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经常去KTV,或者因为工作,或者因为好友邀请。我的啤酒酒量总是比不过包子。
卫生间是玻璃样的,可以倒映出人影,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然后我忽然感到一种恐惧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恐惧。我越来越怕看到自己。
我一直最喜欢的一首诗是北岛的波兰来客。
然后我突然就笑了出来。我想起有一个下午,我和包子把英语老师气哭了。
期中考试过后英语老师要点评试卷,然后看到我的时候我没带,看到我同桌的时候他找不到了。然后她生气了,直接问还有谁,包子站了起来。
再然后就是她直接不讲了,站在讲台上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哭了。我站着,同桌一直在给我讲笑话,我低着头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后来包子跟我讲他初中把英语老师气哭的那一次。他上课玩那种小汽车,一只手能拿四五只的那个,上劲的,后面一拉就往前面跑。然后他老师去收他的,他不给,然后她老师就哭了。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这么喜欢哭。
从初中那一年我被我妈狠狠打了一次还有就是小孟走了我狠狠的哭了两场。虚拟的人都说天蝎座最奢侈的眼泪,也是最珍贵的。
我实在不知道怎样去描述一个闪亮的孤独,像雨夜里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还是沙漠里一座旅行者的驿站,归宿的边塞很远很远,远得像记忆一样,辽辽无边。
是呀,已经走了那么远,已经在一条路上前后无边,连回头望的勇气都没有。我只能远远看着同一平行线上的他们,和前面错错落落的相交点。有些人就真的再也没见。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讨厌所有带键盘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奇怪,我就越无力反抗。我的情绪发泄了十二个练习本,每一本都毫无头绪,错乱不暇。有个人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收藏了起来,可是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或者因为一句话,或者因为一件事,或者因为我正好认识某个人吧。
走了很远,远到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该停泊在哪条河、哪面江。而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答案,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会去哪里,如一株被风打散的蒲公英,脚下的土地不真实,只有四面八方的风才是自己的,却往往要面临着冷暖自知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