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回头。
宁圣灿笔直地挺立在他身后,而他的五位手下后面站着五个穿着一色黑色西装的男人,每个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把枪,直顶着他们的脑门。
陈凡的脸色突地变成了青色,这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
“是不是很意外,兄弟!”宁圣灿似笑非笑的嘴,却蕴莨着无限的愤怒,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我是来带我未婚妻走的!”很快,陈凡就恢复了平静。
“未婚妻?哈哈……哈哈……这确定不是一个笑话吗?”冷哼的大笑,让所有的人寒毛直立,阿飞甚至能想像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一个笑话,宁少别墅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未婚妻!”他依旧不苟言笑,却毫不退让。
“冷先生,这个女人是我宁圣灿的人,就在昨天晚上,可还是躺在我的身下,今天居然就成了你的未婚妻,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他嘴角的嘲讽没有一丝的松懈。
每一句话,烟晓忆都听得一清二楚,那样无耻伤人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他的侮辱从来都是不会考虑到她的感受,而这样的侮辱更让人羞辱的是确确切切地发生过。
她觉得就被人脱光了所有的衣服,站在天台上供人参考,咬得出血的嘴唇,让她恨不得立马消失。
阿飞上前一步,扶住差点就要倒下去的烟晓忆,此刻,他觉得宁少的话有些过份了。
“宁圣灿,你不配!”听到他那些羞辱的话语,再看到烟晓忆那苍白的脸色,他不易发怒的脾气慢慢的在上升。
“你以为你就配了,冷先生!”他的话是那样的饱含另类的味道。
“至少我比你尊重她,最重要的是,我爱她!”他不惧怕地逼进他的神情,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里想说的话。
“爱?冷先生居然也会说爱这个字?”一如既往的嘲笑,仿佛这里就没有他不觉得好笑的事。
陈凡不再看他,而是深情地望着烟晓忆,“过来,晓忆!”
他磁性的声音像是唤醒着她。
“相信我,我只是想让你幸福,你的过去,我只会心疼,从我决定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准备陪你一起面对它。”他伸出手,等着她走过来。
“烟小姐……”阿飞似乎想要挽留,再看到烟晓忆眼里又突然绽放的光彩,想说的话突然道不出来。
“陈凡……”她轻声低唤着,步子又一次迈了出去,是的,她可以去争取幸福的,她要争取幸福!
宁圣灿此时的心里乱了几分,情绪一急,掏出枪对着烟晓忆,“退回去!”烟晓忆嘴角婉出一道笑,明媚中带着坚韧,她想她是不会惧怕的,与其受人控制地活着,倒不如勇敢去追求。
“我让你退回去,你听不见吗?”看着对枪没有任何反应的烟晓忆,他气恼极了。
他心里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倔!
在看到宁圣灿略带崩溃的神情,陈凡笑了,那是一种胜利的笑。
蓦然,他的手一转,从侧面对向了陈凡,他永远都能找到她的弱点。
“你可以再走,但是我的枪随时都会走火!”
果然,烟晓忆正要迈出去的步子,硬是退了回来,而她与陈凡仅仅只是两三步的距离。
“宁圣灿,我真不知道该给你安什么样的称号,才能配得上你这种无耻的男人!”烟晓忆冷眼地看着他,眸子里射出来的光可以将他吞噬。
“晓忆,不要怕!”陈凡鼓励着,仿佛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烟晓忆,你敢赌吗?”他玩味地笑了起来,眼眉挑起,邪媚的弧度看上去满是坏坏的味道。
“什么意思?你想赌什么?”她的心里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宁圣灿究竟想玩什么。
她们的相望,仿佛一直都是针尖对麦芒。
“赌我这把枪有没有子弹?”
这个赌注,如当头一棒,重重地敲在烟晓忆的心上。
她对视着他,他玩味而带着一丝残忍的神情中,仿佛她注定就是他手中逃不过去的一个小玩物。
“宁圣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她的声音掺杂着无奈,“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烟晓忆,你有本事就再走一步!”宁圣灿对她的话表示漠视。
“你不是说我长得丑吗?你不是说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吗?既然我是这样,那你何不成全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她的语气由慢变快,由柔弱变得亢奋起来,“是不是你就是变态到没有人性,看着与你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被逼得想死,你却还要送她一程?”
“你难道忘了,你之所以没死,是因为我没有送你一程!”他冷眼回过去,在他这里,她没有激动的理由。
“好,那我还给你!”话一落地,她将小白扔下去,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抬出脚步,奋不顾身地往前大跑去。
上上画荷荷和河河。“你逼我!”眉毛拧成一股绳,嘴角的肌肉都有些僵化,但他的手却是利索得很。
轻轻地扣动它,子弹破壳而出……
“不!”
待宁圣灿看清状况,想收回子弹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他眼睁睁地看着子弹透过那件雪白的衬衫,有力的穿过她的皮肤,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这一切。
握着枪的手,第一次觉得它是擅抖的。
“为什么?”他狠狠地自问,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烟晓忆。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陈凡扶住她的身体,“傻瓜,为什么那么傻?你怎么可以那么傻?”
“不!”宁圣灿还在喃喃自语着。
“宁少,我的命还给你了,这样我是不是就再也不欠你了!”她身上的鲜血在不停地往外翻滚着。
“晓忆,别说话,我带你走,我马上带你走!”这一刻,陈凡是那样的心痛和自责,也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那样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