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让我想起了蝶恋花。如果他是一只痴情的蝴蝶,那么那朵美丽的花就是那个她。蝴蝶的命运是上天早已注定的,这一生只能钟情与花,所以在它短暂的生命中,总是不辞辛劳的流连徘徊在花儿身旁。花儿是美丽的,它绽放的香气会让蝶儿上瘾。可无论蝶儿怎么留恋,很快,花儿就会凋谢,无情的连一片花瓣不给蝶儿留下,不给它一丝蝶儿曾经希冀的念想。
“如果戒不掉,就把她放在心底的最深处,直到这份感情在你的心底发酵成一滩醇香的佳酿。当你醉了的那天,也就是你真正与她说再见的一天,因为你已将这份感情很好的珍藏,做好了迎接新人到来的准备。”我没有爱过,不能理解萧昱的痛苦,但是这么痛苦的萧昱,我想,如果忘记是这么的痛苦,那就不要忘吧。我的天真在于我没有爱过人,如果我爱过,明白了那种爱却不能爱的压抑,我想我不会这么消极的再任由萧昱沉溺在那份压抑的感情中,那样实在太累太痛了。
萧昱抬起头,看着我,但笑不语,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嘲笑我没有经历过才能说出这种不疼不痒的大论。
“厄……如果你不想再痛苦下去,那你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对自己狠一些……唔……”我的眼睛腾的瞪大,瞪着眼前放大的黑发,眼见着他乌黑的短发随着他的吻如波浪一般上下起伏,或左右晕开,他他他……他又吻我?!
他吻的很温柔,很仔细,很小心。
我的脑中什么都没有,装的满满都是他,热烈回应。这种情不自禁来势凶猛,根本不给我的理智一丝落脚之地,只是疯了一样的驱使我随他一道共舞幽夜。
萧昱的情压抑了太久,一旦释放,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不计后果的在林间狂奔。
每当我觉着自己快要窒息,他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开我的唇,然后在我的呼吸还不曾平复之时,再次像是最后一吻一样的抵死缠绵。
我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只知道当他停下之时,我的唇火辣辣疼的厉害,唇齿间他浓烈的气息还未曾退去。
他抵着我的额粗喘着气,眼睛依旧是闭着,像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眼中浓烈的****一般,倔强的不肯睁眼。
“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沉沦。”然后,他突然睁眼,狠绝将我从他身上拽下,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留我一人空对这残留的尴尬暧昧。
我不敢置信的瘫软在墙上,眼泪不自主的飙上眼眶,心好疼好疼。
他这话是对我说的吗?还是对他自己说的?他又将我当成她了!
这是多么可笑,刚才还热情如火的人下一秒却是冷若冰霜,莫名其妙的就将我给甩了!将我当成替代品一样触碰了兄妹禁忌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萧昱,你站住!”我的心中涌上一股恨意,我恨他的无情,恨他将我当成那个她!
他没有听,径直向卧房走去。
我的眼泪啪啪啪如断线风筝一样一颗颗砸在奢华地板上,四周的安静静的我都能听见那几声清脆的落地声。
我从来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除非我愿意让人欺负!
而现在,我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他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欺负!
我抹掉那不争气的眼泪,冲到他跟前,在他讶异之下学着他的无情给了他一个巴掌,“啪……”
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这声音,久久不曾散去。
但我觉得还不够!
我勾下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他,努力用刚才学到的技巧挑逗他,在他不知是按耐不住还是要发怒之前果断抽离,冷笑的一字一句清晰吞吐,“萧昱,你看清了,吻你玩你的是我林越!林越的林,林越的越!”
“砰……”
直到房门被重重摔上,萧昱依旧如一尊神像一样钉在原地,脑中回荡着那句“萧昱,你看清了,吻你玩你的是我林越!林越的林,林越的越!”
许久,他才慢慢苦苦一笑,深吸一口气,返回吧台。
从来,就是林越的林,林越的越。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顶着一双肿的红扑扑迷离兔眼蹬蹬蹬下了楼。陈妈已将早餐准备好,正忙着将刚煮好的豆浆倒在杯子里。
“小姐醒了?来,快来喝喝陈妈特地为小姐做的花生豆浆。今天按照小姐的口味糖放了少些,小姐尝尝。”陈妈手上依旧忙着,亲切的笑着对我说。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叫,鼻子间闻到的满满都是包小笼包和花生豆浆的香味。
我陷入天人交战。
本来,我是想和陈妈打完招呼就走的,省的留在这儿老和萧昱起冲突,还得看他老人家眼色。可是……我的手绞着衣角,偷偷瞄了一眼那长相一流的小包子,吞了吞口水。我尝过陈妈做的小笼包,味道很鲜美,至于花生豆浆就更不用说了!
嗯,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理所当然的大块朵颐,还是趾高气扬的走人?
“陈妈,不用了,我现在身体基本都恢复了,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功课都落下很多,我先走了。”我咬了咬牙,包子豆浆诚诱人,尊严面子更无价!
说完,我就打算走人,却被陈妈给拉了住。
“小姐这是怎么了?呦,哭过了?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跟陈妈说说,瞧把小姐给伤心的。”陈妈这才发现我哭过,而且看样子是哭的厉害,忙拉着我在椅上坐下,扯着嗓子喊。
我被她气得直哆嗦!这个陈妈,果然是萧昱手下的第一爪牙!她哪儿是关心我,根本就是在招呼萧昱快下楼!
她会不知道,在这里能欺负我的只有萧昱?!
“小姐,您也别气。陈妈知道一定是少爷欺负了小姐,但是少爷其实骨子里可宝贝小姐了!小姐穿的吃的用的,都是小姐最喜欢的,这些可都是少爷亲自吩咐陈妈置办的,有些还是少爷自己亲自动手买的做的。
小姐,您年纪小,有些东西啊您只能看到表面,这也怪不得小姐。但是,相信陈妈,少爷绝对是很宝贝小姐的,疼小姐疼到骨子里了。
之切,如果少爷对小姐不闻不问,那才是不疼小姐呢。而且今儿是夫人忌日,拜祭完夫人少爷就回美国,小姐可要抓紧时间和少爷好好处处,也好让少爷走的安心。”陈妈逮着我一阵好说歹说,我嘟嘟嘴说来说去倒成了我使小姓冤枉了萧昱,冤枉人也不带这样的。
都是一条藤上一气的,损人都不带脏字。
不过,我倒是从她这唠叨里捕捉到一条重要信息:今天是阿姨忌日。
难怪萧昱这个大忙人在上海滞留了这么多天,我还真当以为他是为了我才回国继而留下的。现在看来,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只是顺带。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垂下了头,抓着小笼包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总觉得今天的小笼包不像前两天那么好吃。
不久,萧昱已经精神奕奕下了楼,连个眼神也不给我,直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财经报道,好像昨晚就是我一个人做了场惊梦。
我就不明白了,那老外干巴巴的面包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也比不上咱中国人自己的包子油条豆沙包啊!
而且,这么个大男人,就吃那么几片面包一杯咖啡,减肥啊!
我瞥他一眼,心里就腹诽一阵,反正就是怎么瞧都不顺眼。
长的好看怎么样,有钱又怎么样,没有道德还不是禽兽一只!
“昱少爷,香烛纸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这份是替小姐备的,样式和少爷的一样。夫人见到小姐,一定会很替少爷高兴的。”
气氛诡异尴尬的早餐,陈妈冷不丁抛出一记重磅炸弹,雷的我当即被豆浆给呛的咳咳大咳。
我也去?!
二房的女儿去给正房上香?这怎么都觉得很怪啊!
“她不用跟去。”萧昱喝了一口余温犹在的咖啡,淡淡留下一句上楼换衣。
“厄……这……”陈妈讨了没趣,杵在原地,暗忖着昨儿晚上还亲亲热热的从外边回来,这怎么过了一晚又闹翻了。
而我呢?
靠!
我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优雅迈步上楼的背影,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他!
他是谁,凭什么帮我决定!
“陈妈,把东西给我!我来拿!”本来我只是震惊要和他一起去看阿姨,但是现在我心上堵了一口郁气,小姐我还非去不可了!
一把夺过陈妈手中的篮子,我气呼呼的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赌气的将遥控器当成萧昱,不要命的按,坏了最好!
看着这样幼稚的我,陈妈偷笑,倒也没再说什么。
等萧昱换好衣服下楼,我径直拽了篮子,也不招呼他,鼻孔朝天,直接出门,酷的要命。
过了两分钟,我才看到萧昱两手插袋,踏着皮鞋人模人样的来到车库。那副拽上天的德行就好像再说:走的快有什么,还不得乖乖在车库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