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越越,你家好拉风!”车子刚停下,柴迷忍了整整一路的尖叫终于响起。
“迷迷……”夏燕头疼的捂上她的嘴,至于这么副乡下妹进城的样子么?
“唔唔……”柴迷瞪着眼珠子,气呼呼的唔唔。
“燕子,迟迟她还是在生我的气吗?”没见花迟迟一起来,我有些落寞。毕竟,我和迟迟的朋友情谊,断的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越越,你这可是看轻迟迟了。我都帮你打听清楚了,你那天不是问我是谁把那个快递员引到那个小屋的?其实是迟迟。我和迷迷那天起的很晚,迟迟习惯早起锻炼,我有把你的地址告诉她,那个人只能是她。”夏燕将柴迷晾在一边,走到后车厢,说。
“真的是迟迟?”我惊呼,原来一直以来小气的那个人都是我?!
“越越,我们到你家来做客也不能空着手。过来,送你一份大礼,得你自己亲自看。”夏燕指了指后车厢,说。
“燕子,迷迷,你们搞这么生分干什么?而且这也不是我家啦。咦,怎么是开的?怎么没上锁?”
“啰嗦,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夏燕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吐了吐舌头,也是哦,假惺惺的干什么。于是,我笑嘻嘻的瞟了一眼夏燕和迷迷,带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后车盖,结果……
“越越,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签收?”居然是迟迟!花迟迟!
“我……”这……这么冷的天,她就躲在这里面,只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越越,难道你怪我不请自来?不欢迎?那我回去好了。”迟迟气嘟嘟的跳下车厢,拔腿就要走。
“迟迟,你别走……”我忙拉住她的手,被感动的都差点哭出来了。
我家小花痴,根本就不怪我抢了她梦中情人了,可我却还真的和她置气,还欺瞒她和连云澈有一腿。
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好坏,好坏,好坏。
“小样儿,不许哭,你要敢哭我就走人!”说归说,可是迟迟自己也是泪眼汪汪的。
“迟迟,我有话和你说。”我不管了,什么连云澈田筱若米阳,都见鬼去吧,我只要我的迟迟!
于是我鬼鬼祟祟的将迟迟拉到一旁的灌木丛下,趴到她肩头咬耳朵,直到……
“越越,你是说真的!”
我傻愣愣点头。
“越越,你把我给害惨了!”
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算了,男人如衣服,我最近又瞅上一新的,你和连云澈真的假的都不管我事,所以……就原谅你了!”
我惊讶的抬起头。
“新的?谁?比连云澈还帅么?”
“嘻嘻……秘密。未防这次再被你捷足先登,我暂时不能把我相中的目标告诉你。”
我呆呆的“哦”了一声,将信将疑。
“哇……”
“哇……”
从进门开始,迷迷和迟迟的惊叹声就没有停过。反倒是燕子,该是追她的公子哥见多了,好东西也见的不少,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相对显得比较淡定,虽然偶尔也会对一些事物,比如说那个吧台,表现出好奇。
“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回来。”将她们三个匆匆安顿在二楼客厅里,我急冲冲直奔书房。
“萧昱!”
“急什么,还嫌伤口恢复的太好?”萧昱自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皱着眉头,脸色有点不好。
“嘻嘻,萧大人,我来和你说件事。”我熟练的爬上他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身子半搭在桌上,伸出手取下他脸上那副工作时才会戴上的斯文金框眼镜,笑嘻嘻的皮着脸讨好。
“说。”萧昱索性也丢了手上工作,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我的发言。
“我决定不走了。”说完,我坐在椅上,静静等着他的反应。
萧昱先是不置可否的手抚下巴,眼里的光彩晦暗难辨,许久,才幽幽开口,“是不回那边,还是不去美国?”
“萧昱。”我一本正经的喊了他一声。
萧昱微微抬了抬头,示意我继续。
“哎……”我有些挫败的把玩着手里的那副金框眼镜,“你怎么就这么精明呢?本来还想耍点小聪明的,就这样被你给揭穿了。”
萧昱哼笑,差点还真的着了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心里大概七八分的把握,但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萧昱还是不安心,假装正经。
我气恼的瞟了他一眼,就我这点花花肠子,他能摸不清楚?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要我自己说出口,觉得有些丢脸,总感觉一说出口就会让他揪住小辫子。我有点心虚,不敢说出口,玩起太极。
“不就是回家过年以后留在中国的意思?”萧昱夺过我手中的眼镜重新戴上,不以为意的继续批阅那些黑压压一片的英文文件。
“萧昱,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故作误解气得我跳脚,再次摘下那副碍眼的眼镜,嚷嚷。
“那你的意思是?”
“萧昱!你是不是又在玩我!就是不回家和你去美国的意思嘛!你明明知道的!”
“越越,你没把房门关好。”
“什么意思?”
“你的同学都在外头。”
“我知道。”我高昂起头,懒得瞧他,还用他说?我当然知道迟迟她们都在外头。
“连起来。”
“什么连起来?”
“把我说的话连起来。”萧昱很郑重的提醒。
“我没把房门关好,同学都在外头。”我想了想,记忆还不错,居然能把这两句给挖出来,凭借成一完成的陈述句。
“……”萧昱挑挑眉,再次不客气的自我手上拿走眼镜,埋头工作,嘴角荡起一抹微微上翘的弧度。
“啊!”我狂晕,我的形象!
果然,当我走出房门,重新回到客厅,迎面就对上六道审视的目光。
“越越,我刚才有听到男人的声音。”首先开审的是燕子。
“越越,你还对他撒娇。”陪审团一号,迟迟。
“越越,你被他给算计了。”陪审团二号,迷迷。
“我……我我去给你们找些好吃的,你们……你们自便啊……”我头皮发麻,一股脑儿溜到了厨房。
半小时后
客厅沙发上,迟迟和迷迷吃的四仰八叉,燕子讲究身材,吃的不多,始终都保持着淑女形象。
“越越,好羡慕你,居然都不用期末考试。你不知道,我们几个为了这考试临时的佛脚抱的多崩溃。”迟迟摸了摸肚子,打着饱嗝,说。
我……傻笑。羡慕?被打的丢了半条命,居然还被羡慕?
“越越,你到现在都没说,这到底是谁的家?你说不是你家,可你就像是这家的主人啊。不过,你家还真的好有钱哦。”说话的是迷迷,手中的计算机按得噼里啪啦响。
我……赔笑。谁家?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的上是我家。
“对了,这是你让我们拿的衣服……放了都快一月,你最好自己再洗洗。不过,越越,刚才屋里说话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不会就是……他吧?”夏燕这才想起那包她从干洗店里帮忙领出来的衣服,暧昧的朝我眨眨眼。那衣服,她认识。那天那个杀千刀把她丢下车的男人就是穿得这套。只是没想到,居然连内裤都有。那声音,她隐约也记得。但是那天那个男人都是吼得,和这个有点邪有些冷的声音似乎又有点出入。
我……干笑。他?我能说是,或是不是么?
“越越,二十多天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傻了?我们问了那么多问题,你干嘛只是笑,不回答啊?”迟迟坐起身,将我上下来回审视。
“对哦,我也想说来着。”柴迷立刻跟着瞎起哄。
夏燕只是意味深长的往书房那边瞟了一眼,倒是没怎么起哄。
我在想,这三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走呢?这都吃饱喝足了,怎么还不走人?不走人也可以,只要不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就可以嘛。可偏偏,为什么她们既然留下来,又要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本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是萧昱的娘家,是我哥的家。可这就等于抹杀了我和他之间的可能,我又打心底里不乐意。
真是……好烦啦!
之前都是我和萧昱两个人,想的见的都是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烦恼。
“越越,你快说嘛,别老吊我们胃口。”又是迟迟第一个催。
“等一下,他比较低调,不太喜欢别人说他是非,我先去问问他。”最后,我选择再一次习惯性的当气鸵鸟,灰溜溜的又滚到萧昱书房避难去了。
“帮我沏杯咖啡。”我才将门掩严实,做了我将近一月牛马的萧昱就开始向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讨债,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电脑屏幕霹雳啪啦敲击着键盘。
我撅了撅嘴,刚进到安全阵地,才不会傻到为了他一杯咖啡再次涉险。
“咖啡喝多了不好。”我在真皮椅上坐下,不怕死的给自己找了一个漂亮理由。
萧昱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疲惫发酸的眼睛,随后睁开,带着一股浓浓的审视意味,“你还觉得自己欠的帐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