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中蛊了,也就是白芝兰被人控制了。那控制她的人把她送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又设置了一个陷阱让她去跳,引起天国和北齐的战争。
白芝兰断断续续的话中出现了三个人和一样可以杀人的东西。
幽灵指未央,皇上就是指光耀帝了,爹是白之时,花或者花香……白夜心下一冷,那般厉害的花和花香只可能是血魅樱。而她赶到的时候,半点血魅樱的味道都没嗅出来,也就是那个人就在附近。
很显然,风起雪落也想到了其中一些问题。飞花伤人的话这世上武功高强的人很多都可以做到,可是千里之外能操控花去杀人,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个雪山之巅,万尺寒冰之上,那个睥睨世间的高贵男人……
白夜站起来,语气极冷,“不可能是他!”沧邪要什么没有,他那样的人不屑于玩弄这些无聊的手段。
不会是沧邪,不过从初始的变异血魅樱开始,一切都和花月教隐隐脱不了关系。那个人不是沧邪,却应该是和花月教渊源极深的人。
想到这里,白夜冷静下来。冲一直抿唇不语的风起雪落道,“把她身上的蛊解了,还有,我要你去圣乾皇宫。”
“不去。”风起雪落想也没想就拒绝。她惹了什么祸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并不想离开她。这场战争即将展开了。
白夜眯起眼睛,“死人妖,你去不去。”
“你以为你家里的男人当真在查案子?凶手就是你难不成真把你交出去?就算把你交出去堂堂北齐王妃杀了人,你以为天国会善罢甘休?哼,你家男人争取这十日时间只不过是用来布兵准备了!”
“你怎么知道?”
风起雪落精致绝色的面容陡然冰寒,冲白夜吼道,“老子看见的不行啊!蠢女人!”
“你他妈的找死呢!”两个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打了起来。
不知为何一直只是雷声大雨点下的风起雪落这次下了狠心的和白夜打,两个人在连仙鹤惊讶的目光中从屋子里打到院子里,大有不分出高低不罢休的架势。
风起雪落自然不会对白夜用毒,所以他输了,一掌被打到吐血。没啥内伤,就是震了一下。那殷红的血迹挂在嘴角很是刺眼,风起雪落也没擦,只是静静看着白夜。
那阴柔绝美的脸上不在生气,一片平静,有一种白夜不懂的东西流动着。那种感觉突然让她觉得眼前的风起雪落很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白夜有点慌了,赶紧跑上去讨好道,“喂,你没事吧,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慌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小气,不就是打了你一掌么,又死不了人。大不了我让你打一掌,来,妞,给爷笑一个,乖?笑一个嘛?!”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给他擦嘴角的血迹。
风起雪落没动,任由白夜给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白夜讨好半天,也上来气了,“死人妖!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呢!我命令你,给我笑!”小脸上尽是认真。
风起雪落慢悠悠的远离她的范围,没有回头,只是道,“我会去圣乾京城。”不论是谁,想伤害她他都不允许,即便要了他的命。这是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决定了的事……
白夜抿了抿唇,素手一转,一片诡异的花瓣檫过风起雪落的耳发。
风起雪落顿住,这花瓣……她居然用圣女的身份压他……“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废话!”白夜不知为何风起雪落会这样问,不过潜意识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并不想接着听下去。
风吹过,夜似乎更凉了。
风起雪落侧身,凝视着白夜的眼,缓缓绽放出笑颜。
生得极为阴柔却绝美的面容在皎洁的银月下,瞬间深入到骨头里,迷失了正常判断下的感官。那瞬间潋滟动人的眼睛,仿佛流动着勾魂夺魄的媚光,那樱桃唇畔,悄然上仰成诱惑的弧度,那眉宇间的暴躁冷寒,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专是那为诱人而生的妖孽,眼波动荡里,眼角微挑处,皆是蛊惑芸芸众生的妩媚姿容。
在心脏偷停后的一瞬,白夜突然明白为什么风起雪落从来不笑了,因为这样的笑容,怕是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勾引语言,就如同极品媚药般,让所有窥视者,都无法逃脱这份异常妩媚的妖娆。
没想到这个死人妖笑起来这般,这般让人口水直流,以前一副凶她得不得了的样子,简直忽略了。心底隐隐在说,其实也没忽略吧,毕竟小时候第一见到他是被她认为是女孩子的,比她还长得像女孩子。
白夜傻了,“你,你干嘛这样笑……”
“笨蛋。”风起雪落又恢复了冷脸,身影消失。
白夜终于回神,见不远处的连仙鹤果然也一副呆愣的模样,想必被风起雪落的笑震住了。
收拢心神,还有正事要办。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白夜满眼认真。
连仙鹤恭敬道,“公子请吩咐。”
白夜看了看她,“跟我来。”
那夜,白夜天要亮了才回到北齐府,摸进寝房里却并不见未央。
白夜有丝诧异,她走时未央可是已经睡着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周围一个仆人也没有,白夜习武之人,步伐声本就不大,所以那谈话声传入她耳里时是万般的清晰。
幽静的湖泊,周围的植物上还有残雪。那些树木后面,那个声音白夜并不陌生,那是花鸿颜的。
他说,“你早就想要吞了天国,你利用她。”
“天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个清雅温润如风的声音她更熟悉。
白夜怔在当场,她知道他一直什么都尽在掌握。她甚至察觉到他暗中在运作,只怕战争要拉响了。只是,她一直不相信他连她也利用了……
想起风起雪落说她是“笨蛋”,白夜笑笑,悄无声息的离开。
其实她也是怕的吧,因为怕才故意和风起雪落打了一架,很多事情本身不重要,可是由你在乎的人做出来就变得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白夜没去问未央他为何要利用她,就像未央没问她为何半夜不在床上睡觉一样。
有种东西叫做骄傲。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说,北齐王并未找到凶手,为了灭口反而杀了天国潜入北齐的所有侍卫,而且王子的遗体也被毁掉了。
自然,大战拉响。
这场战争表面上说不上正义或者非正义。不过作为北齐的百姓自然希望战事早点结束。
光耀帝下令,西岳王花宴和东燕王花冥天带兵北上帮助北齐王花未央。自然,路途遥远非三两日的事情。
战场线在北齐以北,大雪下得更为凶猛,几乎覆盖冰封了两军的营地。刺骨的寒风让人差不多冻成冰棍,气候万般恶劣。北齐后面自此一个国家,也有人在想,若是攻下天国不失为一个自然屏障,以后其它国家若是攻打北齐就困难许多。
但仅仅想想而已,天国虽不大,却非常让人棘手。他们的兵马已经习惯那冷寒的气候,而且体型生得高大,又能征善战,从来都是其它国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是拿它无法。
但这次似乎大家皆小看了北齐王的兵马,没想到居然也是如此的擅战。北齐王虽不亲自上前线,坐于三军之后,却把前面的形式估计得分毫不差,天国的士兵并未讨到半点好处。两军对垒,皆有伤亡,于是对峙起来,按兵不动。
白夜掀开帐篷,呼呼的寒风猛的窜了进去。瞬间一手拉上,另一只端着热汤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
雪白的狐裘软榻上,未央静静翻看着什么。
“花未央,喝汤啦。”白夜把汤端过去献宝一样递给未央。
未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那黑乎乎的“汤”。却是一笑,不取口喝完。搁下碗,取出手帕优雅擦拭了一下唇角,笑笑,“夜儿厨艺见长了。”
“真的?”白夜凑上前不确定的问道。事实上她试了一下,基本麻痹了。
未央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给她暖着,笑,“真的。”
白夜眨眨眼,“那我每天都给你熬。”那汤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说好喝,厨房的人一看她熬汤就一脸悲悯的样子?
未央轻轻揽过她,把她护在自己怀里,微微笑道,“好。”
“呃,别把我的画压坏了。”白夜气急败坏的拉开一些距离,把藏在身上的画摸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那画自然是未央给她画的那副,白夜要跟来照顾未央,索性把画也放在了身上。放在王府她可不放心。
而这个时代,女人上战场是很不能让人接受的一件事,自然,白夜女扮男装。
未央笑,端的是绿尽芳洲。若三月溪水般的声音打趣道,“原来夜儿喜欢在衣服下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