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二维码?”琉璃止下咳,清澈的双眸中含着泪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给谁欺负了:“姐姐那是什么?”
“这个啊,是姐姐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的,你到了哪便知道了。”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带着神秘的语气说着。
“嗯,那块绿翡令牌的原理确实跟二维码有些相似。”叶宸又变出了那块令牌:“你看,将灵力注入令牌中令牌便会浮起并发出绿光,同时会点亮令牌中空里的纹路,而里面的纹路便可辨别令牌的真假。”
说着他掌心的令牌浮起,我靠近一看发现令牌中间有着参差不齐的如发丝般细的纹路,从令牌的底部开始亮起,原来亮的只是里面的纹路。
“诶,这个令牌我也有一块,是爹爹给我的,不过又给娘收走了。”琉璃说着,让我想起初见她时,她腰间的令牌好像就是这个模样。
“嗯,这个我等下会说,说到纹路,其实有无纹路这令牌也难以造假,谁也不知道这令牌是谁做的,只有一品阁的主人也就是冷府的冷凌寒才知道。说起冷凌寒,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小小年纪便帮助冷府府主掌管势力,而这个一品阁又是他一手建立的,除了以个人势力来给令牌外,还得看他喜好给。”
叶宸抿了口茶继续说着:“令牌分三等,为青铜令牌、绿翡令牌、红玉令牌,青铜令牌便是他经常随意分发给一些富甲商人的,而青铜令牌也只能在第一层中听听戏、吃吃茶而已。至于绿翡令牌,他可能也只是看在四大家族的面子上每个家族只给三块,就像刚刚小琉璃说她也有一块并不奇怪。家父自己留了一块,另外两块分别给了我和家姐,绿翡令牌也只能止于二层。第三层估计只有红玉令牌才可进入,没几个人知道第三层怎么样,整栋楼冷凌寒都设置了结界,就像我们刚才进来的那块圆木就像一块钥匙,将那块圆牌镶入其实是打开了这个房间的结界,不然是进不来的。他很小心谨慎,什么都设置的很缜密,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外来人进入才设计了这令牌。”
突然叶宸叹了口气:“唉,只可惜,这么一个绝顶少年一出生便患上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可能这就是命吧,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无上的智慧,自然要以减少寿命为代价。
叶宸说完后,方才引领我们进来的姑娘带着一个个与她一同装束的女子进来,她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盘菜放下便离去。
早已饿的不行再加上每盘菜的香气溢出,让人想大快朵颐,碍于礼仪,我看了看还未动筷的叶宸,他好像看出我的窘态一般,轻笑,夹起一块红烧肉到我碗中:“快吃吧,凉了可就辜负了这美食。”
琉璃突然快速扒着饭和菜,与平时大不相同,我顾不上疑惑,当那块红烧肉入口时便感觉到一股又甜又咸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溢开,煮的恰好的肉颇有嚼劲却又不会难以吞咽,可以说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进来。
饭食过后,叶宸唤来下人将桌子整理干净,琉璃说她有些困了便去房间中的小床上睡了。
叶宸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急匆匆地起身走到门口:“璃璃,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我点了点头,在叶宸离开后,我在屋中坐着也无事便想出去走走,说来这房间也奇怪,门口的珠帘在静止时像一扇门一样,可我走过去触碰又变的柔软,往两边一拨便拨开了。而外面镶嵌圆牌的位置对应在里面也有相同的圆牌,圆牌下有一根时钟上的指针一样的东西,指针两旁分别写着“开”和“锁”。我将指针拨向关发现没什么反应便走了出去,在外面发现镶在墙上的圆牌不见了,原本的那块地方变得平坦,好像从没有过凹处一样。
我走出秋月想要下楼去听听戏,楼梯口在“春花”旁边,走过去还需绕一大圈,我双手架在门前的木栏杆上,细细地打量着这栋楼。正如叶宸所言,第一层只能看戏与吃茶,一个长方形戏台搭在楼梯旁,戏台前每隔两米便有不同材质的座椅,越靠近前面的似乎越华丽,也是有三种材质,最后一种的虽说与另外两种比起廉价许多,却也是由上好的红木制成。红木座椅占满了半个大厅并坐满了人,另外两种材质的座椅看起来人显得少了许多,可能是考虑到回来这里的大人物不怎么爱看戏吧。
再看第二层,就如之前看到的,围在外圈的扶手与地板都是明黄色的,摸起来虽然是木头,可光滑的有点像现代工艺。第三层看起来有些奇怪,围栏外还围了一圈黑色的幕布,好像隐藏着不能见人的事似的。
我将一只手搭在扶栏上,慢慢地向前走,之前守在门口的小二从楼梯口走了出来,随后他的身后又走出一个被披风包裹着全身面容也被黑色的披风帽遮着留下一片阴影的人,他的身后是一个一身黑衣蒙着黑布的男子。我正疑惑着小二畏畏缩缩的模样,之前他在门口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一阵无声的风轻轻吹过,将那个被披风包裹着全身的人发上的披风帽吹落,那一刻我的瞳孔紧缩,顾不上惊喜,只是快步地走着,我看见帽檐下的千缕青丝,看见遮着他大半面容的面具,那黑底银边面具上狰狞的浮雕,我又怎能忘记?
见他踏上前往三层的脚步,我更是惊慌,我害怕,害怕这一见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越来越近了,他却消失在了楼道里。我想要上去,却发现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这便是叶宸说的结界吗?
我拍着屏障,大喊着:“殇!”
“姑娘,此处不可喧哗。”已经下去的小二又反了回来,皱着眉头一脸不满想要拉我走,我扯着被他抓着的手腕:“我不走!”
我知道这样有些无理取闹,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因为我的手腕给他抓的生疼,可我还是想要上去,上去找殇。
“住手。”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小二瞬间变得畏畏缩缩的,立马放开我低着头,与方才大不相同,我顾不上揉已发红的手腕,只是愣愣地看着殇,这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又突然消失无影无踪的人。
他抓起我那只发红的手腕,冰冷透过他的指尖钻入我的肌肤中,泛起微弱的红光,很是舒服,红光褪去,被抓的淤青已不见了,他低着语气:“是谁弄伤她?”周身的气压降低,让人感觉到压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察觉到他的愤怒,是因为我受伤了吗?
这一幕让我想起上次在奶奶家也是这样,眼眶一红,我抽出被他抓着的手环着他的腰间,好在他抓的不重不然抽不出来可就尴尬了。
我抱着他,鼻尖尽情吸吮着他的气味,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他身上的气味带着一股腥甜若有若无,好像罂粟花一样让人上瘾,我含着久别重逢的泪水,低声:“这么久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殇无言,将我轻轻推开,拉着我上楼:“吾不想看到他。”他连看都懒的看那个小二一眼,便对墨阎下达命令,吓得小二直跪地求饶。
我拉了拉他:“算了吧,他也是尽他的职责。”
“随你”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墨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跟着我们走上三层。
三层虽说被幕布遮着外面的光,里面的光亮却不比外面黯淡,每隔五米左右的天花板便垂下一盏明亮的灯笼,每盏白色的灯笼上都绘着不同的山水,不过里面的光是白色而不是烛火的明黄,这让我有些不解。
走了许久,殇带我走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很大,起码比楼下的大。里面摆着几株绿竹,往前几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发皆盘起,发间以一个翡翠绿冠固定,他背对着我们坐在一架半人高的古筝前往我地弹奏着,乐曲就好像流水从他的指尖流出。
他好像感觉到我们的到来,停下弹奏,转过脸来轻笑:“尉迟兄,你来啦。”这是一张带着羸弱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如春风一样的双眸让人觉得他还带着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