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仰起小脸,盯着夜痕?如何盯?一个身处皇宫深院,一个在皇城外的京师卫,想练分身术不成。
娇俏神采扯动男人心弦,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最珍贵奇宝,灼热黑眸罩着女人娇颜,叭叽,重重响吻烙在女人娇唇上,偷吃的男人眉开眼笑,怎肯给女人发难的机会,男人郑重道,“我决定住进中军大帐!”
雪枫没有回应,精眸一眨不眨迎视着男人等待的眼神,微点头,将自己再次投进男人怀中,这火热健硕胸膛,她现在是越来越粘了。
“朝堂议政,那不过虚职,站稳脚根必须有自己的铁兵神将,上邪辰给的大礼,我们不但要收好,更要让其为你所有,成为你手中最精锐、尖利、最忠忠耿耿的神兵利盾。”
雪枫的话竟然让上邪烈大笑了起来,真是不给劲的男人,她的豪言壮语竟然能让他发笑,此时不打要待何时,粉拳如电来袭,上邪烈早就摸透女人心思,大掌翻转,不但收了女人的拳头更借力给女人来了个旋转,人被反扣怀中,“真是不乖,想让我在此惩罚不成?”
“哼,本大人现在是满朝文武公认的男宠,你五皇子的男宠呢!本大人才不怕呢!说,为何笑本大人!”
“因为雪大人是本皇子肚里的虫,本皇子想什么,雪大人就知道什么。”男人好听的声音自发顶徐徐送到耳中,雪枫后背彻底挂靠男人胸膛,牵起男人戴着青龙戒的左手,轻轻抚着手,亦轻轻抚着霸气的青龙戒。
“烈,你手上还有个大秘密未解开呢。”
“青龙戒出,号令大军。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大军从何而来,而我又该到哪儿寻找大军!”
“你的祖宗既然要找护国之人,又怎么可能让护国的人费心思寻找大军呢!你当初说青龙戒可能是调配大军的虎符……”
“不,绝不是一个小小虎符那般简单,我到觉得……”话至此,上邪烈抬起左手,目光落于戒身龙头,“我到觉得他是一个凭证,只有知道秘密圣旨的人才懂其中深意,才知如何让青龙戒出,号令大军,而那个可能知道秘密圣旨的人?”
“闻仲!”两人异口同声,看来还得找机会从闻仲口中抠出东西来。
霞光淡去,五皇子座驾驶离军营,看着马车越行越远,夜痕舒了口长气,不想背后掌风袭来,夜痕脚下生风,轻巧避开闻元吉的背后偷袭。
“你小子,不是去河边饮马吗?怎么在军帐后偷偷摸摸的?”
“哪个偷偷摸摸的,我这是老远送瘟神呢!”
“胡扯,不许对皇子无理!”
“我又没说皇子,我说那个妖精大人!大哥,你看到那妖精跟皇子之间,是不是那样啊!”
“哪样?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只知道得皇子重用之恩,定要好生练兵。宝剑峰成磨砺出,咱们京师卫总有露脸的时候,我要让满朝文武,各路大军看看,京师卫绝非只是传言中的精锐之师。走,我又鼓弄出几件东西来,帮哥看看,还哪需要改动。”
“不,我不去,我要去饮马,我才不当你的苦力!”
“你小子,炉火不但能练制兵中利器,更能让你小子越来越壮实!赶紧啊,等这几件宝贝打制好了,我要呈给皇子看看,皇子明日要住进中军大帐!你小子眼瞪那么大干吗?”
夜痕才不关心上邪烈住不住中军大帐,他最最关心的是那个妖精雪大人,“那妖精不会也住进来吧?往后没好日子过了!”
“哈哈,那可说不准……”
夜痕满脸苦相,任闻元吉将其拖拉进了炉房,一会儿功夫,炉火红艳,铁锤叮当做响。
闻元吉将铁匠房搬进了军中,可谓京师卫特例独行的一绝,更为京师卫日后的强大打下坚固基石。
鱼跟熊掌不可兼得,既然要将京师卫独掌手中,必须踏下心来在军营中作为一番。至于朝堂,雪枫豪言,她一准给男人盯紧了。手中有皇上赐的金牌,她随时进出皇宫。
话虽如此说,自离开郡阳,这对人生死紧守在一起,明日或是后日只能隔城门相望,对月思人。
手儿握,心儿缠,未分离,已思念……
皎月高悬,映照月下女儿心,倚窗远望,等待请示圣意的男人回归。直觉告诉她,夜蓝帝定会应下上邪烈暂放朝堂,专心治军之事。不屑冷哼,没羞的夜蓝帝指不定拍手叫好呢,无知蠢帝,无情色皇,那般温柔佳丽,他却能轻易失弃,任往夕情分随风逝去,不提,不许再提分毫。
可痛失至亲的烈,这辈子,下下辈子永远不会淡忘。漆黑的夜,冰冷的房,看着疼他爱他的娘亲,一点点痛苦的闭上眼,清泪无声滑落,那是她留给世间的怨恨、难舍。至死紧紧握着爱子的手,她恨,她恨啊,恨苍天残忍的将她与爱子分离;恨那曾经山盟海誓、今生独她最爱的男人无情无义真假不辩、枉纵性命;更恨奸邪小人,不但害她性命,更玷污她一世名誉。
死,亦无可怕,人生亦有人亡之时,她却怕再也见不到爱子;再也无法将其拥入怀中,温言柔语;再也听不到时而娇气、时而霸道的喊娘亲。
嘭的一声,雪枫粉拳砸向窗棱,夜蓝帝,上邪鸿,你真是寡情薄义,你真是不知羞耻,对枕边人,对骨血亲子亦是如此,更何况对待夜蓝苍生。
百姓疾苦、怨气深重,朝堂权势明争暗斗,太子与武王虽狂揽权势,可其他的亲王、王爷亦有自己党羽,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说那紫木鎏金雕龙大椅上坐的会是谁。
北境暴民乃是被流放北荒之地,怨恨深重之人揪结而起,如今已自立门户,其首令断崖不知何历,却武艺超群,振臂挥喝率叛军偷袭北境守疆大军的粮仓马厮,抢粮夺马。
国中纷乱,亦被外人虎视眈眈,这样的夜蓝,繁华富足已遮掩不住灾祸动荡。
世事变迁,有生有死,朝代帝王、整个天下亦循此道理。现在想来,她与男人打破江山旧,亦可谓在救夜蓝,救万千百姓。
“可恶的,你给我在外面吃够了再滚进来!”
“喵呜!”
不见挺拔身影,那冒火的声音却自大门外清晰传来,猫儿厉声尖叫,口叨美味趁上邪烈抬腿间,由其腿边窜进大门,男人斥骂紧随,猫儿窜上石阶,敞开的房门却在眼前嘭然关合,回头瞪视掌风偷袭之人。
“给我在门口吃!今天就给你定定规矩,再管把这些恶心东西拖屋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嘶……”
“给我让开!”男人沉着脸,威严重喝,猫儿炸着浑身金毛,怒瞪好久,前爪腾空挠了再挠,才肯叨着猎物蹦上院中石桌,独享轻易而来的美味。
银铃娇笑自窗口传来,月光如水,好生偏心,将银亮纱衣披在女人身,圣洁娇美,似月神天降,正笑男人与猫儿争来斗去。
“还不进屋,等猫儿一起?”女人取笑道,惹来男人邪魅惑人的笑,房门打开又紧紧关合。
月光下,窗台边,男人拥着女人,女人依着男人,苍穹圆月,共望之。
果不出雪枫所料,夜蓝帝虽有疑色,最终应下了上邪烈的请求,寄希望于五皇子将京师卫锻造成铁甲神军。
“哼,有朝一日,我会让京师卫成为神兵天降。袁山熟知宫中事,为人沉稳老成,我把他留给你,有事叫他通知我,我不在你身边,吃饭睡……唔!”话未吐尽,女人纤纤玉指已按上男人唇。
“再说就是第五遍,我都倒背如流了。要不你用根绳子把我绑腰上得了,省得你不安心。”
“好!就用根世间谁也砍不断解不开的绳子,将你我紧紧捆绑在一起。”
“呵呵,臭男人,那如何走路,如何吃饭、睡觉啊!”
“你说如何?我现在就做给你看看!”
铁臂出,女人人怀,稳稳抱起,双双倒入床中,柔柔细吻落于红唇,静静聆听男人强力心跳,不知何时再将心爱之人紧拥入怀,不知何时再窝靠男人胸膛。一定不会久,只要想念,她会随时跑去京师卫,可是现在,她已开始想念,抱紧男人精瘦腰身,娇面紧贴男人心口。
银光撒向窗口,猫儿跟做贼似的跳上窗台,见屋中无异动,几个灵巧起落,在它的软榻上趴了下来,这对人今夜真是老实。
当东方泛白,新的一天随之而来。
闵月川重返朝堂,金銮殿的气息绝不同往日,何谓仰仗器重,雪枫在闵月川身上得见。闵月川双膝跪地,杜守业之事他这个大将军愧对龙颜,为弥补识人不善之失,更为助五皇子打理京师卫,特将手下得力干将送于五皇子使唤,牵马赶车随皇子心意。
“鲁源?朕曾听爱卿提及过此人,有勇有谋,烈意下如何?”
“治理军营少不了得力的谋士,上将军将此人送于烈,尤如雪中送碳,烈在此谢过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