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激动的掌柜,苏景有些懵了,名青也被掌柜的表现吓到了,抓着苏景的手紧躲在她身后。
“小姐~”掌柜的激动之余又要来抓苏景的衣袖,苏景警惕地往后退。
“蒙良,给小姐上茶!”那个叫蒙良的人立即端了杯茶出来。苏景还记得这人,就是上次和他们一起去聚华楼运金子的其中一个。
苏景见几人也不像有恶意,便坐下来,听掌柜慢慢说。
这一听,苏景之前的许多疑惑被解开了,但新的疑惑又出现了。
原来,都城被叛军攻陷,宁家小姐随父母从都城逃出来,为了便于行动,母女二人皆是男扮女装。因这里有一家不错的分号,打算先暂时来避一避。
谁知那日经过城外三十里那处大山时,竟遭遇了一股叛军探子轻骑的追击。幸而是山路,三人和几个贴身小厮丫头在树林间慌乱地逃跑,骑兵一时也没能抓住一行人。但几人慌不择路,只管跑,哪知却跑到了崖边,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其中一人看出宁家小姐和小丫头的女子身份,欲行不轨之事。抓扯间宁家小姐掉下了山崖。
要知,宁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母亲生她时受了创伤,再不能生养。幸而夫妻极为恩爱,宁家老爷不愿再娶,于是捧在手心养了这么大。如今突遭横祸,夫妻二人都不愿苟活,正要一起跳崖,慎郡王竟有如神兵天降,带着一队人马将探子斩杀怠尽。这也是为什么苏景在拿着慎郡王的令牌出现时,掌柜会那么诚惶诚恐的原因。
在丫头小厮的劝说下,夫妻二人含泪下山,要给女儿收拾尸骨,可绕着山脚找了很久都没有找着丝毫痕迹。于是心里存了丝侥幸,画下女儿画像要掌柜务必留意。等了两个多月,夫妻二人都没有等到消息,这才在掌柜的劝说下离开了已经风雨飘摇的小城,却了另一个小城。
听到这里,苏景忆起自己那天掉崖的情景,难道说,现实中的自己已经死了,只是魂穿到了同样死掉的宁家小姐身上?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竟与这宁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这可能吗?苏景的脑子里乱乱的。
苏景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掌柜的,我确实有掉下过悬崖,但之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你说我是宁家小姐,可有什么证据?”
“有、有!”掌柜很激动地从旁边柜子的小屉里拿出一叠画纸,一张张地铺开。前边几张是宁家小姐的画像,眉眼、神情都和她如出一辙。后边几张只是一个状若小花的棕色印记。
看到这枚印迹,苏景心里一咯噔,这印迹再熟悉不过了,就在自己的肚脐右侧三寸左右,就有这样一枚胎记。在她小的时候,妈妈还说,景儿生在春天,就连小花都开到景儿的小肚皮上来了。
记忆铺天盖地地涌现出来,她双手颤抖地捧起画纸,心里狂跳个不停。这枚胎记只有父母和自己知道,外人何以得知?于是没再犹豫,“他们在哪?我这就去找他们。”
“小姐,太好了!老爷他们就在……”
“掌柜,不好了!叛军打进来了!守城官打开城门把他们放进来了!”一个男子跑了进来,这是那日一起运金的另一人。
“蒙彬,你说什么?”
“叛军打进来了,掌柜的,赶紧把东西收收,咱们进暗室吧!”
一行人赶紧收拾银钱账簿,掌柜按了一下柜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小木销,里间的地板突然打开了一米见方的空洞。苏景和名青茫然间,被掌柜一把拽住也给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