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之上,花魁坐在周恒筑身边陪着笑脸,不断地喝酒,只想尽快灌醉自己,等周少问起可以来个一问三不知。
莫夜惜再次落单,领班将与花魁一样姿色的女人都请了过来,让郭总很是开心,环视一圈,小姐们都紧着贴乎,尤其是Boss身边的花魁,瞧那动作,看着就怒火膨胀,真是搞不懂,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花魁,这家店还能再土一点吗?
一边与郭总谈生意,周恒筑一边观察这个叫花魁的女人,往常来陪酒都是往外敬,她可倒好,别人喝一杯,她要喝三杯,而且一直假装不认识自己,这点倒是她们的职业道德。
大门被猛地推开,进来了三名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背心的大汉,气势汹汹地喊道:“花魁,马上跟我们走,梁少的面子你都敢薄,不想活了。”
领班紧随其后:“我的祖宗们,我们这只有一个花魁,真的没有办法分身啊,请您体谅一下,陪完这桌,一定过去给梁少赔罪。”
“你不用你请了,领班,我来了,给个交代吧。”梁少的身材虽不如大汉们强壮,但也足以门前站让人不敢欺负的架势。
这是吹得什么风,来得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这可如何是好?
“梁少,这几位客官都刚来,我敬一杯酒就回去陪您了,别这么猴急嘛,今晚人家都是你的。”花魁不得不安抚梁少,他可是自己的金主。
梁大少感受着自己胸前的小手,火气也减了,大笑道:“那是一定的,你的初夜都是我的。”
一句话,让周恒筑抬起黑眸,看向说话地男人,笑道:“梁少,这么巧。”
“我都没看出来,周总啊,难得看到你来这。”男人不得不给他面子,一个属于官宦,一个属于匪类,自然要多加留面。
周恒筑并未在意,站起身走到花魁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梁少,你方才说她的初夜是你夺走的?”
男人嘛,提到这种事,从心底就散发出荣耀感:“那是,千真万确,足足花了我一百万啊,这要不是原装的,她还能活到现在?”
那晚就算自己在怎么迷糊,都可以确定身下的女人绝对是个雏,周恒筑夸赞了男人几句:“梁少,花魁我马上可以还给你,但请让我跟她借一步说话。”
“没问题,您就是说今晚要了她,我也双手奉上。”
花魁此刻的脸色已经煞白,这可怎么办,男人冲她勾了勾手指,硬着头皮也要出去啊。
“周少,您找我有什么事?”
装蒜,除非她有双胞胎的妹妹:“那晚,你说你是第一次,钱我一分没少给你吧,可刚刚梁少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要个‘真’字,你不介意说给我听吧。”
“周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花魁突然想起那晚那个陌生女人的威胁,现在自己说什么都难逃一死啊。
周恒筑浅笑,勾起地弧度让他棱角分明的脸更显神秘:“花魁,别浪费时间好吗?我的耐心有限,你若不想我当面拆穿你,那就跟我说实话,你总不想以后在这就混不下去吧。”
这个男人笑得自己毛骨悚然,这可比冷面还恐怖:“周少,我求你,千万不要把我到你家的事情告诉梁少,不然我就没活路了。”
“那有什么问题?就看你如何交代了。”
花魁索性把心一横,事已至此,也要保住一面,不然就太得不偿失了:“那晚到你家,有个陌生女人给我开门,起初我很纳闷,她不就是个女的嘛,怎么还叫小姐啊。”
“你跟东家说要找个干净的,而且速度要快,实在找不到人了,才让我去顶替,可我这一身的吻痕,就只好到你家先洗个澡,可当我洗完澡上楼,就已经看到你跟那个女人滚到一起了。”
周恒筑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询问:“滚到一起?你的意思是,跟我彻底缠绵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是的,周少,我不敢再骗你了,第二天她就让我上床顶包,说我要是想拿到钱,就一定要说是我跟你彻夜缠绵的,所以为了钱,我只好这么做,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把钱都退给你。”
大脑一片空白,也在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谜底都已经解开了:“不必了,咱们没有见过。”
回到饭局,周恒筑已经全然没有了心情,借故身体不适,就尽快离开了。
莫夜惜全然不懂怎么了,但也猜得到是因为那个叫花魁的女人,跟她谈完回来,Boss的脸色就不对劲。
钱铭一直在楼下等候,也是为了放风,周晋邦的手下全天候的跟踪,真是防不胜防,可主人又偏偏迎风做事,做下属的也只好相陪了。
“Boss,谈得很顺利吧,今日这么早就下来了。”钱铭为男人拉开车门,原本以为又要后半夜,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一句话都不想说,周恒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回酒店。”
莫夜惜想问却又不敢,Boss好像被人抽了神经一般,突然萎靡不振,钱铭还一个劲的跟自己挤眼睛,想问发生什么事,可荒谬的是自己这个跟着的人都不了解。
回到酒店,周恒筑直接冲进了浴室,冰冷地凉水打湿了白衬衫。
从徐健的家人不同意她,到得知她被人糟蹋,再到怀孕,一连串的事情都找不到幕后人,而自己却从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那晚她明明陪在自己身边的,原来那个混蛋就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叶子不说出来,宁可打掉这个孩子,也不说出实话,难道她真的那么狠心,还是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才会如此决绝,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让自己配合她打掉自己的骨肉。
营叶,你真是好样的,我周恒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点分量都没有。
套包的另一间,莫夜惜来回彳亍,到底发生什么事,让Boss这么苦恼,不让任何人进去,只想一个人冷静。
“你别转了,我头都三个大了,你说你,非跟我抢着去,这回好了,你是去了,结果一问三不知,以后这种事你别跟着添乱。”钱铭干着急,这个时候Boss的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不然很容易坏事。
莫夜惜忍不住委屈:“你就知道埋怨我,我好受吗?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花天酒地,在那里待一会儿我就忍受不了了。”
“你还好意思说?谁跟我炫耀莫家女人家规的,可你都贯彻到哪里去了?好好反省一下吧。”
他说得对,自己频频失控,已经有违一个莫家的女人,可这个人是周恒筑啊,一个让自己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从浴室出来,周恒筑浑身都散发着凉气,浴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直接拿出抽屉里的烟,拿着烟灰缸走到阳台。
烦躁地点燃一根烟,看着朦胧地夜空狠狠地吸了两口。
自己哪里做的让她如此不信任,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自己从没有过除了朋友其它的感情,所以跟自己滚了床单就要将这段记忆彻底抹掉。
“Boss,洗完澡了吧,咱们商量一下明日的行程。”钱铭还是不放心,只好找个理由过来询问。
他刚进来,男人的手机就响了,钱铭帮他拿过来:“营小姐。”
周恒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电话:“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跑到哪去了,明天怎么订的啊?我爸妈登记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你不是说弄完给我打电话嘛,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明天医院的手术确定了吧?”营叶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将疑问统统抛出。
告诉自己忍耐,男人硬生生地将愤怒之火压下去:“明天钱铭会去接伯父伯母到机场,然后就会有专人为他们服务,你不是担心。”
“那就好。”营叶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只有把父母安排妥当,自己才能专心。
周恒筑听得出她很开心,可此刻却觉得刺耳:“叶子,你骗过我吗?”
电话另一头的营叶心一紧,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当然,谁还不说几句谎啊,你不会连这个都认真吧,你不也骗过我嘛。”
“小事当然无所谓,叶子,别处碰我的底线,好吗?”周恒筑在等她跟自己坦白,只要她说出实话。
营叶笑道:“你怎么了?今晚这么敏感,不舒服要早点睡觉,胡思乱想可不是好习惯。”
“嗯,我想我是累了,明天钱铭八点半送你父母,给你预约的医生是九点,你不能去送他们了,可以吗?”周恒筑特意找了妇产科的权威,结果人家听到是流产手术,就想直接推掉,这用特意搭飞机过来吗?
明明知道这个手术不用劳师动众,却还是坚持,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想到没有时间送父母,早就打过招呼了:“没问题,你办事我放心。”他答应自己的每件事都会百分之二百的完成,这点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好,晚安。”周恒筑的牙齿挤出这两个字,自己都这么问了,她还是不说出来,看来不逼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钱铭从Boss手里拽出手机:“Boss,给我吧,辐射啊。”
“有事说,没事出去。”
这口气,又不是自己惹他生气,要不要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也好,明天的任务自己已经听明白了:“现在没事了,Boss,你也晚安。”