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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挑衅

教学楼过于阴暗,在原本透气的窗口处被墨绿色的藤条垂下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而由于房子过于老旧,好几处的窗口被木条固定起来,使得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撒下凌乱的倒影。在这缝隙中看去,就如同被关在牢笼里的囚犯,只能在狭小缝中去渴望那遥不可及的自由。

走在这长长的廊道上,感觉不到尽头般,越走越让人觉得心慌,破旧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漆的涂鸦,关乎暴力,关乎死亡,关乎地狱。这里四处充斥着霸陵者的嘲笑,受虐者无助的抽泣。还有互相看不顺眼的互斗,或者还有恶意的挑衅。

比如一个椅子突然穿过门口,打到正在廊道上行走的高杉他们前面的墙壁上,四分五裂。而教室里挑衅者得意嘴脸,是种让人冲动的导火线。而高杉不屑这样的挑衅,冷冷的看了下来人,也未停留下脚步,继续不紧不慢的前往目的地。

而跟在高杉他们身后的久坂。可没有高杉的冷静。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他有种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久坂不算是个懦弱的人,但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知道这里是不良的集中营,心里也无数次幻想过学校里的情景,可是当看到真实的样子时确实让久坂无法接受。但理智告诉久坂要忍住,自己答应过父母的话还历历在目,也不能在高杉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不想在高杉面前丢脸。虽然已经很久不见,可是自己还是在乎高杉的眼光,或许自己已经把高杉作为目标,想像高杉那样遇事冷静,并能把事情看得透澈,然后很好的把事情解决。

久坂咽了下口水继续小心翼翼的跟在高杉他们身后。在就快要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久坂下定决心般叫住了高杉。

高杉回头疑惑着看着久坂,“我知道,你们是来拯救这所学校的,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也加入你们”久坂鼓足勇气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期待着高杉的回应。

高杉看着久坂真诚的眼,心中不免有些动摇,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高杉还是无情的拒绝道“与其考虑这个,还不如把自己照顾好”

“可是”久坂还想说什么,高杉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久坂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在办完转学手续后,久坂他们跟着新班主任上田桢子老师后面,前往他们即将就读的班级高2B班。隔着门便听到吵闹的叫骂声还有物品破碎的声音。走进教室废纸满天飞舞,垃圾堆满角落。一群古惑仔和太妹正在互相嬉闹。

上田老师走上讲台示意同学们安静,并为大家介绍新来的学生“同学们,今天有转学生来,大家欢迎。”

“大家好,我是高杉东一”简短介绍自己的少年稍微动了下嘴角,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微笑的样子。这个还是十七岁的年纪,却已很少有人再见到他敞开心胸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剩下的只有微皱起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

“大家好,我是吉田荣太郎,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接着自我介绍的是有着娃娃脸蛋和灿烂笑容的少年,这与高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大家好,我是入江杉蔵,请多指教”接着介绍的入江,嘴角一勾,两指并拢的在而且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这个动作一下子吸引了许多花痴女的目光,170的身高,微长的头发懒懒散散洒在肩上,不大的杏眼配合精致的五官,显得独特的帅气。

“大家好,我是久坂秀三郎,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快乐的度过高中时光。”最后介绍的久坂扬起笑脸,希望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久坂的相貌和身高与高杉他们对比虽然显得略逊一筹,但是在他身上的阳光之气却足以弥补这些不足。

看着新来的转学生,底下的同学们安静的,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转学生们,空气中已经蔓延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染着一头红发并画着浓妆的女生最先开始发难“喂,乖宝宝们,走错学校了吧!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帮你们打110找警察蜀黍呀!”说完就是一阵嘲笑。

在他们嘲笑间,一本书从后飞来,如果没被人阻止,它的飞行的方向便是久坂的脸上。

久坂一下子懵了,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书本和一只为自己挡过的一劫的手。久坂转头看向手的主人高杉眼里满是感激,可在看到高杉一脸轻蔑的回望自己时,久坂本想说声谢谢的话语,被这个眼神堵在喉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自然是有些不服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愧疚,虽然自己无法和高杉去比较,但是自己一年多来学习的武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即使只是躲开一本书。

“书本是用来学习的,而不是被拿来当做沙包扔的”高杉举起书本严肃的说道。

而这个道理只有好学生才能明白,而不良们不过把他们当废纸丢弃。

话音刚落,又一本书砸来,被高杉躲过。而坐在底下看戏的同学,不乐意了,大家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课本,对准转学生狠狠的砸去。久坂被书本砸了几下后和上田老师躲在了讲台底下,而高杉他们,并没有畏惧,迎着丢来的课本快速的一一接住,并排列好在讲台上。底下的同学们看着目瞪口呆,不得不服气转学生们的实力。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而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隐藏了什么狂澜,高杉他们不免戒备了起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事情并没有往高杉他们想象去发展,而是被一个声音打破了现在的僵局“哇,好厉害!啊,你们好,我是立花枫,这个班的班长,你们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哦”第一组倒数第三桌坐在靠外面走廊的一可爱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高杉他们,欢快的站起身来向他们自我介绍。

在一旁看好戏的上田老师也出来打圆场道“好了,那现在准备开始上课了,你们几个就做在后边的位置上吧”上田老师指着第一组后排空出的位置说道。

刚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了,各自脸上略带看戏的表情看向转学生们。

高杉他们若无其事的走到最后一排三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而久坂有些忐忑的跟在后边,由于没有选择久坂只能坐在高杉他们前面的位置上。和久坂一排的是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生,而这女生完全没有被这个吵闹的环境影响,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打起下了课铃,大伙开始欢呼,往教室外冲。虽然在这里上课时和下课后一样的热闹,但是学校有这样一个规定,就是上课不能离开自己的教室,不遵守规则的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久坂合上书本,转过头来看着还在趴着桌子没有醒来的同桌,心理猜测着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来就盯着女生的脸看,可不太好哦”入江看到久坂有些呆愣的盯着同桌看忍不住调侃道。

“诶?才没有呢,别乱说”久坂反应过来红着脸一个劲的对着入江摇手。

“恩?哈”睡着的女生像听见似的醒来,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久坂在女生起身后,看清女生的穿着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女生白色校衣一半被剪成露脐装,而另一半是原有的长度但被剪成流苏状,搭配着长款校裙,服装很是独特。可是长相却与之相反,样子乖巧可爱,有些肉肉的鹅蛋脸上大大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也挡不住清澈明亮的瞳孔,但这美丽的双瞳却被一副大大的眼镜阻挡看不清她原本的样貌,很是可惜。在眼睛下方配上高高的鼻梁和有些上翘猫嘴,及腰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就像只慵懒的猫咪。

“你,你好,我叫久坂秀三郎”被眼前的景象萌到的久坂,有些紧张的向新同桌自我介绍。

“上田瞳子”我懒洋洋的打着招呼,眼睛瞥了一眼久坂并没有多大的表情。

果然样子和性格并不是匹配啊,这是久坂内心的想法。这样想着久坂不免更加紧张了,不自觉的站起身给我鞠了个躬“上,上田同学,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指教话,你就找立花指教好了”我看着有些无措的久坂不禁有些好笑,托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诶?”久坂看着似笑非笑的同桌,思绪有些飘远,她不仅仅能用可爱两字形容,还带有一种邪魅的气质。应该是可爱且邪魅。才是对她正确的解读。久坂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离题千里,竟在意起这位初次见面的同桌身上。

“没错,你有什么事情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立花枫听到我的话就开心的转过身子,眼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久坂。

久坂被立花枫的热情恢复了神智,原本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缓解,没多久久坂和立花枫便熟络起来,话题也开始慢慢扩展。

而坐在后排的入江向我打起了招呼“上田同学你好,我是你的新同学入江杉蔵,坐我旁边的是吉田栄太郎和高杉东一,我们刚转来有什么不懂的还望你多多指教。”

我抬眼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应道“不敢当,如果要指教的话,也是我们互相指教”

高衫嘴角一勾,便起身离开位置,入江吉田向我点点头也随之起身。

时间总是飞快的,一转眼便到了午休时间,大家坐户外的石椅上吃着午餐,而我一人独坐在凉亭里的石桌上,悠闲的感受着微微的清风吹洒在脸上的清爽,看着亭外的池水清澈,鱼儿正在你追我逐欢乐的游着,柳树上的柳条也不忘迎风跳起优美舞姿,这一亭一池一鱼一树,搭配着形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身在这样惬意的美景中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即使等待午餐的时间稍长,也抵挡不了我的好心情。

正在我神游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上田同学,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久坂走到我面前,礼貌的问道。我看向久坂,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不如逗一下眼前的人也不错,便说道“可以啊,不过你要给我跳支舞才行哦”

“这···”在久坂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便传来不适时宜的声音“打扰了”跟在久坂身后的高杉他们没有理会我无理的要求,便直接在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久坂也受了启发,朝我微微一笑也坐下了,而久坂他们坐下没多久立花枫就来了。嘻嘻哈哈的坐在久坂身边。叽叽喳喳的和久坂聊个不停。聊了了蛮久,久坂好像想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上田同学,你不吃午饭吗?”

“我吃不吃午饭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懒洋洋的一只手托着身体反问。

“瞳君。如果你没吃午餐的话,我今天带得多了些,你要不要一起吃啊”立花枫笑嘻嘻的把便当往我前面推了推。

我转头看了下立花枫的便当,皱了下眉头,顿时觉得没什么食欲。

“不吃午饭的人有可能会造成心脑血管等疾病,人的寿命也会缩短。”高杉接着午餐的话题,把自己知道的知识说出来,虽然这是表达自己关心的态度,但是表达的方式却不尽人意。

“哦,是吗?原来高杉同学这么关心我啊,那我看你的午餐也挺多的,不如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啊”我带着有些挑逗的表情看着高杉。而高杉听到我的话,眼睛微微跳了一下,面色也不太好。而其他两人没有出声,而是在旁边看戏般的看着我们。

“姐”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由声望去一个身影快速的向我们这边跑来。见来人双手提着两袋沉甸甸的袋子,汗水早湿透衣服。停下时还狼狈的撞上了桌子。

“对了,瞳君还有容子送饭呢,哈哈哈真好”最先反应过来的立花枫一脸羡慕的笑道。

“啊,你好,我是上田的同学,我叫久坂秀三郎,以后请多指教。”久坂主动起身帮容子把东西放上桌子,并礼貌的和容子打起了招呼,然后也给容子介绍了高杉他们。而高杉他们也礼貌的和容子点点头问了声好。

“你们好,我是上田容子是瞳子的妹妹,请多指教”容子礼貌的回应着。

打完招呼,容子想起我还在这等着,立马拿起一袋饭盒放到我面前“额,姐你要的照烧酱排骨饭和寿司”但眼睛没有离开过饭盒,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想吃吗?”我看着容子的表情好笑的问道。

容子听到我的问题,看着我楞了一下“恩,,,我吃过了”容子纠结了一会后,还是没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是吗?你真的不要吃?”我再次确认道。

“不,不了”容子猜不透我的心思,还是没敢说出真话。

“哦···那既然吃了干嘛这个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不让你吃一样,你看我特意多叫了份,想说和你一起吃的,既然你吃过了,那就算了,只好便宜这附近的流浪猫了”我边打开盒饭,一边装得一副很可惜很无奈的样子,但压根就没打算去和别人分享。

趁着容子懊恼的跺脚时候,我明知故问道“对了,那袋是什么?”

“这个,这是姐的”容子把手往后收了收,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完蛋了。

“姐的什么嘛”我抬头眨巴的大眼看着容子,看似撒娇的样子,但是熟悉瞳子的都知道,瞳子想知道的事情绝不能隐瞒,也隐瞒不了。不然她会用千种方式来折磨你。

“呃,咖哩鸡腿饭”容子没有办法只好答道。

“放下吧”虽然我的口气是温柔的,但是容子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这样简单。

“可是姐她”容子把手收到后面。带着些许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我会给她的,放下”我抬起头表情和眼神已经转换,冷冷的看着容子,命令式的口吻让她知道我的不耐烦。

“可是···”容子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我的眼神后,便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只好乖乖的放下饭盒。眼里满是委屈。

我没有再看向容子,快速的打开所有的盒饭吃了起来。

“不经别人同意擅自吃别人的午餐。这是不礼貌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入江率先看不下去,出声阻止道。

“诶,我完全没想到呢”立花枫后知后觉的说完拍桌起身,一只手伸过来想拦住我准备放进嘴里的鸡腿“不行,瞳君你不要吃,知道这样说的话你会不高兴的,但是。”

“但是,我已经吃了”我接过立花枫的话,同时鸡腿被我咬了一口。然后斜着眼睛拽拽的看向入江“还有,你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了”一股杀气闻风而来,一只手猛然拍在桌子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手中的鸡腿。不用猜已经知道是谁了。

“真是好吃啊”我故意慢慢的品味着,装着很享受的样子。最后还不忘提醒道“还有,要注意形象哦”看着桢子僵硬的脸,用力的挤出笑容的样子。我得意的努力吃起手中的鸡腿。完全不顾祯子已经快要冒火的视线。

容子吓得在旁边弱弱的叫了声“姐”生怕我们在这里斗了起来。祯子听到容子的叫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整理好下情绪便恢复回原来温柔的模样。

“姐?”久坂的看了看容子又看了看上田老师,然后又想到什么“那你不是?”久坂惊讶看着我。

“没错,这位温柔大方的老师是我的姐姐,而这个送货小妹自然是我的妹妹咯”我拿着鸡腿指着旁边两人,给久坂介绍道。

“都叫上田啊”立花枫看着才反应过来的久坂解释着。

而高杉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看来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吧,老师就不打扰大家午休时间,既然瞳子喜欢吃就拿去吃好了。希望大家午餐愉快。”上田老师微笑的说完,立刻转身离开凉亭,在走出凉亭的那一刻,祯子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用眼光瞪着容子,嘴里却发出温柔的声音,“容子,请跟我来一下”容子不笨一看便知道姐姐生气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姐姐已经走远的背影,容子无奈的跟了上去。走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向我招手告别。

“真是可怜啊,被姐姐们如此欺负”看着容子远去的背影,吉田不忍的感叹道。

我边吃着容子带来的盒饭,眼睛看着高杉他们用挑衅的口吻道“欺负?那又怎样呢?”在这个无聊的午后,日日不变的校园生活,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哦?这是挑衅吗?那我们要不要接受呢?”入江意味深长的反问。

“那就。接受吧”我满意他们的回答,带着玩味的微笑看着他们。

高杉勾起嘴角,对这个挑衅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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