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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们都不同意

蒙哥马利在美国的新泽西州,是一个不大的城市。2003年,只有35岁的北京姑娘谢兰当选为该市的市长,成为新泽西州的第一位亚裔女市长。在这里,涂鸦倒无意去揣摩谢兰的成功之道,而是为蒙哥马利选民的“主人翁精神”所折服。

举一个例子。蒙哥马利市政厅的办公楼,统共两层,一楼是常见的那种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二楼则是用活动板房搭建起来的,也就是说,是后来加盖上去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二层小楼,已经使用了20年了。通过照片可以看出,就这种档次的二层小楼,在咱们还比较落后的西北也比比皆是。那为什么不重新盖一个?哪怕盖一个像咱们西北的乡(镇)政府那样的四五层楼,前面再搞上一个大广场,来上个人工喷泉啥地,也总像个样子吧?!要说没钱,打死咱咱也不信!美国能没有钱?瘦死的骆驼比驴大,咱在全国都挂了名的贫困县,政府大楼都盖得可以与他们白宫相媲美。原因只有一个:纳税人不同意!

与此大相径庭的另一个举动,大概又会让我们大跌眼镜。2007年1月,蒙哥马利市花了2200万美金,从州政府那里买下了属于本市辖地的250余英亩的原工业用地,目的是把这块土地上的污染清理干净,把这块绿地保护起来。这一回,没有一个纳税人说不同意。我们可以计算一下,如果拿这样一笔巨款来建一个市政大楼,在市长的办公室里安上一个镀金甚或纯金的马桶,怕也未尝不够!快乐和享受是人生来就有的本性,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市长,恐怕也难得洗干净这样的“俗气”。但之所以能够出“俗气”而不染,盖因为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有无数张嘴在呼吁。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制度与法律,是人们对制度与法律的一种敬仰精神。蒙哥马利市的纳税人,每年还都能够收到一份来自市政府的财务收支明细表。他们虽然没有像我们这样聪明,总结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八字方针”,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恰好与我们的“八字方针”丝环相扣。

在这里,一个特别明显的区别就是:纳税人的地位!在我们这里,情况常常是反过来的。譬如一个公务人员,他的职责或者照温总理的话说权力,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中南海新华门内的这几个大字,其实应该成为我们各级政府门庭内不变的标语,时时刻刻发挥其鞭策的作用。既然是为人民服务,是人民的公仆,那就应该像个仆人的样子。要花钱了,花一笔大钱,也应该事先给“主人”打个招呼,征求一下意见,看人家让不让这样花。或者要把北塔湖边上的那块地让人家盖房子了,生态园的面积因此而会缩小,城市之肺有可能因此而受到熏染,也不知“主人”是个啥意见,会不会不同意,至少应该问个一声。“主人”虽然有“代表”,但“代表”也不应该不把“主人”当回事。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不同意”,然后又能够真得管了用,不是说了也白说,涂鸦以为,我们事业的成功率就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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