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三条,碰!”北北伸出一只又油又滑的爪子奔向绿油油的牌,可有一只爪子更快,“胡了青一色!”
“端木先生,你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明明是我的牌!”
油滑滑的鸡腿在空中飞舞,吓得肖致远连忙将她拽住怀里,免得飞出去的肉祸害到其他人,可嘴里却说道:“好了、好了,这一局就让他了。”
“痕儿,别老欺负你妹妹。”肖正逸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对儿子教训道。
“我那敢啊,上次她的七小对还不是我给点的。”
伊琳抬手对着满脸委屈的端木痕敲了下去,吼道:“还敢说,那张牌明明是从我这里偷过去的,让我一次赔了三千多。”
“老婆,下手轻点成不,这脑袋还留着给你唱歌呢?”
说到唱歌,北北立即唱了起来:“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臭丫头,你欺负我吐字不清楚是不是!”
听北北唱《中国人》,端木痕气得一跃而起,不就是他喜欢唱歌时候连成一串吗,至少这么气他吗?
“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偏不让扁担绑在那板凳上……啊,伊琳,管好你老公啊……”
整个客厅里一如即往的欢快,刘月花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呵呵……”
肖正逸也难得放下报纸,看着孩子们大笑起来,肖致远追在北北的后面,将她飞扬的鸡腿收拾起来,佣人们的嘴角也都扬着笑,这才是一家人吗,缺了谁、多了谁,都不合适。
“我起来的时候洗过了,干么还要洗?”
深夜十二点,她就是再想玩也没有理由了,可只是吃了几个鸡腿而已,洗个手不就可以了吗,又要洗澡,她有那么脏吗?
肖致远推着北北进了浴室,无奈的说道:“看你吃的全身都是,简单冲下,乖了。”
“那我要兔子睡衣。”
“知道了。”
终于把北北推进浴室,肖致远连忙去衣橱帮她拿衣服,可突然想到北北的衣服有一段时间没用了,想到这,他转身出了房间。
玩得很累的北北冲了冲,就裹着浴巾拉开浴室的门,半眯着眼睛问道:“远远,我的兔子呢?”
“额……”
房间里没有传来一如即往的声音,北北一下子惊醒,怎么了,刚才是在做梦吗?
她光着脚丫走了出来,没错啊,这是她的房间啊,都是她喜欢的粉红色,柜子、床、书桌、凳子……还都铺着漂亮的蕾丝呀。
“北北,还是不要穿小兔子了,玫瑰花怎么样?”
……
“哦……没什么,可能是蟑螂吧。”
“蟑螂,那你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还把北北关在房间……”
端木痕连忙冲过来,准备帮忙抓蟑螂,肖致远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身子一扣挡在门前,说道:“不、不是,我刚才说错了,可能是北北在……在……”
“在干什么?”
越看他越不对劲,端木痕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如电般望着肖致远。
“在、在……”
“大哥哥,你们还没睡吗?”
就在肖致远解释不清的时候,北北探出小脑袋来,端木痕立即换上平时懒散的表情,说道:“没什么,刚才我听到你在叫,怎么了?”
“哦,你说刚才吗,呵呵……刚才有个飘飘过来,被我吓跑了,呵呵……”
“飘飘?”
端木痕又看了一眼肖致远,难道他就是北北口里的‘飘飘’吗?
“呵呵……她总是这样吓我,呵呵……”
肖致远使劲一推,将北北的脑袋推回到房间里,端木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半夜的,别弄这么大的动静,爸、妈还在楼下呢。”
“知道了,我会教训她的。”
“早点睡吧。”
“恩,知道了。”
目送着端木痕进了房间,肖致远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北北反应够快,他一向是不会说谎的。
“呼呼呼……飘飘来了……”
北北又探出头来,长发都被她弄到前面来,双眸半眯,肖致远无奈的笑了笑,将她再一次推回到房间里,说道:“病好了,有力气了是不是,快点睡。”
“知道了……老太婆。”她还不是不想让他尴尬,好心出来装‘飘飘’。
欧阳文昊站在阳台上,头顶还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看着肖致远嘴角抿笑走回房间,他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刚才他看到什么了!
“昊,我亲手熬的骨头汤。”凌薇献媚的将汤碗捧到他的面前,欧阳文昊手一挥,打掉她手中的汤碗,低吼道:“明天你就给我回去!”
“昊……”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开始打转,这几天她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照顾他,难道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回去!”
不回去,肖致远对北北下手该怎么办,都是男人,让欧阳文昊不得不想,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凌薇眸底的愤恨。
“昊,早点休息吧,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
当凌薇进来时,依旧满脸的春风,欧阳文昊懒得理她,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凌薇的意思他不会不懂,想重新回到他身边,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能够将她一手送出去,在心里就已经跟她一刀两断了,完全是出于报复的心理。
可当北北出现时,他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北北的,如果北北离开他的话,他什么也不是,就是报复肖致远,也绝对不是现在。
“昊,我知道你怨我当初离开你,可是你看,如果不是当初我离开你,怎么能激发你的斗志,也不会有你今天的成就,你说是不是……”
“滚!”
伤了自尊的欧阳文昊没好气的叫道。
对面这种场面,凌薇是绰绰有余,即保住了男人的面子,又放低了心态,欧阳文昊的火气顿时消了许多。
“凌薇,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包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慕北北的。”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欧阳文昊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很伤他自尊的事实,他以为他成功了,结果只要人家几句话,他所有的东西就都成为别人的。
“你说什么呀,昊?”
这一年来凌薇虽然混迹于上流社会,可肖致远完全将她摈弃于外,说白点,她也就是得到一个身份,跟男人吃吃喝喝玩玩,根本没有长进。
欧阳文昊扭过头来看向她,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同类,都是被人家摈弃于外,只是凌薇靠的是一张脸,而他靠的是大脑。
“你现在回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肖家生个孩子。”
他有一点可怜她,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大脑空空,只会用在无是生非上面,完全与北北没办法较量。
“你说什么呀,昊,你知道的,我其实最想给你生孩子的。”凌薇以为他是诈她,立即拿出姿势,欧阳文昊无奈的一笑,说道:“现在有人要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嗖!”
凌薇一下子站起来,她没想到‘烂货’这两个字会从欧阳文昊嘴里说出来。
欧阳文昊也坐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方才扭过头来看向她,淡淡的说道:“难道不是吗,你别告诉我,除了肖致远和我之外,你没有其他男人。”
“我……肖致远根本不碰我,你不会让我为一个木头人守洁吧?”
这一年多来,肖致远除了结婚之初还碰碰她,后面完全就像是一个苦行僧,想到这些,凌薇也很是懊恼,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可偏偏……
“哼,所以你就到外面偷腥?”
那肖致远更不可能碰她。
“昊……”凌薇眼珠一动,连忙将埋怨的话咽下,依偎过来,转口说道:“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了,我只做你一个人的薇薇,好不好?”
欧阳文昊一把将她推开,没见她之前,他的心底还有一丝幻想,至少她为了金钱也付出了很多,可现在看来,幸亏他选择了北北,凌薇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先回去,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肖致远,随时向我报告肖氏的经营状况。”
现在美国爆发了次贷危机,不需要多久,这里必定受到影响,他翻身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你的意思是?”
凌薇有点明白过来了,看在她还算聪明的份上,欧阳文昊一把又将她揽入怀里,俯在她的耳边,魅惑的说道:“想要重新开始,至少得让先翻身。”
“你放心,昊,我一定会帮你的!”
凌薇立即表态,如果欧阳文昊能摆脱肖家的影响,那也就不需要慕北北了,到时候,还不是她上位,慕北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现在还不回去,要知道慕北北一天在肖家,我手里就一分钱都没有。”
欧阳文昊说完,仿佛他所有的困扰都在于慕北北带走本属于他的财产般,比起北北来,对付凌薇实在是太容易了。
可一想到北北,他的头又痛起来,有时候他还真期望北北像凌薇一样大脑空空,表面上她什么都不做,却偏偏抓住了他的死穴财政大权!
“6、5、4、3、2、1吱!”
原以为北北已经戒掉梦游的习惯,可当他数到‘1’时,门还是被打开了,闭着眼睛的北北走了过来。
‘吱溜’
北北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置躺了下来,看着怀中的小人,肖致远宠溺的帮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自从慕一帆夫妇出了车祸,她总是失眠,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被他带回家之后,她总算是能睡觉了,可慢慢的也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唉!”
他错的有够离谱,现在该怎么办啊,才让北北不要再继续受到伤害!
“抱抱、痛痛……”
呢喃的小人突然拼命的往他的怀里挤,泪水从肖致远的眼角滑落,他可爱的北北、一心珍爱的北北……
凌薇一身疲倦的拉开房门,没想到欧阳文昊回来了,她还要面对一个木头,慕北北实在是太坏了,居然一分钱也不给欧阳文昊,害得她这么辛苦。
“致远,我回来了。”
凌薇扭着水蛇腰,甜甜的叫唤着打开灯,刺目的灯光让肖致远很是不舒服,使劲挤了一下眼睛,才睁开。
“你、你们……”
北北整个人完全趴在了肖致远的身上,微张的红缨桃流出潺潺的口水,印浸了肖致远一大片胸襟,‘呼噜、呼噜’睡得正酣。
“薇……”肖致远连忙将睡熟的北北轻轻放下,侧身为她挡住大明亮的灯光,小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凌薇一脸抓奸的样子,指着他们高声说道:“你问我怎么回来,这是我的家咦,到是你们,居然背着我……你们……”
“嗯,谁啊?”北北再怎么能睡,被凌薇这么一叫也醒了,肖致远连忙说道:“乖,一个人先睡。”
说完,肖致远连忙从床上起来,拽起凌薇拖出了房间,北北愣了好半天方才完全醒来,刚才那那个人是谁,怎么会跟恶梦中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不对、不是做梦……可……
“肖致远,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你小点声,大家都在睡觉。”
凌薇完全是理直气壮,大声的叫嚷着,在寂静的夜空之中越发的响亮,不大一会儿,所有房间都亮起了灯。
“睡觉,对啊,是在睡觉,跟其他女人睡在一起,肖致远,你真对得起我,居然还在我的床上!”
“她不是其他女人,是北北!”肖致远连看都不想看凌薇,可凌薇却毫无自觉,嗲声嗲气的故意说道:“哦,我忘记了,她还是你妹妹呢,肖致远,你还真不要脸……”
“啪!”
怎么侮辱他可以,反正是他自己倒霉娶了一个泼妇回来,可却连累北北也跟着受罪,他再也忍不住了!
凌薇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肖致远,他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今天、今天居然打了他。
“你走吧,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送过去,要多少赔偿金你可以直接跟他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就让这个错误快一点结束吧。
“离、离、离婚?”
凌薇只觉得天晕地转,肖致远居然跟她说离婚,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北北,该死的女人,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早该离了,麻雀变凤凰,也要有凤凰的素质。”站在楼上,端木痕玩着手指甲,拥着伊琳斜靠在门上,若有若无的说道。
肖正逸和刘月花也目光炯炯的盯着两个人,的确该结束了,肖家的颜面早已经被这个女人丢光了。
北北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所以
“不可以、不可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