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办事效率就是快,蒙良刚将消息说给苏景,外边就传来县官父子被抓的消息。
一行人匆匆出来看,只见一队士兵模样的人将县官父子来了个了五花大绑,正往不远处的牢房去呢!路上行人心里欢喜得不行,但表面上还算平静,这官场的事,谁说得清呢!
一士兵拿出一卷公告贴在县衙大门上。人群都拥了上去,“写的啥?快给说说!”不识字的人好奇得紧。一个能识文断字的凑了上去,飞快浏览一圈,转身说道:“这是王爷来为我们作主了,要我们在两日之内,凡是有冤的写好状纸,后日清晨那狗官就要被升堂过审了!”“真的吗?”“那还有假,这下边印着的,可是当今王爷的印信。王爷是谁,皇上的兄弟呢!大家赶紧回去准备吧!”
人群一哄而散,有的边跑边喊:“老天终于开眼了!”苏景十分感慨,但心里又有些担忧,王爷这么大动静,那醉芙楼的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正忧虑着,又见一队人马打醉芙楼方向过来了,前边被捆着,连嘴都塞上了袜子的正是那水桶腰,一张涂抹得五颜六色的脸此时狼狈极了。从苏景面前擦身而过,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刘梁氏时,水桶腰愣了一下,随即被士兵推走了。
刘梁氏狠狠地啐了一口,便拉着名青往回走。名青好奇地问:“娘,那个婆婆为什么会被绑住呢?”刘梁氏咬着牙说:“她是个大坏蛋,可坏可坏了!”说着,不由自主地摸向头顶,在这乌发之下,藏着一条中指长的疤痕。当初,刘梁氏是不肯接客的,这老鸨又是打又是骂,一次竟顺手抽下发上金钗,狠狠地划了过去,还说伤在这里也不影响皮相。
苏景给父母说了一声,便向醉芙楼方向走去。蒙彬跟了上去。宁家夫妇看了看二人,相视一笑,便手挽手回了。钱掌柜看了一眼远去的二人,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蒙良对这三人的反应是一头雾水。
醉芙楼外已有四人把守,一众莺莺燕燕惊惶地坐在大厅里,不安地叽叽喳喳。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气呼呼地从屋里走出来,骂骂咧咧道:“娘的,这些婆娘真是烦死了!没去成前线不说,还来跟这些女人较劲。这什么鬼差事!”又对身后一人说道:“王爷吩咐了,让把这些女人姓谁名谁家住哪里,为何会来这鬼地方都给一一登记了!”身后一人头疼道:“可是,我不会写字……”
头目听了头都大了,又转向守门四人,“你们会吗?”“不会。”“俺会!”头目正高兴呢,那人接着说:“俺会写自己的名字。”气得头目一巴掌盖在他头顶。
“大人,我会。”苏景上前一步。头目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眼睛登时就亮了,说话也顿时雅了起来:“小姐这般漂亮,还会写字,真是、真是……”本想拽个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词,索性放开嗓门说:“就是好!那就有劳小姐了!”苏景客气地一笑,头目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苏景背后。
看那头目实在痴望得紧,蒙彬赶紧上前半步,插在头目和苏景之间,隔开了二人。头目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又无可奈何。
一进大厅,那些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女子又靠了上来,“大人,我们怎么办啊?你们这样守着我们,我们可怎么做生意呀!”
头目嫌恶地把她们往一边推,可女人们就像牛皮糖,反倒越黏越紧。苏景扫了一下,见角落里有两个女子落寞地坐着,始终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都给我坐好!”头目一声怒吼,声音惊天动地,“谁再他妈往上凑,老子就砍了谁!”刚说完,突然忆起旁边的曼妙小姐,又赶紧拍了拍衣袖,语气软了下来:“都坐好了,这位小姐来给大家登记,都给我乖乖听着。”
看着小头目前后的天壤之别,苏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头目一张黑脸臊得黑红黑红的,摸着后脑勺说:“小姐别笑,我、我就是个粗人。”苏景看了一眼这黑脸头目,心里想着这人定是个质朴忠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