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儿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对着那个红衣奇哥,苦叹:“不好意思,本来我想出手的,可是我也生气了。”
面馆老板站在包间外,焦急的望着这蓄势待发的一刻,更是焦灼的看着退到一边似乎并不打算出手的萧七儿,只留下那个坐在轮椅上面如土色,看着就要昏倒的病男人,情不自禁的拿着手机,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报警?
“你。”奇哥指着某男人,“现在求饶,我或许还会把你留在轮椅上。”
凌箫天并没有回复的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十指,冷冷的笑意在脸颊上勾勒出一丝弧度。
“箫天,还是我来吧,我怕你真的会血溅了这里,毕竟这是医院,等一下多了几个急诊病人会占用医院空间的。”萧七儿再次出手阻挠。
凌箫天苦笑,“你是看我快没有力气了吧,还真是会给我留面子。”他轻言细语的在她耳边私语,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淡定的笑颜。
“你知道就好,别逞能了,等一下我怕你又会躺在手术室里。”萧七儿握紧他的手,满眼都是担忧。
“还不是你这张脸找回来的祸害。”凌箫天捏了捏她的小脸,从她的发簪上拿下几根飞针,“不介意借我玩玩?”
“你别告诉我你会这个?”萧七儿也顺势掏出两根,“要不要我现场指挥指挥?”
面前不远处的奇哥及一众看好戏的男男女女见着七儿手中的秘密武器,无一不大变脸色。
奇哥忙不迭的退后两步,“她、她不就是刚刚传来的那个、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萧七儿嗤笑,“看来这一次你不仅得罪了他,还顺便惹怒了我。”
奇哥双腿发软,跪倒在两人面前,“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我真心悔过,我真心忏悔,我真心悔恨,我真心认罪,放过我,放过我这一次吧。”
凌箫天摊开五指,嘴角弧度再次上扬,“可是我们都是记仇的人。”
一阵风,夹杂着一股沁脾的芳香飘荡而起,一瞬间,某道身影应声而倒。
萧七儿推着轮椅,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面馆。
奇哥跌倒的地上,放松一口气的看着自己双腿上的几根细针,突然间,又是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他瞠目,慌乱的睁大双眼。
“啊!”红橙黄绿青蓝六人全部倒地不起。
萧七儿站在面馆外,轻轻拍拍手,淡笑,“我可是真的很记仇啊。”
“消气了吗?我这里还有。”凌箫天顺手拿出一把刀叉。
萧七儿扬手丢下,“有洁癖的某人,竟然会捡路边的东西。”
“这是你吃过的。”
“我什么时候用过叉子了?”
“这是我在柜台上拿的。”
“哟,你的副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顺手牵羊?”
“我那叫未雨绸缪。”
“得瑟吧,明明就是自己想再插两刀,用我做幌子。”
“我是重伤患者。”
三日后。
清晨的风微微带着点凉意,冷不防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个喷嚏。
“阿嚏!”萧七儿揉揉自己的鼻尖,感觉鼻子里很痒很痒,忍不住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姬于桀靠门病房门前,全程盯着从电梯出口一路喷到病房前的某女人,不由自主的对这两日的勤奋而感到惊讶,前天是觉得有点流鼻涕,昨天是鼻涕长流,今天却是直接打喷嚏,会不会明天再来一个咳嗽加剧?
“你们晚上做什么了?一个个病怏怏的?”他笑着说。
萧七儿掏出纸巾擦掉鼻间的异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今天晚上我不留守了。”
姬于桀耸耸肩,“当然不用留守了,某人正在里面闹着要出院了。”
“什么意思?”萧七儿推开病房门,只听见病房内传来的阵阵低吼声。
“我说过我今天无论如何要出院。”凌箫天的声音低沉有些嘶哑。
“对不起,作为医生我是不会签字让您离开的。”医生的声音勉强又胆怯。
“你签不签对于我而言不重要。”
“凌爷,如果您不听医嘱,会让伤口感染的,伤口一旦感染,很有可能第二次手术了。”
“你如果再说一个不让我出院的字,我就让你试试永远不能出院的舒坦。”
“看不出某人又学会了一样东西,竟然会威胁治病救了你的医生。”萧七儿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前,似笑非笑的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以及病床边站着的。
医生浑身一个冷噤,急忙的挪开自己的双腿为她让步。
萧七儿走到床边,俯身凑到他的面前,“凌爷,做人不能像你这么忘恩负义啊。”
“女人,你是不是找抽啊。”凌箫天伸出手狠狠的按压住萧七儿的脖子,一扯,将她稳稳的扑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噘唇,再然后,蜻蜓点水一吻。
“你告诉我为什么急着出院?”萧七儿盯着他依旧是那苍白的笑颜,这两日连他们几兄弟都很不对劲,一个个好像在收拾东西,一个个好像准备赴死一般的决然,难不成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会跟着我去吧。”凌箫天一手托腮,一手轻轻的触碰她的手背,“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谁说我不愿意了。”萧七儿急于答应,“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事。”
凌箫天瞥了一眼依然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群医,“你们先出去。”
医生们一个个如释重负般涌出了病房。
凌箫天含笑如风的握紧她的手,“去了不就知道了。”
萧七儿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虎口,冷哼,“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那行,你就好好的考虑考虑,十分钟后给我答案。”
“十分钟?”萧七儿一把按住又再次准备下床的他,吼道:“你又想做什么?”
“出院啊。”某人随心的解释,毫不拘泥,干脆直接。
萧七儿双手捏成拳,心里催眠着自己:他是病人,他是病人,等他好了一定用他做试验小白鼠,插个满身都是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