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央月和小蝶一下了楼便把她跟丢了,两人只得沿着那条大街分头去找。
而此时花满天的门口,停着一架豪华轿子。
深红色的外帐,绣满了牡丹花的纹路,将整个轿子蒙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大家族的夫人的坐轿。
奇怪的是这么一架漂亮的轿子停在这里的大门口,居然好半天不见轿子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见花楼老鸨出来迎接贵客。周围倒是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君兰坐在客栈角落里喝着茶,慢慢思索着这轿子里的神秘人物。
对了,君兰根本就没出去,她只是下了楼找了个偏点的位子坐下,而她想看的热闹,便是这停在花满天的轿子。
她总感觉那里面,坐的是--花满天的老板。
不要问君兰她是怎么知道里面就是那花楼的老板的。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有花满天的老板敢这么做吧。
虽然说没有见过这老板,但是君兰可是早早和他有了仇的,谁叫他修个花楼修得那么复杂的?!而且还让自己栽在了这花楼,真是讨厌!︶︿︶
(花满天老板:→_→怪我咯?)
今天,她就是要等那家伙出来,看看他的真面目。
在君兰思索间,花满天里面也总算出来几个人迎接贵客了。
花花绿绿的一群人,为首的自然是那天的老鸨,老板的旁边是几个妆容精致,风骚地扭着细腰的女子。里面没有小菊,估计是去保养自己的小菊花了吧!
今天的阳光特别灿烂,正如君兰怒放的心花一般。
但是反观轿子里的人,那就是完全相反的状态了。
那人小心地侧卧在轿子内的软榻上,下半身僵直着,上半身稍稍柔软一些,看起来似是柔弱美人的睡姿一般,脸上泛着颜色异常的红晕,嘴唇透着白。
虽然他外表像是很平静,可是心中已经急出了火气,本来已经火气过重的他,脸上的红晕被急成了紫色,然后加深,变成灰色,直到变成黑色……
君兰在看见老鸨出来后,立刻从客栈出来,悄悄向轿子靠近了些,躲在了客栈门口离轿子最近的柱子之后。
“主子,主子,小的来迟了……”老鸨弱弱的声音传进了轿子。
轿子里的的气息有一刻的停顿。
“迟了?”轿子里的人阴森森地开口了。
这两个字把老鸨吓得发抖。
而君兰却被这两个字惊了一下。
轿子里的人不说话了,老鸨浑身颤抖着跪在轿子前,不敢说话。
今天的阳光太灿烂,跪在地上的老鸨是冷汗热汗一起流,满腔恐惧加上阳光的熏染,简直是痛苦不堪。
一旁的君兰一直坐在柱子边,瘪着嘴,别人都只是以为那老板是在惩罚老鸨而一直不说话,可是她却通过气息发现那轿子里的人不说话是因为那人已经晕过去了……
那人似乎是重伤未愈,说了两个字之后就忍不了晕了过去。
真是很奇葩的老板啊,而且……这人她还认识。
她为什么要瘪着嘴呢?不是因为他让她一直等在那里,而是因为--你特么像一个便秘没好似的,现在还给老娘那么容易就晕过去,真是没用!亏她还下了那么大功夫去整他……
→_→这人就是……
炳潢!
真是冤家路窄啊……炳潢这家伙又把自己招惹到了。
(炳潢:→_→怪我咯?)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炳潢那死便秘醒过来。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君兰已经打了一个小盹儿,久到老鸨双腿没了知觉……
轿子里的人,气息终于回来了。
“哼!”轿子里的炳潢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轻哼一声,因为肚子的痛楚又由于自己的清醒而袭来。
但是这声音对于老鸨众人来说,那就是老板发怒的前兆。
又过了半天,炳潢没有再说话,这次不是晕过去了,而是他的肚子已经疼得让他说不出话了,才晕了清醒不久,没那么快再晕过去,炳潢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恍惚。
老鸨在烈烈炎日之下受尽了身心的折磨,就在炳潢刚想张口说话时,老鸨惊呼一声,“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除了君兰,其余众人皆是一惊。
这是大人发怒了!众人连忙跪下,把脸深深埋在手臂中。
“……你们……在干什么?!”炳潢憋着痛,咬牙切齿地说。
众人只认为老板气头正旺,没人敢回答。
没人回话,因为炳潢正气得两眼一瞪,肚子也越来越痛。
君兰密切地注意着炳潢的气息,心里产生了一种由内到外的愉悦之情。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炳潢才缓过气来。
门口此时寂静得厉害,突然,轿子的软帘被轿子旁的黑衣人拉开。
炳潢那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身与轿子相同颜色的深红衣袍,高高的蓝色玉冠,俊俏无双……哦不,如果不看他那挺得高高的肚子,他还是挺帅的……
现场除了君兰,也没有几个人敢来欣赏他的便秘样了。
炳潢的脸色阴郁,跪在他面前的人都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都没敢动。
炳潢被身边的黑衣人搀扶着,眼神瞥了面前的人一眼,翁声一句:“瞧你们的狗样……”
“噗!”君兰正在柱子后面喝着茶,突然听到炳潢说的话,吓了一跳,茶水被喷了一地。
“真是的……”君兰一脸抱怨,她的大碗茶啊……可惜咯!
“谁啊?!”炳潢转头过来,盯着君兰的方向。
“……你姑奶奶我!”君兰决定为她的茶讨回公道,大胆地从柱子后面跳了出来。
大不了就是被一顿恶揍嘛!
本以为她出来后会看到炳潢气得满脸通红的脸,炳潢也会让人痛扁她一顿。
结果君兰看到的是一张深紫色的脸。
不过他的脸色在看见她之后突然就慢慢变回了红色,眼睛还发亮,嘴上挂着猥琐的笑容,除了这个,炳潢就没有其他动作了,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