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无央郡主吗?"一人惊异大叫。
"可不是吗!""今日细看这郡主怎么与往日不同啊?"人群里传出喃喃的议论声。
花无央简单瞟了站在那儿的几人。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是当朝二皇子南宫睿,为人潇洒豪迈,重情重义,可以算得上太子的有力竞争者。后面两个人分别是五皇子南宫祈和南疆的太子龙钥。南宫祈属当朝皇后,也就是本尊的姑姑所出,身后背景庞大,深受当朝老臣的支持。钥太子此番前往本国,一来送来贺礼,二来极有嫌疑是打探国情。旁边几个依偎的女子,其中最出众的无非是左宰相府嫡女萧浅和大将军府的白晓菡。
飞身下马,花无央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呆了几人。
南宫睿忍不住鼓掌叫好:"无央妹妹何时会骑马了?竟瞒得我们皆不知。"
"区区小计,不足挂齿。"花无央淡淡点头道,"几位有礼了。"
白墨彦拉起她,兴冲冲地介绍:"小丫头,这位便是南疆的钥太子。"
花无央仔细打量一番,龙钥的确深藏不漏,细看面容含笑,温润如玉,可眼中凉薄,避人于千里之外。龙钥来国土之前也听了不少关于花无央的传言,世人皆道无央郡主为人木讷寡言,重礼名节,打小就灌输了一堆大道理。可近日一见,龙钥明显感受到,何人能有如此灵澈的眸子。二人正互相打量,哪里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花无央和白墨彦牵着的手上。
"我倒没见墨彦将烈焰借别人骑过。"南宫睿似是疑惑
白晓菡眼底露出不寻常的异样,很快便皆数收回,她笑笑,上前拉住花无央的手,将她带到众小姐面前"无央,这是蔡小姐,这是公孙小姐,这是萧小姐。"各有几个人上来见礼。花无央一一回礼,转头却见南宫睿眼神紧紧盯着她。
突然,一道高大身影挡住了南宫睿的凝视,这才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祈上前一步:"表妹,可曾进宫看过母亲?"
花无央微微颔首:"不曾,我正想着何时看望姑母呢!"
"本王正要入宫,表妹不如一道?"
花无央略皱眉,思索着如何拒绝,却见白墨彦站出来:"算了吧,我答应轻染早日送无央回去。正好改日我接了你一同去探望皇后娘娘。"
"天色已晚,无央不如告辞。"花无央抓住机会脱身。
"小丫头,还是骑回去?"白墨彦已上马。
"好呀,"花无央,"这次定要将你这烈焰赢来。"
不等众人答话,二人已纵马离去。
南宫睿笑道:"这多年不曾留意,无央竟改了性子。"
南宫祈收起扇子:"皇兄见笑了。无央小时候便是这般淘气,倒是长大变温雅了。"
"我竟不知道她学过骑马。想必作为表兄,皇弟应该了解吧。"南宫睿收起笑容,注视着南宫祈的眼睛,颇有深意地问。
"想必是哪位马厮教了她两着,皇兄倒是高看她了。"
秦浅一直没插上话,如今柔柔地望向南宫祈:"倒是彦小王爷待无央妹妹不同呢。怕是。"
南宫祈听闻,一皱眉头:"秦小姐切莫胡说。白王府和花王府奈世交,彦小王爷也算无央半个兄长,怎可容你揣度。"
"王爷说的是,倒是浅浅无礼了。"秦浅一个屈膝,姿态万千。
几名男子看了,不由都想起花无央适才上马行礼的动作,仪态大方,不矫揉做作,心底各自思索一番。就此散去。
却说花无央已认得道路,急急加速,白墨彦有心也无力追赶,只得时时被无央压了一头。到达府门前,只见一名老者六十左右,站在府门口等候。
"小丫头,算你厉害,这天朝除了一人再没能赢我的。也好,这烈焰到你手里,总比送给那个人强。"
"还是你的烈焰体力好,我们俩就算平局吧,这马借我几天也罢。"
"愿赌服输,爷岂是不讲信用的人?放我手里不安全,得时时提防被他吃了。"
"啊?"花无央心里奇怪。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么好的马竟要吃了。
"通伯,你可是来迎接小丫头的?"白墨彦一把拍向老者肩头。
通伯吓得一哆嗦,心想着这小丫头是谁呀,难不成是郡主,怎么一天功夫两人这么熟悉了。突然对上花无央的眼神,只觉如同一汪潭水,荡漾其中威严也令人不寒而栗。
"郡主,老王爷说你一回来就去主厅吃饭。"
"好,我马上过去。通伯,幻晚现在何处?"
"回郡主,幻晚姑娘在老王爷那呢,您去就是了。"
"小丫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白墨彦已上马。
"没事,放心好了,多谢你今天送我马。"
"谢什么,咱们什么关系,通伯,回禀老王爷,改日专程来拜访他老人家,现在我必须回府看看我们家老头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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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央信步走到主厅,只听见里面莺莺燕燕说笑取闹,真这么和谐?不由冷笑一声,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大厅顿时静了下来,只见主位坐的一个老头,满脸威严,大概是花老王爷。左下首是花王爷和王妃,右下首坐的是花轻染和另一男子,约莫是二公子花轻轩。剩下皆是一群小姐姨娘。她俯下身躯,请安道礼。花老王爷仔仔细细瞅了她一圈,有些不相信地问到:"听说臭丫头和彦小子赛马去了。"
臭丫头?哦,大概是自己了。刚想答话,忽听王妃起身拉过她:"无央刚回来,爹就别问个不停了。无央,你给娘说说,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
这倒有些出乎无央意料,不是说封建女子都插不上话吗,难不成花家家风平等。
可这时候,只得硬着头皮瞎编。花无央挽上花王妃的手,头倚在肩窝里,一脸无奈:"娘,只不过曾有一个朋友,很善骑射,无央跟着学了两着而已。娘。"
花王妃惊奇地看着女儿,从小,她就老成沉默,很少同她讲话,更别说撒娇了,怎么性子变了这么多。
这是外面忽有一女子走了进来,给花无央行下大礼:"清颜拜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