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复杂,直直的看着。见此,宋吟雪不禁莞尔一笑,开口低低的说道:“你心里是在猜测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计划对吗?其实这很简单!”
“你说?”听出她对自己计划的满不在意,书离心中不禁隐隐有些反感。这个草包花痴的郡主,她到底又懂些什么!
知道他是对自己不爽了,宋吟雪故意抬起头,挑衅般的微眯起眼,口中揶揄着道:“很简单啊!因为你花钱买通的那些守卫,他们收了你的钱后又害怕担责任,所以通通跑来我这告秘啦!”
当然不会真的说出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此时的宋吟雪,为了气气书离,故意拿一些刺激他的话打击他。
信以为真,不禁懊悔,在后悔自己太粗心大意之时,也不禁对那几个守卫投去了愤怒!而可怜的守卫们,日后不仅要受他们应有的惩罚,还要提前承受书离的无端怨恨,话说这几个钱,拿的也太TM不容易了!
知道东窗事发,一切已无力回天,心中豁然的书离,索性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口随意的问:“既然被郡主抓的正着,那书离也不多辩解了!只是不知道郡主会怎么对付书离,说出来,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不愿意向她低头,书离话说的挑衅。
闻言淡淡笑了笑,双眸里闪出了两道过人的深邃,宋吟雪嘻笑着上前说道:“怎么书离认为,我这是在害你吗?呵呵,其实不然,我这是在救你呢!”
“救我?”无法想象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在此挡住去路,断了他今后的人生,可却还在这大言不惭说这是在救他?试问世间上,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吗!
心中,不禁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厌恶的看着那张他认为是天底下最丑恶的脸,书离忍不住狠狠的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知道他心中所想,宋吟雪也不解释,只是含笑的在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敛去笑容,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你不信我在救你?好!那我说给你听!”
转身猛的对上眼眸,眼中有着隐隐的摄人心魄,宋吟雪此时话语清冷,言语中有着毫不客气的直白。
“我问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无可奉告!”
因为不知道宋吟雪对他此次的出逃到底了解多少,为了牵累到舅舅,所以对于她的问话,他一概不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东平国嘛?”根本毫不掩饰的说出他的目的地,在看到书离那满是惊讶的表情中,宋吟雪冷冷的笑了笑。
“怎么?很吃惊?觉得你这么隐秘的事,我为什么会知道,对吗?”
残忍的剖析出他心底的疑惑,宋吟雪冷的眼继续说道,“书离,我不仅知道你要去的是东平国,而且我还知道此次来接应你的人,正是你的亲舅舅,东平左相大臣石弘浪,对吗?”
掷地有声的话在这个午后的深夜清晰而起,宋吟雪不理会书离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微扬起笑意继续说道:“书离,其实确切点来将,早在一年多前,在你进入我汝阳王府没多久后,你便一直暗中和你的舅舅有着联络,谋划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禁锢,心里自然想着要离开!这一点,我不怪你!但是我怪你的是,在你离开之后,所去的地方居然是东平!光冲着这一点,今天,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宋吟雪话说的清狠,表情也随之郑重,对此,书离虽然看的不是太清,但从人儿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他却是切切的感受到了。
“你……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而问,心中有太多不解,不明白为何在她的话里,好像对自己的出逃还隐隐支持?这,实在是太奇怪,太诡异了!
举眸望向她,俊脸上沉思一片。见此情形,宋吟雪摇摇头,讽刺的出言提醒:“敢问书离公子,你之前,是因什么获罪!”
“东平国奸细!”一听宋吟雪问及这个,书离想也不想的开口答道,可就在话音刚落后,他却突然浑身一震,脸上表情恍然一片。
“你是说……不会的!不会的!根本没这个必要!”摇着头,一脸诧异,书离摸棱两可的话说着。
闻言,哂然,宋吟雪微挑起眉头说道:“什么不会?什么没必要?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应书离,我问你!以你一介白衣,最多是琴艺出众,为什么有人要上书陷害你?就算你母亲隐瞒她是东平国人,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且不说她早就过世不在人间,就算她在尚在,以她那个不得干政的身份,她又能探听到些什么?”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荒诞!以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你处斩,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我当然觉得奇怪!可是任意操纵人命,这不是你们皇家一贯的作风吗?”貌似说到了痛处,书离也变的尖锐的起来!回想起自己父亲曾跟随着汝阳王出生入死过多次,最后还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那个皇帝宋宇阡,又怎么忍心下令将他这个应家唯一的血脉处斩街口呢!
愤怒,憎恨,不禁让书离红了双眼,自己怎么都无所谓,但一想起这些个不公,他又忍不住怒上心头。
宋吟雪见了他此时的反应,并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他是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平,所以便只静静的低看着他。
“书离,如果你够聪明,你就应该明白,既然宋宇阡可以因为这样无稽的原因治你的罪,那在他心里,根本就是存心要你死!”
“还是那句话!你一个不过就是琴艺出众的平民,最多算是将领之后,和他又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为什么他要那么存心置你于死地呢?这其中,当然会是有原因的!”
宋吟雪当然不会告诉他,宋宇阡之所以要杀书离,皆是因为书离他爹曾是汝阳王的心腹大将!用一个很烂的借口借题发挥,一来是怕书离继承了他爹的遗志,到时候号召喜爱他琴者之人支持汝阳郡主,二来杀了他,不但断了后患,而已还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叫那么仍然支持汝阳王的老家伙们,知道和他宋宇阡作对的下场。
这个原因影响甚大,宋吟雪在此不会漏底的和书离多作解释,她背过身,意味深长的看着天际,口中低浅平稳的说道:“书离,不管宋宇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他想杀你,这是没有错的!那么你认为,对于一个他想杀的人,他会这么容易放过吗?”
“你是说,他会在半路截杀我?”眯起眼,说的一脸严肃,此时的书离,心中对宋宇阡,是恨到了骨头里。
“不!他会让你离开,顺利的去到东平!然后,光明正大的声讨你!”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不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书离此时,并不是太明白宋吟雪话中的意思。
宋吟雪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很久,心中,突然有一种怜悯,一种羡慕涌上心头!他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只一味沉浸在他音乐的世界中,纯净,直白,没有太多的算计与勾心斗角,这样的境界,凿实也让人向往。
“因为他要圆他的谎,他要名正言顺的将你定为奸细,然后驳了爹的功绩,毁了他的名声,让他永远背负起污点!”也借此打击汝阳王的声望!
这最后一句,宋吟雪只在心底里默默的说着。抬起头,淡笑的看着看着他,口中,缓缓说道:“应书离,如果我话说到此,你仍要前去东平的话,那我此刻,也绝对不会多加阻拦!”
“你……”从未见过这般正色,这般严肃的宋吟雪,直让着书离吃惊不小。
以前的宋吟雪,刁蛮玩纵,任性粗野,又何曾如现在这般,全身散发的摄人的气质,高雅的自信。
看着此时眼中有些不定的书离,宋吟雪单手于后,脸上笑的清浅动人,“应书离,你不过就是想离开汝阳王府而已,去不去东平,其实在你心里,一点儿也没所谓,对吗?”
“……”
此时一听宋吟雪这么说,书离先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太起头,坚定着脸说道:“是!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儿我都无所谓!”
简洁,肯定的话,道出了书离的心声,宋吟雪含笑的看着他清冷淡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哂,嘴角慢慢扯出了个微小的弧度:“好,我可以让你走!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我可以让你走!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带着点邪笑与算计,宋吟雪双眼直直的对上书离的眼眸,闪亮的耀眼的光彩,直看得书离一阵疑惑。
“你是说……你让我走?”
“没错,让你走!只要不是大颂和东平,随便你去哪儿!”
肯定的话语说着,宋吟雪此时抬头看看天上并不明朗的月亮,玩味而戏笑的说道:“哎呀,这大晚上的,跟一个男子做交易,影响还真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