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打听出了天龙寺的位置,拉着木婉清的手便向城外奔去。
不过半个时辰,二人就到了天龙寺外。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做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共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由于天龙寺是大理皇室的家庙,所以规模也是十分宏大。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使中原如五台,开元,九华,峨眉诸处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因僻处南疆,其名不彰。
不理会眼前宏伟的建筑群,李杰牵着木婉清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轻轻跃起,在一落地,已然带着木婉清进了寺内。李杰知道,此时保定帝正在与枯荣大师等僧人修炼六脉神剑,但天龙寺中殿堂众多,二人在寺中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人修炼的地方。
李杰让木婉清远处呆着,自己一个轻跳跳到了房顶之上,落脚是却没发出一点声响。用内力包裹住一片瓦,轻轻移动,将一整片瓦移开。在用柔劲震碎之下的泥背和望板,随后在望板下面捅了个小洞。“嘿嘿,幻灵的这个任务还是有个大bug的嘛!”正想着,伸手拿出了一个带照相功能的望远镜。
透过镜头,屋内的场景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只见殿内共有六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每人面前有一张《六脉神剑经》的图谱,六人都是细看研习,丝毫没注意到房上的李杰。李杰拍了照,刚把望远镜收进空间,就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李杰知道鸠摩智到了,随即从房上跃出,跳到了一颗树上,再一跃起,便似神仙中人般飘到了远处的木婉清身前。
此时幻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六脉神剑任务完成,获得幻化值15000点。小子,便宜你了!”
“嘿嘿,不服你丫揍我啊?”
“······”
“李郎,如何了?”这时,木婉清一脸关切的问道。
李杰回了个微笑,道:“放心吧,咱们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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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二人藏在‘牟尼堂’殿内的佛像之后,听着殿中鸠摩智与天龙寺一方的撕逼大战。
只见殿内共有八人,于西首坐着一个身着黄色僧袍,不过中年,布衣芒鞋的僧人。那僧人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正是鸠摩智。
在东首有五名僧人面对鸠摩智而坐,李杰表示一个也不认识。但笔者说明一下:东首第一二位的是本观,本相,中间第三位的是天龙寺的方丈本因,坐在第四位的一个魁梧僧人法名本参,第五位的就是保定帝段正明了。
由于段誉凭空得了太多内力,而他自己又不懂得导气之法,便使得内力失去了引导,乱冲乱走,不可抑止。大理皇宫和镇南王府中的人不明就里,只以为他是中了剧毒,宫中太医以此为根据对他进行医治自是不得法。不得已,保定帝只有带他去天龙寺中求助。当保定帝到达天龙寺时,知道了鸠摩智要来天龙寺索要《六脉神剑经》的事。恰逢其会,便暂时剃度,以助天龙寺度过危机。
但因为天龙寺中找不到第六个人来分练神剑,不得已,枯荣大师将他叫到天龙寺来凑数。在这五名僧人之后,有一名身形瘦削的僧人背对众人,面壁而坐,这便是枯荣大师了。而段誉则躲在一边。在枯荣大师身前整齐摆放着六个图卷,想来多半就是《六脉神剑经》了。
此时只听鸠摩智开口说道:“慕容先生情知此经是贵寺镇刹之宝,坦然求观,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义气,仁惠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强取。”本因谢道:“多承慕容先生夸奖。既然慕容先生很瞧得起大理段氏,明王是他好友,须当体念慕容先生的遗意。”
鸠摩智道:“只是那日小僧曾夸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国师,于大理段氏无亲无故,吐蕃大理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僧代劳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说着双手轻轻击了三掌。门外两名汉子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下。鸠摩智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鸠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随后揭开金箱箱盖,从中取出来三本旧册。鸠摩智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
见他如此,天龙寺诸人无不大为诧异。枯荣大师道:“明王心念故友,尘缘不净,岂不愧称‘高僧’两字?”
鸠摩智垂首道:“大师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这三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手书,阐述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众位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在感激不尽。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大师嘉惠小僧,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小僧拜领宝经后立即固封,决不私窥,亲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贵寺高艺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贵寺众大师武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确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三也。小僧年轻识浅,所言未必能取信于众位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门指法,不妨先在众位之前献丑。”说着站起身来,道:“小僧当年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意涉猎,所习甚为粗疏,还望众位指点。这一路指法是拈花指。”只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轻弹。
但见鸠摩智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珠,却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脸上始终慈和微笑,显得深有会心。据禅宗历来传说,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说法,手拈金色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释迦牟尼知迦叶已领悟心法,便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法门,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禅宗以心传顿悟为第一大事,少林寺属于禅宗,对这“拈花指”当是别有精研。
可是鸠摩智弹指之间却不见得具何神通,他连弹数十下后,举起右手衣袖,张口向袖子一吹,霎时间袖子上飘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圆布,衣袖上露出数十个破孔。原来他这数十下拈花指,都凌空点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损衣,初看完好无损,一经风吹,功力才露了出来。天龙寺诸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大为吃惊。
鸠摩智微笑道:“献丑了。小僧的拈花指指力,不及少林寺的玄渡大师远了。那‘多罗叶指’,只怕造诣更差。”身形转动,绕着地下木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但见木箱上木屑纷飞,不住跳动,顷刻间一只木箱已成为一片片碎片,不但如此,就连木箱的铰链、钢片、铁扣、搭钮等金属附件,也都在他指力下纷纷碎裂。
鸠摩智笑道:“小僧使这多罗叶指,一味霸道,功夫浅陋得紧。”说着双手拢入衣袖。突然之间,那堆碎木片忽然飞舞跳跃起来,便似有人以一根无形的细棒,不住去挑动搅拨一般。看鸠摩智时,他脸上始终温和微笑,僧袖连下摆也不飘动半分,原来他指力从衣袖中暗暗发出,全无形迹。本相忍不住脱口赞道:“无相劫指,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鸠摩智躬身道:“大师夸奖了。木片跃动,便是有相。当真要名副其实,练至无形无相,以小僧浅陋,纵穷毕生之力,也不易有成。”本相大师道:“慕容先生所遗奇书之中,可有破解‘无相劫指’的法门?”鸠摩智道:“有的。破解之法,便从大师的法名上着想。”本相沉吟半晌,说道:“嗯,以本相破无相,高明之至。”
此时李杰听不过鸠摩智仗着小无相功装比,一声长笑:“不过仗着奇功而已,空有表象,却无内里,不过徒增笑儿罢了。”
殿内众人俱是一惊,不由同声大喝道:“谁!”
李杰牵着木婉清从佛像后走出,道:“小子李杰见过诸位高僧。”众人再惊,只因他们只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存在,却不曾想到有两个人。
木婉清武功较厅内之人实在不高,被发现也属正常。鸠摩智以为天龙寺的小僧在偷听,而天龙寺一方也以为是鸠摩智派人藏于佛像之后,故没有点破。
段誉此时却惊喜道:“李杰大哥,你怎么在这?你身旁的又是谁啊?”
李杰看了眼蒙着面的木婉清,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妻子,我们来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