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你说本宫可能有喜了。”皇后恍惚着说,神色明显是惊喜但犹疑着,自瑞儿没了,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怀孕了,这可能吗?
“娘娘,不会错的,小殿下这是胎梦啊,肯定是昨天小皇子想要让娘娘知道,所以才让小殿下说的,娘娘……”方嬷嬷神色惊喜地说,此时太医也来了,是太医院专治妇科的邓太医。邓太医的医术可能不是太医院最好的,但是专治妇科,昔日的皇后嫡子就是邓太医诊出来的,当时只有一月有余。能上太医院的医术都是厉害的,而且皇后娘家对邓太医的父亲有过救命之恩,邓太医是比较可靠地。
邓太医此时摸着皇后的脉搏,脸色凝重,皇后心中泛着苦涩,难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吗。方嬷嬷问着:“邓太医,皇后娘娘凤体如何?”
邓太医问着:“娘娘最近服了什么药吗?”
方嬷嬷回到:“娘娘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和上个月一样,娘娘也不欲麻烦太医,就服了上个月您开的方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邓太医道:“不对,娘娘身子不适,气血不足,但这显示着破血的脉象,最近娘娘可服用加了红花的药物?”
“不可能,娘娘的药是我亲自看着的,绝对没有红花,娘娘也是最近才身子不适的。”方嬷嬷赶紧地说。红花这种药物宫中的人都知道,皇后心中更是震惊。
“恭喜娘娘,娘娘这脉象仿似滑脉,快到2月了,但是又有破血的征兆,若是最近没服用红花之类的药物,就请娘娘放松心情,娘娘腹中怀有龙裔,而且娘娘身子本来就不强,请娘娘好好调养,切勿大悲大喜。”邓太医如此说。
“那太医,娘娘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方嬷嬷着急地问。这代替了皇后心底的疑问。
“启禀娘娘,这皇子还是公主要五月以后才能看出来,但是根据下官多年经验,仿佛是位皇子,等五月过了后就可以看看是否确定了。”
但此时皇后已不在意什么保养身体了,孩子,她有了孩子。只要有了孩子,她的人生就不会再寂寞,檀郎就不会因为朝堂上的立太子而烦心,她的母家就会有依靠,她的佑儿就不会因为从小受宠,长大后被未来的皇帝排挤,世家重嫡子,自己的孩子只要是个皇子,她在乎的一切就有了保障。
此时后宫里都有了消息,十几年未孕的皇后怀孕了,表面上的波澜瞬间消失了。世家重嫡子并不是说说而已,就连前朝灵帝宠爱贵妃所生宝亲王,想着立宝亲王为太子,在众世家的反对下,帝位还是被嫡子献帝所得,宝亲王因此郁郁而终,更何况本朝穆帝对后朝佳丽三千不甚热衷,最受宠的郁美人也是因为是已逝太后的娘家远房亲戚,但是也仅仅是每月去个两三次。后宫中穆帝去的最多的是皇后处,几乎每天都去看看,就算皇后身子不适,也去陪陪她,去皇后处喝喝茶。
穆帝来到了长乐宫中,不让通报,看到的就是三头身坐在用虎皮做成的地毯上,玩着九连环,周围有着很多女婢,平常脸色正经的李总管蹲在旁边,笑褶着脸说着什么,皇后笑面颜开的看着三头身,地龙烧的暖和和的,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将穆帝的心都暖化了。
皇后看到穆帝,起身时被穆帝扶住,穆帝笑着对着皇后说道:“慧然,身子要保护好哦,我还等着咱们的瑞儿呢。”一句话让皇后红了眼眶,说道:“檀郎。”穆帝环住皇后,轻拍她的肩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此时长乐宫中方嬷嬷将婢女都遣走,自己同李总管站在天佑的身边,而此时的天佑正专心于解九连环中,大大的眼睛紧盯着九连环,嘟着还带着婴儿肥的脸。
发现实在解不开,他习惯性的找舅母,抬头发现皇后伏在穆帝身上,迈着小短腿跑到皇后身边,身边的李总管和方嬷嬷也不敢拦,此时天佑已经到了皇后脚边,看见平常一下就能抱住他的穆帝和皇后都没反应,趴着穆帝的腿。今天嬷嬷说了,舅母身体不好,天佑很聪明哒。
感到腿上多了一个不停蠕动的小东西,穆帝朝下一看,皇后也掩嘴一下,扫了穆帝一眼,穆帝就无奈的放开了皇后,抱起天佑,天佑看了看舅舅和舅母,撒娇说:“舅母,舅母,,天佑很聪明哦,嬷嬷说了,舅母要乖,天佑也乖哦。”穆帝听了暗笑,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但是皇后是和穆帝一起长大的人,怎会不知道穆帝心中想什么,只是这是天佑睁着大眼睛对着她呢,没法子,皇后只能说:“舅母知道了,会乖的,佑儿是不是也要乖啊。”“嗯。”天佑肯定的答道。
穆帝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顿感欣慰,天佑是文帝要求进宫的,而且进宫之后天佑就三灾两祸的,父母又不在身边,就算外祖,舅舅舅母都悉心照顾,但是后宫总会有看菜下碟的人,欺负天佑不是正经皇子,年纪又小,身体也不好。慧然毕竟是后宫之主,后宫大小事都要操心,天佑在宫中这几年也正好面临几场风波,皇后忙的不可开交,皇后身体也差,她宫中做主的奴才们也要照看她。想把天佑挪出来,但是又怕,其一天佑身份高贵,不能把他给妃子抚养,再说对皇后的名声也不好,其二也是若养在自己身边,可能孩子会更难。
皇后多年无子,等到天佑时几乎把他视若亲子,再说天佑也确实机灵乖巧,皇后就算生病也会时时问询,天佑也在精神上大为宽宥了皇后。现在对于天佑来说皇后才是母亲类的角色,而且皇后也是把天佑当成自己第二个孩子,肚子里的是第三个。
穆帝忽然发问:“天佑,舅母肚子里有小弟弟哦,天佑喜欢小弟弟吗?”这句话让室内除了天佑的人大惊,而此时穆帝面带微笑,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