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皇甫莲的指示。
卫雪容的事，是说还是不说，吴渝在等皇甫莲的指示。
皇甫莲抿着唇不语，片刻之后，伸手，朝吴渝挥了挥。
吴渝如获大赦，连忙转身，连跑带冲地，朝门外冲去。
江南燕没有料到皇甫莲会突然让吴渝走，一时愣住，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吴渝人已经冲到门口，准备打开门出去了。
她想也没想，倏地站了起来，想要冲上前去，把吴渝捉住，皇甫莲已经率先一步，握住了江南燕的手。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本王。”皇甫莲看着江南燕，一字一句地说。
在皇甫莲捉住她的瞬间，吴渝已经飞速地溜了出去，走得无影无踪了。
门，开了又关，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因为吴渝刚才开门，让一股冷风灌进屋子，吹得江南燕全身一震，手脚冰凉，她几首要以为，吴渝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江南燕深吸了口气，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皇甫莲，好几秒后，才启口问，“包括那个女人的事吗？”
皇甫莲没有马上回答，仅是用幽暗无底，完全看不穿任何情绪的黑眸瞅着江南燕，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如果我问的话，你会告诉我吗，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江南燕并没有避开皇甫莲的目光，她不想错过皇甫莲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江南燕觉得，只有这样看着他，自己才能够看清楚，皇甫莲有没有骗自己。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皇甫莲凝望着她，好几秒后，才开口道。
他会告诉她，自己跟卫雪容之间的那一段，但不会，把整件事都告诉她。
有关于夏侯风里的事，他一个字也不会向江南燕透露。
皇甫莲的表情跟眼神，都十分真挚，让江南燕心中存有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除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皇甫莲不会告诉自己。他有的是机会说，但却没有说，不是吗？
但是现在……
江南燕深深地看了皇甫莲一眼，终于点头，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书房内一片静悄悄的。
皇甫莲先是拿来暖被，替她披上之后，才跟着坐下。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倒了杯热茶，递到江南燕面前后，皇甫莲才开口。
江南燕看了皇甫莲与平常无异、还是那么温柔的表情一眼，再缓缓地低头，看向他手中，不断往上冒着白色热气的杯子，好半晌之后，才伸手，接过来。
江南燕将茶杯，慢慢地凑到唇边，喝了几口，让温暖的液体把整个胃都暖起来后，才开口说话。
“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大约一年吧。”皇甫莲凝神想了下，回答。
卫雪容是他去颂国的时候，半路上，从一群人手中救下来的，从两人见面那天前，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一年了。
一年……
原来他跟那个女人，认识了这么久，甚至比自己跟他认识的时间还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