要不要请大夫。”向晚晚抬头,指着床底问。
凤凰身子倏地一僵,脑袋机械的转过去,当看到那露出来的东西时,俊美的脸上忽地溢满红潮,活像只煮熟的虾子,眼中闪烁着慌乱,忙走过去一脚将东西踢到了里面,极不自然的解释:“没……没有,那是……是我画画时颜料不小心泼……泼在上面的。”
他紧张又不安的神情让向晚晚疑惑的眯起了眼,第一反映便是凤凰有问题,红颜料泼到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麻这么不知所措。
“晚晚,我现在要出门,你……”
“啊……好,我先走了。”向晚晚顿时明白凤凰的意思,说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房间,临走时不忘又瞄了眼已经什么也看不到的床底,而后走了出去。
凤凰猛然松了一口气,大喘了几口气后,忙将房门关上,却不知,走出去的向晚晚转了一个弯,又匆匆忙忙的回来了,趴在窗口,拿手指戳了一个洞,往里偷看。
就见屋里的凤凰从床底来将那被他扔进去的东西掏了出来,拎在手里凝视了一下,幽幽的叹了声气,而后走到火盆边,将布条点上火,烧为灰烬。
向晚晚由最初的迷茫,到最后的瞠目结舌,不是因为凤凰奇怪的举止,而是突然想到那厚实的布条的用处。
那分明就是……
可是凤凰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当自己发现那布条时显得异掌惊慌失措,难道藏了女人?可若有喜欢的女子又何必藏,娶回家不就得了,凤老庄主也不像是会反对的人。
正当向晚晚万分不解时,忽见凤凰往有出门的打算,心下一惊,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她仍对刚刚见到的百思不得其解。
“二少爷,奴婢一个卑微的婢女,实在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厅里,响起梳云无耐又紧张的声音,而她面前,凤扬笑弯了眼捧着刚从聚宝轩买来的紫玉簪,想要送给梳云。
“谁敢说你卑微,本少爷割了她的舌头,这可是我跑了两条街才买到的。”凤扬一脸希冀的看着梳云,眼中闪烁真挚的光芒,让梳云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这……”她很是纠结,凤二少爷隔三差五派人送点小东西过来给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亲自送这么贵重的玉簪,怎么感觉怪怪的。
“夫人!”蓦地,梳云眼尖的发现了从院门走进来的向晚晚,连忙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夫人?
凤扬怔愣,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跟自己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见梳云往向晚晚跑去,那只拿着装有紫玉簪的盒子手还僵在半空中:“唉……”他收回手,摇头叹息,第一次这么费心的想要对一个女子好,人家居然不领情,让他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