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帆新离开后,她又扑向工作,有时候累的自己都忘了时间,可是她还是觉得日子过的太快了,也许是目的太大了吧,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在女儿生日那天后,每次见他们都是因为公事,除了公事她没有时间再见他们,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要到春节了。
女儿在幼儿园也没有再受到小朋友欺负,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去幼儿园,开开心心的回来,只是偶尔提起彭世煜。
大年三十前两天,她就放下了工作,带着女儿离开了C城千万S城,关了手机和一切联系方式,好好的放松一下。
S城的机场,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接到了她们。
“姐,颜颜,来舅舅抱抱,看看颜颜长重了没有。”年轻男人说着就抱起颜颜。
“姐,颜颜。”年轻女人摸摸颜颜柔顺的发丝,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既然喜欢孩子,何不生个。”伊彤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妇,趁热打铁。
“姐,不急。”年轻男人抱着颜颜到了车旁边的时候将颜颜交给年轻的女人坐到了后面。
放好行李,伊彤坐上副驾驶位,不满的点了点年轻男人的额骨,“你就是这么倔,我又不是别人,是你姐姐,唯一的姐姐,再说了,寻南也不小了,你是要她做高龄产妇么?你自己还是医生,不知道高龄产妇多危险么?”一路上数落着年轻的男人。
他们不是别人,是她的弟弟白弘霖和千寻南;说到他们,可是两年的追求,是千寻南追了白弘霖两年之久;其实她也很喜欢寻南,也经常在弟弟面前提起寻南,最后他们走在一起,她是最高兴的人,弟弟终于结婚了。
可是弟弟却很倔强,坚决不要她一分钱,说他自己长大了,有独自养活自己的必要;两年前,他们结婚,她给他们买一套房子,可弟弟依旧坚决不要;如今他们自己付了一套八十平的首付,每个月过着拮据的生活,看,就连生孩子的事情都拖着,真的不知道这个弟弟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白弘霖从后视镜看了千寻南一眼,有些忧郁,有些自责。
抬起头看见了后视镜里面的白弘霖,千寻南即开口“姐,我还没有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我们白家可是四代单传了,你们可以不急,可我很急,我替白家着急,寻南,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嫁给了弘霖,就应该有生孩子的心理准备。”伊彤一本严肃的给千寻南看脸色,看来她该施压了。
“姐……”弘霖听着姐姐说的话,开口替千寻南开脱。
“闭嘴,你不许插口;你老婆不肯生孩,天底下有这样的女人嘛?只想着嫁人,却不肯受十月怀胎之苦;白弘霖,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那么就不可以偏袒你老婆,我最后一次通知你们,明年年底如果还没有动静,那么你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离婚,一条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伊彤加重言语。
停下车子,白弘霖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姐,你不适合演恶毒婆婆的角色。”
“你……”伊彤一阵结巴,居然被弟弟看穿了,而且看着后面的两人,她更加哭笑不得,后面的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你别生气,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明天冬天之前,一定会让你做姑姑的。”白弘霖收敛了脸上的大笑,一本正经的向自己的姐姐承诺。
“这还差不多。”伊彤挑挑眉下了车。
倒是千寻南有些不知所措的从大笑中僵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这?
“我们该生孩子了,下车吧。”白弘霖丢给千寻南这样一句话解。
八十平的房子多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伊彤坐在沙发上深思,她知道弟弟刚才答应了她的要求,那是因为弟弟有着男人该有的责任心,怕寻南真的做了风险高超的产妇;那么她该怎么说弟弟会搬到她原本买下要送给他们的大房子里呢?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吃过晚饭,夜深人静时,伊彤拉着弟弟在书房聊天,不许寻南和颜颜加入。
“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姐,我是个男人,是个已经娶妻打算生子的男人,我不能接受任何不劳而获的财务,我应该靠我自己的实力养活这个家。”白弘霖先一步开口。
“弘霖,你知道姐姐靠什么活到今天吗?那是人是你,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我希望你好,你好我才开心,如今并非姐姐去卖血干苦力换钱给你用,而是姐姐如今有这个实力,姐姐希望你们也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并非让你们什么都不做啊,将来姐姐如果落魄了,至少你还可以养活姐姐对吧,可你如今不接受姐姐的安排,那么你需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呢?最起码十年吧?如果你的姐姐我在这十年里面就落魄了呢?那么你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家之外还能养活姐姐和颜颜呢?”看着弟弟沉默,她知道自己敲对了门,接着道:“弘霖,别忘了,我们是从相依为命走过来的,请你不要将姐姐和你的家分的那么开好吗?”
“姐,我没有那么意思。”最后一句话,让白弘霖为之一怔。
“可是你给姐姐就是这个感觉。”伊彤直视着自己的弟弟,用自己的眼神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姐,我……”接着白弘霖点头,“姐姐在我心里的地位从来不曾变过。”
“那么好,那边房子空了很久了,明日就搬家,这里的房子付清房贷,再租出去。”伊彤一口气说完,生怕弟弟要改变主意一样,拍拍他的肩,打开书房门,直接进弟弟的卧房摇醒寻南。
“明日搬家,你可要收拾收拾哦。”
“呃?”在千寻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伊彤将千寻南旁边的闹钟调到七点钟,“不许赖床,没有婆婆的家,以姑姐最大。”
站在门口的白弘霖摇头,其实他的姐姐很可爱,只是当年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她受过太多太多的苦,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弟弟。
第二日清晨,千寻南一分钟也不敢怠慢从热被窝里面爬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反过来,那边的母女两人八点钟还没有动静;白弘霖从背后拥着自己的老婆,“姐姐吓唬你,你还当真了。”
“我不是因为姐姐吓唬而当真,而是姐姐的话我都会听,她为了你受过太多的苦,她所说所做都是为了我们好,为的是我们早些过上安逸的生活。”其实她一点也不害怕姐姐,姐姐原本就不让人害怕,即使姐姐拉着脸,可依旧是为了他们好而装出来的凶模样。
“娶到你是我的幸运。”白弘霖真心的说着。
“放在心里,我会明白。”千寻南有些脸红,当初别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这层纱她却艰难的走了两年。
“舅舅,舅妈,你们玩亲亲嘛?”
忽然一道小身影蹦出来,惊得两人一愣,连忙散开,有些囧。
“怎么不玩了?”颜颜看着她的舅舅和舅妈,追问着,眸子闪过邪气。
这让出房门的伊彤捕捉到,足足愣了三秒钟,是错觉么?为何和那么人的眼神那么的相似。
“妈妈……”看见伊彤的颜颜伸伸舌头,屁颠屁颠的抱着伊彤的腿,撒娇的叫着,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
大年三十,他们搬家到新的大房子里面;大年三十,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沉寂久日的夜空终于泛出几分深红,五彩缤纷的烟火点燃着喜庆的年夜;过年了,大街小巷家家都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活跃的气氛;晚上,四个人都高高兴兴吃年饭,吃过了团圆饭,便开始放鞭炮,放烟花了;那“嗖嗖嗖”,“啪啪啪”,“呼呼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告别旧年的声音;那转动的,喷射的,闪光的烟花争奇斗艳,像是迎接新年的鲜花!三个大人陪着一个孩子玩,白弘霖拿出最大的“夜明珠”带着兴奋的颜颜到了阳台上,点燃,刚一眨眼,只见,绚丽的烟花直冲天空,渐渐地舒展开来,形成了无数朵时而红,时而黄,时而绿的繁花;然后,那烟火好似流星,从天而降,颜颜心里煞是高兴!伊彤看了,仿佛回到了童年,也想亲自放烟花,于是拿了个名叫“金箍棒”的烟火点燃导火线,高高举起,只听,“嗖”的一声,喷出了色彩斑斓的火星,像一群调皮的孩子,欢蹦乱跳地跑着、跳着、追逐着;好似仙女下凡,翩翩起舞;臂挎花篮,采摘鲜花;怀抱琵琶,轻拨银弦……鞭炮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把天空衬得美丽无比。“当当当……”零点的钟声响了,新的一年开始了。他们欢呼着,共同祝愿新年好,鞭炮在响着,礼花开放着,幸福之花在天上,开在地上,也开大家的心中……
有个孩子的春节就是一个活跃的春节。
和孩子玩耍,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累,反而觉得自己也是孩童一样,没有了一切的联系方式,他们都沉默在新年的欢腾中。
只有在凌晨躺在床上,搂着女儿,看着手上的佛珠,一切的一切仿佛还是昨日,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在S城一直待到正月初八,她告别了弟弟和寻南,带着女儿回到那个充满奋斗的C城,她告诉自己,新的一年了,她必须在今年之内达到目的。
打开手机看着短信和秘书信箱,好多好多;她接着一一打电话过去拜个晚年。
“你跑到哪里去了?”
电话刚拨通,就听见那头的卓韵妍不满的大声问着,她笑了笑,有些人的性格一辈子也不会有所改变的,“我去弘霖那儿了。”
“那你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们,我都差点去登寻人启事了。”卓韵妍在那头认真的说着。
伊彤笑了笑。
接着听到那头卓韵妍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再不会来,就错过了我的婚礼了,当初还说什么要亲手替我设计婚礼,结果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卓韵妍在那头酸溜溜的数落着。
婚礼?伊彤脸色自然的露出喜色,她为卓韵妍开心,终于修得正果,“哪天,我就算是不吃不睡,也要将你的婚礼设计的独一无二。”
“说话要算数哦,定在这个月二十六。”卓韵妍的声音也有了代价娘的开心。
她知道卓韵妍说的是阳历,今日是农历正月初八,二月一号,这个月二十六,也正是农历二月初二,黄道吉日;是个好日子;有着二月二龙抬头的传言,“还有十几天,放下吧。”
“那么我们就等着做新郎新娘了,一切都不管咯。”卓韵妍开心的气氛从话筒里面传过来。
“恩,你们只需要配合就行了。”伊彤也开怀的笑,修成正果,多好啊。
颜颜继续在幼儿园,伊彤尽心尽力的亲自设计这场婚礼,韵妍姐的婚礼,一定要独一无二。
礼服、喜糖、酒席结婚一切过程,都是她打点的,而雷哲毅和卓韵妍只需要配合就行了,轻轻松松什么都不需要管,就做了新郎和新娘。
卓爸爸和卓妈妈都很感激伊彤,雷家的人也一样,雷妈妈总是欲言又止,看着伊彤再看看自己的大儿子。
婚礼的气氛和一路的排程,双方都非常的满意;卓韵妍还愣愣的说,这是真的么?伊彤,你太棒了。
婚礼开场前,伊彤穿梭在来客中,因为这场婚礼设计独特,很多人像是参观一样,需要有人做解。
“颜小姐,我下个月也结婚了,你能为我也设计一场与这一样的婚礼吗?”有位年轻的女人向伊彤走过来,她是打听到伊彤的身份,特意过来。
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小姐恭喜你,其实每个人的婚礼都需要独一无二,小姐何不专门根据自己做个量身定做的婚礼呢?”伊彤礼貌的说着,每一句话都那么的轻柔与耐心。
“那么我可以请你亲自设计吗?”女人打听的一清二楚,行云的总裁,很少亲手替别人设计婚礼,“我可以在价格上加给你。”
“能为新人设计婚礼是我的荣幸,今日能在韵妍姐的婚礼上遇见你更是缘分,我不需要有金钱的身价,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找我。”拿出名片递给女人,富二代,想必认识的人很多吧,活广告,何必嫌多?
“好。”女人接下名片,笑了,能请到行云的总裁亲自设计婚礼,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失陪了。”伊彤礼貌的离开。
人群中,居然因为这场婚礼的设计,很多人找上她,要求和第一个女人一样,她一一接下;她有钱,可是她希望有更多的钱。
“伊彤。”
听到叫声,伊彤转过头,“伯父伯母。”居然在这里看见诸葛洪涛的爸爸妈妈,回想也不奇怪,礼貌的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转身时,她发现诸葛妈妈的眼光中似乎闪过什么,可却没有看清楚。
“尹夏。”伊彤看着独身而来的尹夏,叫了声。
尹夏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伊彤,目光侧一直盯着进门处那超大的投影,也正是这个投影,将没有灯光的现场照的朦胧美,大厅中的五彩古典木驾灯笼给人独特的历史文化。
“真的不错,你怎么想到这个点子。”
投影中放着新娘与新郎生活中的插曲,这些都是她全权打理的,他们只需要配合着,“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往往被人们忽略,我捡了个便宜而已。”
“呵呵,为何我没有早点认识你呢?否则让我也……”似乎想到什么,尹夏脸色诧变,抬眸挤出笑,“我过去打个招呼,你忙吧。”
“好的。”她看了尹夏的背久久不能转身,最后无奈一笑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不是说幸福就可以幸福的。
“戈太太。”
听到这个声音,她笑着转身,看着那陪在彭爸爸彭妈妈身边的女人——何映之,“伯父伯母,何小姐,我何日能称呼你彭太太。”何映之明知道她离婚,可却一口一口叫她戈太太,是暗示她是个离婚的女人嘛?明知故犯,就不能给人好感了。
何映之的脸上随即有了尴尬。
“快了快了。”彭妈妈拍拍何映之的手。
“那先恭喜了,伯父伯母,里面请坐吧。”伊彤突然有些疲惫。
“伊彤,不要累垮了自己。”彭爸爸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给了彭爸爸一个稳重的微笑,“伯父,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
“那就好。”
彭爸爸再次离去,她却深深吸口气,也许她真的累垮了自己,可想到离自己回来的目标不远了,她浑身像是被打足气的气球一样又精神充沛起来。
看着宾客满席了,她又转身进了休息室,看着今日的新娘,有人说每个女人在结婚那日都是天仙一样的漂亮,看着卓韵妍就知道说的没有错。
“累吗?”伊彤关怀的问着,毕竟卓韵妍可是身怀有孕,可是要小心。
“不累,倒是你,很累吧,看,你的妆都快遮不住你的黑眼圈了。”卓韵妍非常满意今日的婚礼,让她面子足足的。
那些昔日的同事,都远远的看着伊彤,那曾经人人都好欺负的大堂经理颜伊彤,如今却是行云的总裁,能得到她亲自设计婚礼的新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没事,今晚回家补个觉就行了。”其实她加班加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近日来夜夜如此。
“颜颜呢?怎么没有看见颜颜?”卓韵妍想起颜颜。
“在画个可爱的妆。”颜颜是今日的花童,可开心了。
“哦,那么你也坐会吧。”卓韵妍说着拉开椅子,让伊彤坐下。
看的出来卓韵妍现在美美的,“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吗?”好像有着什么事情。伊彤坚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卓韵妍也不搞神秘,让开身子,让伊彤自己看。
让她足足愣了三秒钟,一束橙玫瑰和一份精心包装的盒子,这?脑海总冒出玫瑰花语,欲望……
看着愣愣的伊彤,卓韵妍开口解释,“是哲毅送来的,没有想到他还懂得浪漫。”
“浪漫?”伊彤开始大惑不解,欲望算是浪漫吗?
“你不懂玫瑰花语?”卓韵妍拧了拧眉头,脑海中也飘过那十三朵白玫瑰的影子。
“橙玫瑰代表欲望,这个我知道。”伊彤继续看着那束橙玫瑰。
“天啦,你说到哪里去了?橙玫瑰是代表一份神秘的爱。”卓韵妍惊叫。
是嘛?一份神秘的爱?难道不是代表欲望?
“我问你,十三朵白玫瑰什么意思?”卓韵妍决定弄个清楚。
“白玫瑰代表尊重、纯洁,十三朵代表友谊,加在一起就是尊重友谊,纯洁的友谊。”伊彤有些尴尬的说着。
“天啦,”卓韵妍拍着自己的额头,早就忘了她可是今日的新娘,“不要让人知道我认识你,十三朵白玫瑰代表暗恋,不是你那个白痴的加法。”
是嘛?代表暗恋?她猛地站起来,她记得自己好像送过雷哲昊十三朵白玫瑰,糟糕,雷哲昊千万别董玫瑰花语啊,否则就糟糕了,“你没有告诉雷董是暗恋的意思吧?”她小心的问着,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才怪,我告诉了他,你暗恋他。”尽管这个想法不切实,可是她还是这样说。
“什么?”这场换成伊彤拍额头了,她当时脑子怎么就锈了呢?
“我看你该怎么解释了。”卓韵妍大大咧咧的坐下,接着又道,“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可能?伊彤直视着卓韵妍,可能吗?她摇头,“过去就过去了。”
“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了吗?”卓韵妍继续。
伊彤转开目光,“那份礼物也是你准新郎送的吗?”她需要拉开话题,置于那个误会,她想找个时间和雷哲昊说清楚。
“哦,是旗袍,他们家的礼俗,新媳妇要穿旗袍敬茶,不过我就免了,也穿不进去;”卓韵妍打开礼盒,摸着里面的旗袍,很爱惜,口中无意问到:“大哥当初也送过你旗袍吧。”
呃?旗袍?“好像……记不清了。”哦?上次雷哲昊好像说旗袍?对,那个礼盒?脑海中闪过一束橙玫瑰和一个礼盒,她想起来了,那个礼盒就是那年雷哲昊送她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束玫瑰,橙色?是的,是橙色的;卓韵妍口中的神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