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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襄阳崭头脚

原来桓豁(桓温二弟)死之前,表奏朱序为梁州刺史,镇守襄阳。朱序自认为有汉水天险可守,且北方人水性不佳、没有舟船,便放松了警惕。不久,前秦以苻丕为征南大将军,帅苟苌、慕容垂、姚苌等领十七万大军会攻襄阳,秦将石越趁朱序无备渡过汉水并攻占了襄阳外城,朱序退守中城,襄阳岌岌可危,朱序忙向桓冲请援,桓冲便派桓弘率五千精兵前往救援。江河平也跟随着桓弘来到了襄阳。

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占有襄阳,北可进取中原,恢复故都,南可袭取荆襄,扼天下之要冲,西可直取蜀汉,割地为王,东可顺流直下,探囊建康,相传三国时期卧龙诸葛亮便是隐居在襄阳城边。

朱序见桓弘引兵来援,虽然援军不多,但是雪中送炭,心中喜不自胜,守军将士也是如此,见有援军来助,士气高涨,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反之,前秦苻丕、慕容垂、姚苌等因各自心怀鬼胎,未能同心协力,兵力虽胜,一时间也攻襄阳城不下。

由于桓弘军是援军,并非主力部队,所以被安排在守防压力不大的南门,一连几天,江河平都是听见北边杀声震天,这南门却没几个敌人,自己是报着驱除胡虏、建功立业的理想来的,想来心中甚是惆怅。

桓弘也是一样,本想来到襄阳城后打几个漂亮战,让父亲刮目相看,不想前期被热情款待后,就被调到这战场后方来守南门,心里也是郁闷不已,当下叫来江河平,两人在营中互诉“衷肠”。

“将军,我们这样在这里坐冷板凳也不是办法,得想想出路。”江河平说。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桓冲问。

“咱们要不像古代一样,夜里来个偷袭,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江河平提议。

“苻丕部下慕容垂、姚苌等人个个是用兵高手,我们偷袭他们,恐怕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桓冲不同意。

“将军,你可知石越是如何渡过汉水,攻占襄阳外城,缴获船只引秦军大部过江的吗?”江河平说,“就是趁朱序不备,我们也可以仿效他的方法,趁他们不备攻取他们的粮草,现在秦军有十七万军兵围攻襄阳,粮草消耗极大,只要我们攻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会不战自溃!”

“说的没错,但是如何偷袭他们重兵防守的粮草呢?”桓弘问。

“这便要好好筹划一番,并且需要朱序将军配合。”江河平答道,并把自己的具体想法告诉了桓弘。

“就依你所说,明天我再跟朱将军沟通一下。”桓弘道。

第二天,桓弘把五千精兵分出三队,每队一千人,一到晚上便轮流出动,佯攻苻丕营地,等苻丕军一发现便马上撤退。这样做了半个月,搞得符丕军彻夜不宁,官兵都显示出疲惫的神色。

到了晚上,桓弘军队又开始出动,这次是三支军队同时出动,不过三支部队的目标并不一致。

第一支仍然是在秦军面前佯攻,第二支直奔前秦军的粮仓,第三支也是奔向春军粮仓的方向,不过到了半路就停了下来,设好埋伏。

第二支军队到达秦军粮仓后,赫然发现秦军竟已早早地等着他们了,领军的正是苻丕。

“哈哈,桓弘,你这次是插翅难飞了!”苻丕大笑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会偷袭你的粮仓?”桓弘惊讶不已。

“你派人天天晚上到我阵前骚扰,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哈哈,我早就知道你们的目的是偷袭粮仓,所以在这设下重兵把守,你今天是有来无回了,还不快快投降,说不定还能给你个全尸。”

“撤!“桓弘二话不说,走为上策。

“追!“苻坚也下令。

桓弘立即向第三队设伏的地方逃去。

“桓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逃跑的过程中,江河平说道。

“何事?“桓弘问。

“现在敌我兵力悬殊,我们虽然事先有所准备,但危险太大,在下想与桓将军交换马匹,引开敌人。“江河平道。

“不行,我作为桓家军主帅,自当冲锋在前,怎么前贪生怕死。“桓弘道。

“就是因为您是主帅,所以必须要确保您的安全,得罪了!”说完,从马匹上一跃而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向桓弘,随后点了桓弘穴道。

“李忠,王勇,你们负责把桓将军护送回城,冯彬、张云、陈宇,随我来。”江河平换过恒弘的白马,把桓弘交给李忠、王勇,带着冯彬、张云、陈宇继续向前奔去。

李忠、王勇事先已知道江河平的计划,立即策马狂奔,护送着桓弘向城内逃去。

由于是在夜间,众人都无暇他顾,江河平的速度也非常快,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察觉,依然跟着白马向前。

待跑到伏击圈内,江河平速度慢了下来。但没想到的是苻丕也停了下来,向江河平笑道:“你除了这点小伎俩,就没有其他本事了吗?”

“不好,难道他发现了?”江河平心里暗道。

“在这里设个包围圈,埋伏的人还这么少,就想打赢我,哈哈!”苻丕大笑着下令:“前锋,给我冲锋,务必生擒桓弘,其他人四面包抄,把他们埋伏的兵吃掉。”

秦军一队人马立刻冲了上来,其他秦军迅速从周围包抄,打算来了反包围。

桓家军埋伏的人见秦军只有前锋部队冲进包围圈,其他部队反倒从周围来包围自己,一时间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河平这下就惨了,跟着他的人只有区区一千人,后面追来的敌军倒有好几千,埋伏的人也自身难保,一时间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逃跑,那埋伏的人怎么办?留下来,那能打得过数倍的敌人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江河平掉转马头,向身后的秦军先锋部队冲了过去。

桓家军在夜里看不清白马上坐着是江河平,只知道主帅都掉头了,便立刻也掉转马头跟着杀去。

这时在江河平身边的冯彬、张云、陈宇也趁势大喊“杀呀!”尤其是张云、陈宇,对胡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恨不能生吞敌人。

秦军先锋部队愣了一下,没想到处于弱势的桓家军竟然敢反扑过来,愣了一下,也冲了上去。

秦军的先锋将领正是攻占襄阳外城的石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江河平骑着白马,直扑向先锋旗下的石越。石越也以为坐在白马上的江河平是桓军的主帅,立刻向江河平扑来。

江河平无量酒功已练至初级,再加上桓氏祖传刀法,更是如虎添翼,普通的士兵十多人根本近不了身。而石越是秦国猛将,有智有谋,北平燕赵,南攻襄阳,无往不胜。两人旗鼓相当,当下在阵中大战了起来。

交手之后,江河平见石越功夫了得,心中暗暗佩服;石越也是一样,原以为桓弘(不知道是江河平)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一交手却发现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心中大惊,暗想晋朝果然人才辈出,实力强劲。

说起这石越,也值得大书特书,他除了能征善战外,还颇具谋略,擅判大局。公元369年,苻坚派时为黄门郎的石越出使燕国,慕容评示之以奢,欲以夸燕之富盛,石越一眼就看出燕国实际,回国后进言燕国可攻,不久燕国果然被秦所灭。到后来,苻坚欲南下伐晋,已担任太子左卫军的石越反对道:“今岁镇守斗,福德在吴。伐之,必有天殃。且彼据长江之险,民为之用,殆未可伐也!”后苻坚不听,大败而回。淝水之败后,慕容垂辞别苻坚,石越又劝苻丕杀之:“垂尚不忠于燕,安能尽忠于我?失今不取,必为后患。”苻丕不从,石越无奈叹曰“公父子好为小仁,不顾大计,终当为人擒耳!”后来果然被他言中。如果苻坚父子听石越之言,也不至于落得身死国灭的下场,甚至有可能等待时机一统天下。

两人战场上虽惺惺相惜,但各为其主,也得奋力拼杀,当下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与石越过了百招后,江河平听到四周也响越了喊杀声,看来伏兵也与秦军主力交上了手,当下担心起来,敌众我寡,再耗下去已方必然要吃大亏,于是虚晃一枪,掉转马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甫一撤退,江河平便远离了大部队撤退方向,向江边跑去,因为他知道,敌军注意力在自己,只要自己远离大部队,就能吸引敌军过来,减轻其他人的压力。

果然,石越向江河平追来,秦军大队的人马也跟着石越过来,力图生擒江河平。

福祸相依,也正是因为苻丕下达了生擒桓弘的命令,江河平才能跑那么远。

跑到长江岸边时,江河平眼前已是滔滔江水,而身后是无数秦军,已无路可走。

“桓弘,你投降吧,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投降后会保你尊严!”

江河平听了心中竟有一点感动,但他二话没说,身形一掠,纵向跳入了滔滔长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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