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之时,烈日当空,我想要举起手捂上双眼,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我睁开眼睛,发现我与琉璃一同被捆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十字木架被置放于一个半尺高的木台上,冰村的村民围绕着我们转着,面前有一个面涂的花花绿绿的人对着一锅不知何物的东西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突然,锅中的水化为蛇形盘踞于半空,村民们都齐齐向它跪拜:“参见蛇神大人!”
那个面涂红绿的人,右手放于左胸前,左手反手于后,恭敬地对那条'蛇'说:“蛇神大人,今年我族为你供奉上两位女子,还望您笑纳。”
他的话说完,我感觉从那条蛇那有一道视线射来,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随后,那条东西突然炸裂,村民们集体恐慌,村长走了出来:“安静!”
待村民们静了下来,村长走到那个人面前:“大祭司,这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摇了摇头:“现在正是祭祀之时,快把她们送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村民们便围上来,将我与琉璃抬下台子,我动了动看着他们问:“你们干什么?”
村长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叹息:“小姑娘,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刚好赶上了一月一次的祭祀典礼,你们身上的皮裘就当做我们对你的歉意了。”
“喂!到底怎么回事?”不顾琉璃的大喊,村民们抬起木台便走,村长的身影越来越远,反倒是哪个大祭司随着我们来到一个山洞前。
他挥了挥手,示意村民离去,只留他与我们。
待村民们不见身影,他便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放于唇前,突然,我与琉璃被捆于木架上的绳子燃起了火焰,绳子给烧断了。
我连忙转过身查看琉璃有没有受伤:“琉儿,没事吧?”对于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妹妹,她的亲和让我想好好的保护她,就好像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琉璃摇了摇头表示无事,我松了口气,拉着她走下台子。
“谢谢,只不过你为何又要放了我们?”我走到大祭司的面前,朝他道谢。
大祭司摇了摇头,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俏的容颜,以及那眼熟的玩世不恭,很像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我并未说要放了两位姑娘”大祭司痞痞的笑着:“我不过是希望两位姑娘随我进入洞中捉妖,方便随行而已。”
“捉妖?”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洞口,那股恶寒再次遍布全身:“那可否让小妹留于洞外,我随你进入?”
大祭司摇了摇头:“不可,那蛇妖因修炼邪功每月需两名女子补阴气才可维持现状,单单你一人是不足以引他出来,况且,这位姑娘若留于洞外无人保护才是真危险。”
“这…”我怕我的能力不足,带着琉璃不仅无法保护她还将她陷入危险之地,却又无其他万全之策。
“姐姐,我不怕”琉璃似乎看出我的难处,便拉着我的手安慰:“姐姐,我是你妹妹,就应与你享同福,共患难,姐姐若是一人前去危险之地,我也心有不安。”
拗不过琉璃,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暖暖的,这就是家人间的爱吧?
“小女子慕星璃,这是小妹琉璃,敢问你如何称呼?”
“我知道”他漫不经心道。
“你知道?”我疑惑的问着。
大祭司定定的看着我,轻笑:“时辰到了,我们该进去了,你们就叫我言吧。”
随后,他从腰间的袋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打开瓷瓶上的木塞,从里面飞出一个带着黄光的东西。那个黄光一直跟随在言的左右。
琉璃举起手轻轻的碰了下黄光,那黄色的光芒便即刻消散,言不满地拍了拍她的手:“小屁孩,别乱碰,这萤火一碰既消,这下可好我得重新拿了。”
琉璃瞪了他一眼:“凶什么,不就是萤火嘛?我家里有的是晶币,大不了我赔你一瓶不就好了。”
“臭丫头,你可知这萤火多少晶币?”言低着头看着矮他一个头的琉璃。
“多少?就这么一点点…肯…肯定也就几晶币。”看着言越来越近的脸,琉璃红着脸走到我旁边:“不就一瓶萤火,下次赔你啦!”
言好像达到目的般,嘴角轻扬:“嗯,那等捉完妖,我再与你细谈这萤火的价格吧。”
说罢,他又拿了瓶萤火出来欲带着我与琉璃踏入洞中,看着幽暗的山洞,我犹豫了片刻:“等等”
为保证琉璃的安全,我从怀中中取出浅水与炽焰塞入琉璃手中,只从殇交与我后,我便每日都带在身边,如今可是派上了用场。眼尖的言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可是浅水与炽焰?据说在鬼王红颜手中,你怎么会有?”
红颜?又是她,没想到她早就找到我了。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给的”我敷衍道:“琉儿,这个好好带着,遇到危险便朝他们输入灵力。”
琉璃想要还给我,我坚决不愿:“你若不收,便别随我们入洞。”
无奈,琉璃只好收下,接着言便带我们进入洞中。
一入洞口,便感到比外边还要寒冷,不过那皮裘也是实在,不一会又重新暖和起来。
洞中都布满了蓝色的冰晶,在萤火的点亮下,幽暗的洞中,冰晶的不断折射,形成了好像可以触碰的星空。
“裹好你们的皮裘,接下来会越来越冷。”与外边不同,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格外的小心谨慎。
紧接着絮絮叨叨地说着那蛇妖的事。
经他了解,原来早在一百年前这个村子便来了一条巨蟒,那巨蟒长约百尺,头宽约为十尺,眼如井,浑身漆黑,所到之处皆为平地。那巨蟒到此地之后便开始大肆屠杀,原本安详的冰村闹得人心惶惶的,无奈下村长只好派一名祭司去求和,回来祭司告诉村长需为巨蟒找一偏僻山洞,再每月为其送上两名女孩。而冰村的村长也是个爱民如子的人,自然舍不得用本村的人,所以我与琉璃便恰巧成为了这次的祭品。
再入里面,竟卷起一阵阵寒风,皮裘也有些无法御住寒冷。
走着走着,突然狂风大作,卷起的冰晶像一道道利刃四处切割着,萤火也因此熄灭了。
待狂风停下,我揉了揉双眼,想回头看看琉璃,却发现她与言都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我跺了跺脚,焦急的向周围大喊:“琉儿,言,你们在哪?”
回应我的只有空洞的回音,反复如此几次,皆无她的回应,我心想,有浅水与炽焰在她手中,还有言陪着应该不会有事吧?希望如此。
无奈,我只好一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