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明明是关系的话,出口却是用吼得。
“你凶什么!诶呀……嘶,好痛,你别乱碰啦!”我拍掉他那只在我脸上瞎忙活的手,也懒得理他好好地发什么火,正想找那被撞之人理论,一见是连云澈,气势汹汹立刻烟消云散,看他那有些痛苦的样子,反倒多了些担心,“喂,连云澈,怎么是你?有没有伤到?很痛?”
“还好……没事。”连云澈明显感到下巴火辣辣的疼,脚上更是痛的动不了,却又碍于面子,只说还好。
萧昱肺都气炸了,凶他!而且还把他的关心一脚踢给了连云澈!上次的事情,他就没有好好教训,现在她居然明目张胆的就把他的关心给转嫁到了连云澈身上!
他连云澈是哪根葱,不但撞了亲了,还有幸受到小丫头如此关心!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就是伤了又怪得了谁!
“走!”
“哎呀,萧昱,你没看到他很痛苦吗?那书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是谁的脚都会给砸骨折。”我抽开萧昱想要将我拉走的手,看连云澈脸上那痛苦的扭曲表情以及额头沁出的汗珠,心里就有数,该是真骨折或是崴到了,忙将还在书堆上乱溜达的球球丢给了萧昱,将那些书扒开,忧心问,“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上次我就一个手刀都能把自己给砸伤了,更别提这么重的书。”
“不用……没事。”连云澈勉强挤出一抹笑,只要是男人,这点面子死活都是要的。
萧昱拎着那只刚从身上扒下的球球,只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给涨破了!这小子,装什么装!当他的面勾引他老婆,当他死的是不是!
“林越,你傻是不是,他装的!走!”
“萧昱,你怎么能这么说?人是我撞的,是不是装的我还不知道!”他这一吼,我的火气立马上来。就算之前我和连云澈是闯了祸,可现在他怎么能这么说连云澈,这根本就等同于是在践踏连云澈的人格。
“林越!”这一刻,萧昱是愤怒的,那是一种不被信任的愤怒!
我没有理会萧昱的无理取闹,径直解开了连云澈的鞋带,我必须亲眼确定他是否伤的重,无论如何他的伤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得负责。
“林越,你和你哥先走吧,我真的没事。”连云澈见兄妹闹得不合,已经引来旁人围观,忍痛将那两只受伤的脚挪到一边,拽住了身前人想要帮他拖鞋的手。这,已经足够了。
我抬起头,定定的看这连云澈,看着他的那双眼。或许,一个人的伤是能装的,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连云澈的眼睛,从一开始就让我有种想要帮他抚平心底创伤的欲望。现在他的眼底依然泛着几丝柔和,但那漂浮着的一丝隐忍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还有他那份为我着想的思量,这些我通通都在他的眼底看的清清楚楚。
“萧昱,送他去医院。这个忙,你帮是不帮?”我沉着脸回头,眼神坚毅,一张脸上写满了刚烈。连云澈这医院我是送定了!至于他,愿不愿意帮忙,我不勉强。但不可否认,我在心底希望萧昱能够帮忙。
萧昱掐着球球的一只手差点将球球的腿骨给勒断!这个忙,他帮不帮?哼,他帮不帮!该死的他有选择吗!他一千次一万次想要转身走人,可一千次一万次都转不了身走不了人!只因为他清楚,这一转身,可能就等同于是他亲自在他与小丫头之间划了一条鸿沟,刻了一道伤疤!丫头心软,连云澈稍微再表演几下,估计他老婆明天就要和他分手了!
伤到?哼!
他连云澈一个男人是豆腐做的么!想当年,他在枪林弹雨中中枪中弹,为了这条命,跛脚断腿的照样在伊拉克街头跑的畅!
瘟神,这小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瘟神!每一次遇见他都没有好事!
听着来往行人的指指点点,萧昱偏头深吐一口浊气,该死的今天他这瘪真是吃的衰败!
“一边去!”
按耐着心里如岩浆一样翻滚的灼烫愤怒,萧昱一把将球球摔到了我身上,用身子将我与连云澈隔开,双手穿过连云澈的腋下,有些粗鲁的将连云澈给架了起来。
我虽然被他给喝了一声,但心底却涌上一股甜蜜。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连云澈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自己走。
“闭嘴!”萧昱的心情十分不爽!
“呵呵……”我好笑的咧嘴,其实很多时候萧昱都是蛮可爱的。
“把书都给我捡起来!少一本我折断你的手!”听到某人的笑声,萧昱气得发毛,这该死的丫头!
“呵呵,萧大人,放心吧,少一本不用你折,我自己动手。”明明是跳脚的气喝,听在我耳朵里却是别有韵味的打情骂俏。唔,和萧昱混久了,我脑子也灵活多了,更是不正常了,有点点变态。
连云澈早就对我和萧昱之间这种水火不容免疫了,也就没再发表什么言论,乖乖的让萧昱架上了车。
直到上了车,萧昱的脸依旧黑的厉害。
“坐后面去,眼不见为净!”
我本来想做到副驾方便讨好他,结果让他很没面子给灰溜溜赶到了后座与连云澈挤一块儿。不过么,其实……嘻嘻,要不是连云澈在这里当电灯泡,我早拉着萧昱肆无忌惮的亲亲。
我知道他的意思,除了上次扮玛丽莲梦露把他气疯的那次,萧昱从来不让我坐副驾。在上海的时候,他就说过,后座的安全系数高,副驾是最危险的。因为出事时,出于本能,司机会将车子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打转躲避事故,而将副驾顶到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副驾的出事概率比驾驶座还高,是个死亡之座。
没想到,他现在被我给气成这样,还记挂着这事,把我给赶到后座,真是让我往死里爱嘛。
不过,我的好享受我家萧大人被我起跳脚的样子哦。
所以,一路上,我很邪恶的故意与连云澈套近乎,气得萧昱几次暗地里做小动作,要么急刹车,要么突然加速,可惨了连云澈老是因此而磕磕绊绊的脚。而我则是每每大功告成之后,以球球做掩护,偷笑。
我猜的不错,连云澈的双脚伤的不轻,好在不是我怀疑的那种粉碎性骨折,医生说近期还是少动,坐坐轮椅好。
我看着连云澈那两只被包的不只大了一码的脚,想着怎么就不是粉碎性骨折呢?那么重的东西砸到……如果连这样都不能粉碎性骨折,那要怎么样才能把骨头给砸成粉?
“林越,林越?”
“啊……哦,怎么样,还疼不?”连云澈连叫了好几声,我才从胡思乱想中回神,心中升腾起一点点的罪恶感,我怎么在咒着他粉碎性骨折?
“没什么,就是有几天不能随意走动了。”连云澈坐在轮椅上,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眼前的这个女孩还被打断过肋骨,依旧坚强的以笑面对。
“哦,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把你害的这么惨。我当时走路没长眼,光顾着和萧昱斗气,没看前头,才把你害成这样。”我推着他走出包扎室,向他诚心道歉。
“没什么,之前你不也被我害的很惨?而且我自己也没看路。”连云澈笑了笑,忽然想到萧昱,“对了,你哥他……”
“没事,刚才球球好像要尿尿,我就让他带球球去上厕所了。诶,对了,连云澈,球球是公的母的?”
连云澈想象着萧昱帮球球上厕所的景象,不禁觉得好笑,“母的。”
“母的……哈……哈哈哈……”其实,我之前没仔细看,只看着球球那可爱的样子就想着或许是母的。难怪……他当时一听说要给球球上厕所,脸黑的跟碳一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萧昱顶着一张包公脸拎着球球走到我面前,火大的一把就将球球给摔到了连云澈身上,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这只狗,打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休想带回家!”
隐约的,我闻到萧昱身上有一股非常非常非常“好闻”的尿骚味儿。
“噗……哈,哈哈,哈哈哈……”
萧昱怒,他发誓,今日所受之辱,他一定加倍讨回。
两分钟后,萧昱拉着一张驴脸跟在我的身后,怒瞪连云澈以及他身上的球球。
“连云澈,你这样住医院没个人看护也不太方便,我也只能白天的时候来看看你。你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朋友,要不要我帮忙联系一下?”
萧昱一听,耳朵立即拉长,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怎么行,没个人服侍就是有人解闷也好啊。要不我让萧昱送你回酒店,你在酒店养伤?”我想着他这伤是我给弄得,怎么着也得照顾到底。
“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小保姆做看护。”这时,萧昱突然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