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未到,聚华楼便已是灯火辉煌,人流如织。苏景名青二人也随人流走了进去。
找了个进门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杯“金醉”,其实就是杯菊花茶。聚华楼的跑堂都是锦缎服饰,十分华贵,因此,苏景二人就显得寒酸了,不过这正合她意,要的就是普通。
在小二将金醉送来时,苏景顺手摸出腰带里最后一块碎银丢给他。小二一脸惊喜,要知道来聚华楼的人虽都不是普通人,个个腰缠万贯,但都是冲着宝贝来的,真正赏钱的并不多。小二捧着银,连连道谢,赶紧问要不要给换个好的雅座,被苏景拒绝了。看小二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苏景轻轻挥了挥手,“散场时再来!”小二听了,赶紧作揖退下。
时间终于熬到酉时末,见得掌柜正东张西望地进来,苏景指了指掌柜,对名青说:“去叫他过来。”名青一溜烟奔过去,拉着掌柜衣袖便过来了。
掌柜陪笑坐下后,东瞅西看后问:“不知你家老爷在何处?”苏景冷道:“我家老爷家中珍宝无数,今天这宝贝就交与我来展示了,老爷只在客栈听信儿!”
“各位贵客,聚华楼一年一次的竞宝会即将开始,欢迎大家的光临!各位爷,为了保证竞宝会的质量,聚华楼已经对前来参与竞宝的宝物进行了初选,今天共展出十件,欢迎各位爷给价!”台上“主持人”满脸华光。
苏景不禁腹诽了下,这主持人的开场白实在不咋的。
“第一件宝贝是冷暖如意枕。”一袒胸露乳的丰腴美女满脸媚笑,双手托着一通体晶莹碧透的玉枕便上来了,只见玉枕立面雕着如意浮雕。“此枕奇在夏日自生寒意,枕着只觉浑身清爽;而冬日则暖意渐涨,满室生温。底价一千两银。”此物一出,厅里便是一阵惊呼。
“第二件是金玉满堂雕空套球。此乃百年前雕刻大师未央子的作品。底价八百两银。”远远看去,整个玉球是一块整玉镂空雕成金玉满堂图案,可奇就奇在大球中套有小球,小球中复有更小球,直有九层之多,且均为金玉满堂图案,每个小球都能自由滚动。苏景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然后又是暗香罗扇、珐琅琉彩鼻烟壶、云山锦绣品……不一会儿,台上便摆上了一排。
“不知老爷的宝贝是哪件?”钱庄掌柜小心地问。
“竞宝现在开始!第一件……”“慢着,今天还有第十一件宝贝!”苏景站了起来。这一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朝她看来,见是个普通模样的小哥,便不屑地切了声。
苏景嘱咐名青跟掌柜呆在这,别到处走,便拎着包袱从容上台了。
“今儿个见着这么多宝贝,在下是开了眼界了。不过敢问各位,这玉质最好是哪般模样?”
台下有起哄声,“自然是色泽清透质地均匀了!就像那冷暖如意枕!”
“说得好,不过诸位可有见过透明的石头?”苏景不紧不慢地问。
“透明的石头?怎么可能?翡翠已算清透,但也算不上透明!”
“那今儿个也给各位掌掌眼。”说着,苏景从包里故作小心地捧出酒精瓶。
台下顿时一片惊呼声。只见得苏景手中的瓶子明澈通透,竟能透过瓶身见得瓶中装的一枝素雅小花,瓶口以一只软木塞塞住。没有奢华的装扮,却以它见所未见闻后未闻的透明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兄弟,你这玉瓶开价多少?”台下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苏景缓缓伸出两根指头:“一百两……”“这么便宜?”众人轻呼。“黄金!”苏景缓缓吐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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