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喝粥。”萧七儿收敛起自己想入非非,瞪着一旁还看得意味深长的男人,不禁蹙眉。
凌箫天索性托住腮帮,更是明目张胆的看着她,看她蹙眉,看她犹豫,看她欲言又止,看她浑身不自在,看她又忍不住投来的阵阵寒光。
原来她的七儿表情也有这么丰富的时候,一直以为,她是那么的不苟言笑,甚至把自己的喜怒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而现在,她想笑就笑,想害羞就害羞,想哭就哭,想别扭就别扭,甚至是想怒就怒,那小嘴翘的,让他冷不防的又想含住舔一舔。
“咳咳。”萧七儿又一次的不自在,掩嘴偷咳一声。
“七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真正的是人十恶不赦,甚至是个狠毒到人人杀之而后快的那种人的时候,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凌箫天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转个话题了,否则难保自己不立刻加餐吃了她。
萧七儿闻言,只是一怵,又恢复了平色,“箫天,我记得以前我说过,你是坏人,我是杀手,也是一个坏人,既然都是坏人,我们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了。”
“那如果你……不是杀手呢?”凌箫天犹豫了三分,他曾经何止一次调查过她,只是,她的名字甚至记忆都只有这五年的时间,那就说明五年前,她一定不是一个杀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会是杀手。
萧七儿再一次的愣了愣,“就算不是杀手,可是我手上沾染的血也注定我不能做一个好人。”
“那我们就应该一辈子在一起了,否则放你或者放我出去,都是祸害大众啊。”凌箫天淡然一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十指分明的小手这样的柔软,这样的纤长,他真想一辈子都紧紧握住,一辈子都感受着她的温度。
萧七儿俯身凑上前,临近他的双眸,她露出自己的明目皓齿,“你是不是在担心己无名?”
“嗯。”凌箫天回答的含含糊糊,比起己无名,他更担心她。
“能跟我说说关于你弟弟的那些事吗?”萧七儿敬小慎微的问出了声,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进他的是世界,现在蓦然回首,才发现一直困在门外。
凌箫天的手轻微的一抖,却被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看着她温柔含情的双眸,也是淡淡一笑:“没什么好说的,年少轻狂,他遇到了一些狐朋狗友,夜夜花天酒地就算了,不到二十岁竟然学会吸毒,吸毒就吸毒吧,凌氏有的是毒品供他,只是,他吸毒吸到迷失了自己,竟然胆大到伙同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绑架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爸就是这样被他活活玩死的,死之前不仅遭遇车祸,法医还在他体内弄出了大量毒品,满满一肚子都是毒品,他真狠,一个儿子,一个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有一天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我父亲死不瞑目,我母亲生不如死。”
他微微闭上双眼,那一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让人应接不暇的太多事。
凌氏出现危机,黑帮出现分歧,一个个嚷着要解散凌氏,无奈之下,他只有举枪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对着他的好弟弟开了两枪,一枪左胸,一枪右胸,可是他知道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对准他的心脏,无论如何怎么恨,他也是自己的弟弟,父亲用命保护下的迷途儿子。
枪声苍凉的响彻在夜晚里,凌箫天的手颤抖在枪身下,自己无助的接下重担,那段时间,母亲差点疯了,可是她是一个不容许倒下的女人,一个月而已,短短一个月,她又站起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狠,更绝,更阴毒。
没有人再敢提一句离开凌氏,背叛凌氏,甚至凌江雪疑这个名字永永远远的刻在了黑道巅峰之上。
萧七儿感觉到了他的轻颤,急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紧紧的抱紧他,凌箫天是谁,是永不败的神话,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过去,那段凌氏前领导人的死亡之谜,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过去,只知道那一年凌氏突然换了当家人,凌箫天出走自建公司,凰氏,是他自己创建的,他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向成功,只是,突然这个时候,那个弟弟又杀回来了。
是啊,真正的带着复仇,带着那两枪之恨杀回来了,势必要杀掉所有人来平复自己这些年的所有痛,只是,他仍旧执迷不悟,自己的痛纯粹是他作茧自缚。
“没事了,都过去了。”萧七儿词穷的抱着他,任凭他轻轻抖动在自己的怀里。原来再坚强的人,也有被软弱的那一天。
凌箫天深深的大喘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臂,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说出来后感觉轻松了很多,七儿,你说我该不该恨他,母亲该不该也恨他?”
“该。”萧七儿义正言辞的点点头,“他确实该……死。”
“呵呵,上官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他的确该死。”凌箫天示意她坐下,“可是他也是我的弟弟,只要他不再怨恨继续出去做他逍遥王子,我不会对他出手,我更不会杀了他。”
“可是他不会这样想。”
“是啊,所以他今天说要逗逗你玩了,呵呵,我的确太纵容他了,至少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麻烦,而今天,他不知死活的想要上来玩一玩,我真担心我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把他玩死了。”
“他该死。”萧七儿目光如炬,手中的刀叉发出阵阵撕鸣声,一阵惊耳。
凌箫天点头,“七儿,你愿意陪着我打这一场仗吗?”
“我说过谁伤你一寸,我还他一丈。”
啪的一声刀子在她手心断裂,携带着鲜红的血从她的指尖滴落,落在白净的桌布上,嫣然成一朵妖冶的血色妖姬。
“七儿,别动,手流血了。”凌箫天眉头皱紧,这女人一旦发狠连自己都不顾了,果然不该跟她说这些,可是现在说也说了,收不回来了。
萧七儿不管自己手心的痛,紧紧的攥紧他的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双眼,正色道:“箫天,答应我,就算有一天有人能救我的命,你也别听他胡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