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儿浑身一震,诧异的侧头瞪着他,满脸黑线,彻底无语。
关于一张床、还是两张床这件事,他们已经彻底否决了继续谈论下去的意义,现在他旧事重提,有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二哥,如果我赢了,你可以考虑跟我……”
“不会考虑。”凌箫天嘴角微扬,“我相信你会赢的。”
这句话,很轻,轻的所有人都听不见,可是唯独她,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话外之意,她更是心理坦然,如果输了,关于这张床的问题恐怕她逃不掉了。
“良辰,你确定你能胜?”姬于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角处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处变不惊的萧七儿,她有多厉害,试过就知道了,不过,有苦头吃啊。
良辰脱下脚下的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赤脚走在房间内厚重的地毯上,阳光,刺眼的从她的侧面斜射而进,顺着那一根根浓黑的发丝攀岩上她的头顶,淡淡的光晕,淡淡的影子。
“点到为止,别伤着她了,她可是我四弟的心肝宝贝。”
良辰心理微微抽痛,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良辰想做谁的心肝宝贝,她只想做他一个人的,可惜,还未开战就已经败给了这个半路出现的女人。
她成了他第一个公开的女人……
时间,从萧七儿的指尖流失,她不以为然的从发间抽出一根细针,眼光下,有些晃眼。
良辰没有武器,她是空手道黑段高手,早年还获得过国际金奖,只是,这些在他们眼里只是花拳绣腿。
而萧七儿,她是一个杀手,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的厉害之处,有两个人见识过,甚至可以不动声色的就杀人于无形。
差距,在此逐渐拉开。
良辰趁萧七儿挣扎愣神的瞬间,一个跃步上前,挥手从她的侧面攻击。
毫无征兆,甚至是在所有人的眼里萧七儿几乎是一动不动,只是,接近她的良辰却在挨近她脸颊的那一刻骤然而停,顺着她的侧面,最后,半跪在地。
萧七儿居高临下的俯视,眼里,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整张脸都毫无表情。
良辰一手捂住吃痛的膝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突然脚下会传来阵阵剧痛,只因为膝盖上一根不起眼的细针深深的陷进了骨头里,刺痛传遍全身上下,她使不出半点气力。
“不好意思,我出手必见血,这已经是很轻了。”萧七儿冷冷的说。
良辰哑然失语,站起身,咬住青紫的双唇,“我确实是输了。”
“良辰,坐下,我替你拔出那根针。”叶誉阁面无血色的站在她的身旁,半蹲下身子,缓慢的将那根细针从她的膝盖处抽出。
“嗯!”良辰咬紧牙关,可是还是痛的叫出来声。
叶誉阁脸色更是暗沉,甚至,眼里有阵阵杀气的回头盯着萧七儿。
萧七儿后被一凉,有种熟悉的感觉从他的眼神里传导进她的脑袋里,那让人生畏的气势,惊得她胸口处猛然一痛。
凌箫天抓住她有些颤抖的身子,顺着她的目光与叶誉阁毫无嫌隙的对视,最后,周围踊跃而其一股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
程凝淸捂住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脏,连退数步,大喘两口气。
“二哥、四哥,说好了只是切磋一下,你们……”姬于桀眼见不对,急忙上前阻止二人的眼神厮杀。
叶誉阁紧紧的握紧良辰的手,咬咬牙,“切磋受伤在所难免,只是,你下手太狠了。”
“这不叫狠,如果她真要下狠手,只要那枚细针再入肉一分,良辰的腿就彻底废了,对此,她已经承让了三分。”凌箫天语气冰冷,收回眼神,气势仍然居高不下。
“她的确对你很配。”良辰站起身,虽然膝盖处很痛,但是女性尊严让她面如平色的挺直了后背。
萧七儿夹在众人中间,闭上眼,感受着语气目光带来的阵阵敌意,对于这个叶誉阁,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
闹剧,这下一刻恢复平静。
四人随后不欢而散,彼此前后相继离开。
等到四周终于恢复了入场,萧七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但迎接她的不是刺眼的阳光,相反,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躲在他的怀里,阻截外界的一切纷扰,或许,真的很好。
“刚刚让你为难了。”凌箫天语气出奇的温柔。
萧七儿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不过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说:“四爷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也很像我见到过的某个人。”凌箫天紧紧的抱住她看似瘦弱的身子,好贪婪的感觉,她看似冰冷,可是却是好温暖,比任何人都温暖三分。
相对无言的沉默,满屋子,只剩下,那淡淡的情愫。
入夜,有些凄凉。
窗外,是繁星璀璨,屋内,却是阴沉黑暗。
别墅内,凌箫天还未来得及归,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独自穿梭的身影。
“咚!”细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萧七儿面不改色的仍旧坐在沙发上,身后,是悄然而进的声音,她屏息以待。
“你忘记了我给过的教训?”阁主声音很低,甚至比脚步声还低沉。
“我是应该叫你四爷呢?还是阁主?”萧七儿站起身,回过头,与他再次对视。
这一次,阁主未曾伪装,那张毫不避讳呈现在她面前的真面目,此时此刻,很是讽刺。
这一刻,她几乎有些同情了凌箫天,伴君二十几年,却不知要杀他的人竟是自己身边人,甚至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现实,真是真实到让人难以置信。
“你很聪明,不愧是我精心训练了五年的人,只是……”叶誉阁欲言又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却是让人越来越心寒。
萧七儿依旧是面不改色,冷冷一笑,“四爷,我在临死之前,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他该死。”叶誉阁冷若冰霜的回复。
萧七儿嘴角淡淡一笑,她还未问,他便给出了答案,果真不愧是精心筹划一切的碧落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